鹏城的项目进入正轨,钟鱼也松了一口气,不然耽误的时间都是钱,钟鱼在学校的生活也慢慢恢复了平静,李正南的项目就跟吐金兽一样,钟鱼只能抓紧时间和顾林忙活着他们的软件,刘存智难怪看着致一把李正南挖走了,也没有动作,就这么一个耗钱的项目,她们把李正南挖走了,就是给刘存智解决了大麻烦,说不定刘存智正躲在哪儿看她们笑话。
圣诞节前一天,钟鱼和顾林刚刚忙完了,从学校出来,街上已经很有圣诞节氛围了,圣诞树、圣诞主题橱窗、彩灯和新添的景观把街头装点得很是漂亮。
钟鱼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用一条红色的围巾把头裹住,手上的汉堡,才拿出来没有多久就已经冷了,钟鱼和顾林说话,吐出来的都是白雾。两人很快就把汉堡啃完了,到家门口,才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单薄的男人,头上和肩膀上已经停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远远的也看不清面容,陆景行是知道他们最近很忙,应该不会现在找自己,钟鱼等走近了才惊呼,“许家辉?”
对于许家辉的突然出现,钟鱼第一反应就是,鹏城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没想到许家辉看见钟鱼的第一句话却是,“钟秀英是你亲生母亲。”
钟鱼站定,微微喘了一口气,不知道许家辉问这个干嘛,她母亲的名字又不是什么秘密,钟鱼点了点头,“你找我就是问这个?”
顾林先打开了院子门,钟鱼也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看着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的许家辉,“你今天是怎么了,进屋子说。”
钟鱼说完也不等许家辉的反应,自顾自的进屋了,捧着顾林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才觉得暖和了一点儿。许家辉进屋也一动不动的看着钟鱼。
许家辉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的问,“那你父亲是谁?”
钟鱼有点儿生气了,许家辉这是跑这么远来揭人短处,和钟鱼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钟鱼没有父亲。
她咕噜咕噜一口气把热水喝完,杯子放在桌子上,又脱下外套挂好。“许家辉你是来找茬的是吧,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钟秀英是未婚先孕生下的我。”
果然如此,许家辉听到答案,却有些纠结,他接受不了自己和钟鱼是亲姐弟的关系,又觉得好像这样也很合理,难怪初见钟鱼,总觉得对她有莫名的亲切感,不过转念一想,以后钟鱼得叫自己哥哥,这样心里好像也好受了一点。
许家辉这么想着,看着面前板着脸的钟鱼,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伸手想去摸钟鱼的头。
钟鱼真的是生气了,连正在喝水的顾林,都呛住了,忍不住疯狂开始咳嗽,一脸诡异的看着许家辉。
钟鱼恶心的后退了几步,许家辉露出这个慈祥的表情是干什么,“许家辉你最好有事儿。”
许家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把这个事情怎么和钟鱼说。
杨大勇按照医院的方向查,居然没有找到许家辉出生那一年,宋棠的住院信息。正当许家辉觉得,线索全断了的时候。杨大勇又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宋棠生许曼的时候,因为未婚,当时宋家的条件也不好,请的稳婆不专业,导致大出血,送往医院之后,孩子是保住了,宋棠却因此无法在生育。
宋棠在京市有名的医院,都看过,所以这个查证不难。而且当时宋家的邻居也能作证,宋棠确实是大出血。
所以许家辉一定不是宋棠的儿子,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宋棠对他颇为冷淡,也就只是这些年他渐渐有了能力,态度才好上一些 。
有了这个线索,杨大勇接着查,许家辉出生前后的医院病历,尤其是和宋家关系密切的医院。
果不其然,就查到钟秀英头上,前一天生的孩子,也是丈夫不详,许家辉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不是许鹰山的孩子,以许鹰山自私阴狠的性格,是觉得不可能帮别人养孩子的。
只是没想到钟秀英生下的女婴是钟鱼,所以他和钟鱼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顾林也看出来,许家辉好像有事儿要说,说自己要上楼洗漱了,然后把空间让给了这两个人。
钟鱼坐在沙发上,“这下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许家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看着钟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能是你亲哥哥,钟秀英当年生的是龙凤胎。”
许家辉把杨大勇的查到的东西说了一遍。
钟鱼听完用手捂住脸,明明在笑,但是眼睛却有些模糊,“钟秀英真是活该,想了一辈子的儿子,没想到结果这么戏剧化。”
许家辉看着钟鱼的泪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有些手足无措,他了解知道钟鱼小时候过的生活。
钟秀英到死都以为,是她没有生下儿子,所以许鹰山才抛弃了她,没想到的是,她只是被许鹰山欺骗了,宋棠不能生育,在港城,一个没有儿子傍身的豪门姨太太,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何况陈家虽然倒了,但势力还在,宋棠一个不能再生育的姨太太,陈怡收拾起来都没有顾忌。
钟鱼不是伤心,只是觉得滑稽,钟鱼小时候受的苦,仿佛就像是一场笑话。要是钟秀英还活着就好了,真想让她看看,她这些年的执念到底有多么荒谬。比起钟鱼的经历来说,钟秀英才是一个笑话。
许家辉看着钟鱼神色平静了,才接着开口道,“小鱼,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要是想要回许家,只要你开口”
钟鱼颇有几分讽刺的摇了摇头,“我的父母无论是谁,都不重要,我也不想和许家有任何牵扯,我对现在的生活真的很满意。”
钟鱼说得不无谓,但是许家辉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偷偷握成了拳头,钟鱼啃馒头,挨打被欺负的时候,许曼正在享受着佣人簇拥,过着和公主一样的生活。就是许家没有存在感的女儿,过得也是衣食无忧。许家辉为钟鱼遭受到的不公平而感到愤怒。
许家辉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
钟鱼被这个消息也弄得头脑很乱,合作对象,变成了自己亲哥哥,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都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可以先不要说出去了,我们就像之前一样。”
许家辉知道要给钟鱼时间,他有心理准备。
许家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确认消息之后,马上就赶来了纽约,就是想要迫切的见上钟鱼一面,现在又要赶回鹏城了,他不能停留太久,怕引起怀疑。
钟鱼第二天六点过,就往京市去了电话,舅舅温和的声音从话筒之中传来,“小鱼,是小鱼么?”
“能不是小鱼么,这串数字开头的,就是小鱼打来的,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听筒里传来了舅妈爽利又有些责怪的声音。
“舅舅,是我,我想问一下我爸的事情,你们知道么。”钟鱼语气平静。
另一边的钟友仁却迟疑了,钟鱼是从来没有问过这个这件事情的。还是杜春娥推了一把钟友仁,“你就和孩子说吧,小鱼现在也大了,这些事情应该知道的。”
钟友仁也想说,但是他知道的也不多,当年钟秀英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
“小鱼,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秀英生下你之后不久,有几个人来家里,乱砸了一通,说那个男人在港城有老婆,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钟家人为什么不闹,不就是自己疼爱的小女儿和有妇之夫来往,他们觉得理亏,再加上钟秀英死活不开口,一问就哭,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钟鱼心里冷笑,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些人多半不是宋家就是许鹰山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