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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下班回家的钟小慧,有些奇怪的看着钟鱼,“小鱼,你怎么不进去。”

    钟鱼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舅妈正在揍钟骏。”

    果然正抬脚准备进院子的钟小慧也,停住了。“这样啊,那我也在外面儿站一会儿吧。”她就是早上碰见她爸,随口说了一嘴,也没想着让钟骏真的挨揍啊。

    等了一会儿,外面有些凉意了,她们俩才一起进院子。

    钟骏还流着鼻涕泡,看着她们进来,瞪了一眼。背过身子,不理他们了。

    看来这次舅妈是来真的了,钟骏也是个大孩子了,让院子里这么多人看了笑话,肯定觉得丢了面子。

    回到家里面,杜春娥教训完儿子,居然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在厨房里和面,看着这两姐妹回来,还招呼钟小慧帮忙剁馅儿,说是晚上吃酸菜猪肉馅的饺子。

    杜春娥又从篮子里面,拿出两个橘子,递给钟鱼,“来,小鱼快尝尝,这是老家的院子里的果树结的,往年老家里没有人也没吃上,今天我摘了一些,不要看长得丑,可甜了。”

    钟鱼接过,用水果刀划成几小牙,给背对着她们的钟骏递过去一块,谁知道钟骏身体一扭,差点儿把橘子碰掉在地上。

    这个熊孩子,钟鱼还没有揍他,厨房里面的杜春娥看见了,拿着擀面杖就要冲出来了。还好钟小慧拦着。

    “钟骏,你发什么疯,我揍你还有怨气了。你这个死小孩儿,你说你逃学多少次了。”

    这句话,把钟鱼和钟小慧惊到了。

    “妈,钟骏逃学?”

    “你让他自己说,为什么逃学。”

    钟骏气鼓鼓的转过来,大声喊道,“我就不想念书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说完还不解气,“我明天开始就不去了。”

    刚进门的钟友仁听见这句话,脱下的鞋子,拿起来又给了钟骏一顿胖揍。

    家里人态度已经摆明了,钟骏就是磨也要把高中毕业证拿到。吃饭的时候,还是钟鱼开了口,“钟骏你不念书,想去干什么?”

    钟骏眼神坚定,语气肯定的说,“我要去当兵。”

    啪的一下,钟友仁就放下了筷子,“想也别想。明天就给我滚回学校去,要是老子知道你还在逃学,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腿。”

    钟鱼没想到舅舅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八几年,虽然国内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但是边境上几个国家的摩擦不断,舅舅作为父亲这个反应也是正常。

    钟骏看着他爹生气了,梗着脖子,干脆不说话。

    钟鱼看着,这话题也不能再聊下去了,就开口问道,“舅舅,你们的那批家具,生产的怎么样了。”

    钟友仁果然态度缓和了许多,“我们就还差一部分,这个订单肯定会按期完成的,棉纺厂那边目前对质量也很满意。”

    舅妈杜春娥也带来一丝笑意。“是啊,这活儿虽然辛苦,但是赚的钱都是自家的,和上班的时候感觉还真不一样。”

    钟鱼想起什么,进了卧室,把从羊城带回来的杂志和书籍拿出来,十来本,这还是去羊城市区看房子的时候路过书店挑的,也没有细看,就大概翻了翻,觉得有用的都拿了。

    一家人好奇的看着钟鱼,就连埋着头的钟骏也伸长脖子。钟鱼拿出两本英语书递给钟小慧,“姐,这是口语书。你应该用得上。服装杂志我就没买了,皮尔工作室应该比我挑的更齐全。”

    然后把剩下的一摞,大概六七本,全部递给钟友仁,“舅,你看看这些全是现在流行的家具。”

    钟友仁,拿出一本翻了翻,好家伙,这什么纸张,纸张就跟照片似的。钟友仁拿着就一时半会放不开手,有些家具他见都没见过。

    钟友仁痴迷于翻开杂志。钟鱼都准备睡觉,他都还没放下来。

    次日,钟鱼醒来的时候,舅舅和舅妈都已经走了。钟骏昨天被教训了一顿,早上倒是安安分分的跑了步就回来,吃完早点和钟鱼一起骑着上学。

    路上钟骏还有的不甘心,“小鱼姐,你帮我劝劝我爹妈,他们平日里是最听你的话了。”

    钟鱼头也大,她不反对钟骏参军,但是她也理解舅舅的担忧,毕竟她也不能保证,钟骏当兵就能一点儿伤都不受。

    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后放学,早点儿去运动馆,加强锻炼,把身体素质提上去,让舅舅他们相信,你要是当兵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再说吧,哈。”说完还伸手,拍了拍钟骏的肩膀。

    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钟鱼到了教室,还不知道沈超正在敲校长办公室的大门。

    程致正在办公室,翻看资料,几个学科竞赛的负责人,昨天晚上就来给他汇报过情况了,数学组的朱宏,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这次肯定有一等奖。

    程致与朱宏共事这么多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对钟鱼这个孩子的实力很了解。

    抬头看见沈超,这不是沈振华家那小子么。

    程致招手示意他进来,“怎么你小子,读书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找我了。”

    沈超面色严肃,咬了咬牙开口,“程伯伯,我要举报有人作弊。”

    程致拿起茶杯的手一顿,收起笑容,一脸严肃,“你先仔细说。”

    沈超添油加醋的把钟鱼之前在津门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说了一下,总结起来就是,插班考作弊,预选赛作弊。

    程致本来很严肃认真听着,到后面都皱起眉头,这不就是瞎说么?他真的好多年没有听过,说得这么认真的瞎话了。

    “沈超,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说,你不是也在数学竞赛么,逻辑思维还是有的吧,你这不是信口雌黄么?”

    “那是因为钟鱼和陆景行关系匪浅,对了陆景行还因为钟鱼,教训过我。”

    程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就不应该和一个孩子说这么多,这是哪儿跟哪儿,“陆景行是谁?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景行是陆恒的儿子。”

    啪的一声,程致把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溅出来,洒在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