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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流子看见满地的钱,毫不犹豫条件反射去捡,没有人注意到钟鱼。钟鱼瞅准时机,骑起自行车就跑,骑出去的路上还边喊,“巷子里面撒钱了。”看着有人涌入巷子,才骑上自行车继续前行。

    等骑了很长一段距离,钟鱼的心跳才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撒了多少钱出去,早知道就不跑今天这趟了,辛苦赚的钱,全都喂了那群二流子。还是自己大意了,长期生长在治安良好的华国,防范意识薄弱,觉得自己每天换个地方已经考虑到安全因素了,但没想到这群二流子胆子这么大,白天都敢抢劫。

    看着天色渐晚,钟鱼只能忍着自己后背的疼痛,往回赶,回城的这四五十公里路,钟鱼觉得时间漫长难熬。天公也不作美,已经能望见京市的夜晚的灯火了,居然下起了毛毛小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钟鱼不敢停留,只能硬着头皮加快速度,水顺着头发往下滴,钟鱼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等着钟鱼到了京市,衣服差不多都湿透了,头发耷拉在脸上。钟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自行车停在了门口,这自行车应该是巷子里面摔坏了,一路上咯吱咯吱作响,借着雨水冲刷一下,明天好送修理店。钟鱼停好自行车,就进了巷子,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钟鱼拿出钥匙,却怎么都打不开门,正当钟鱼凑近锁洞仔细看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短头发穿着浅红色上衣的年轻女人。

    钟鱼正愣神,脑子被雨淋得有些宕机,想确认了一下房间,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钟鱼是吧,你还真有脸过来。现在你的东西拿着滚吧,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走捷径。小心被男人白睡了,哭都找不到地儿。”

    说着把钟鱼的衣服都扔了出来,搪瓷缸碰撞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四合院好像也被这声脆响,打破了平静。像是被倒进了一锅开水,陆陆续续有灯亮起。

    劈头盖脸一句话,钟鱼都被骂蒙了。钟鱼现在又冷又困,实在是不想纠缠,“你谁啊,不管你和方城什么关系,这间房子是我租下来的,请你马上离开。”

    女人叉着腰,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敢跟自己犟嘴,“哟,什么租客,要一天到晚勾勾搭搭的,院子里谁不知道,你们住在一起,还租客,我呸。臭不要脸。”

    这一天都是什么破事儿,“这房子是一天3毛钱,是我从方城手里租下来的,我一次性付了18块,你找方城来问问就知道了。”

    “少说方城,我是他嫂子,这房子老两口去世的时候,可是分给我们家的,方城自己住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他还敢拖家带口,再说了你说给了钱了就给钱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包庇你,你现在赖着不走,不就是想攀上方城留在京市么,现在小姑娘真是不自爱。”

    “就是,我就说嘛,这么白净的小姑娘哪能看上方城那个不着五六的,原来另有所图。”

    “眼皮子真是浅啊,好手好脚的就像走捷径,真是给父母丢人啊。”

    几个大妈嘀嘀咕咕,声音可不小。

    钟鱼脑子已经糊成一团了,也不想听这个女人瞎掰扯。她现在什么都干不了,报了警,都是一笔糊涂账,现金付款,钟鱼什么支付凭证都提供不出来。

    “你让开,我拿了东西就走。”钟鱼上前一步。

    女人挡在门口,“你这些破东西,可都在这儿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谁知道你是不是小偷。”

    “我再说一遍,让开。”钟鱼沉着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女人竟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女人啐了一声,笑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唬住了,又上前挡住了让开的门,“凭什么让你,你当你是谁啊,再不走,老娘就报警,把你这个乡下丫头遣送回去。”

    钟鱼之前赚的钱,全部放进小布包里藏在了屋顶的房梁上了。都是些毛票,很大一叠,钟鱼全部带在身上也不安全。这钱她一定要拿走,自己辛辛苦苦赚这么久,凭什么白给这家人。就算报警这钱也是她的。

    羊角辫的奶奶这时出声,“都是一个院子的,郭梅,你就让小鱼进去拿东西吧,这姑娘住进来以后,和方城真没有拉拉扯扯,小鱼看上去就一个小丫头,这些话不好随便说的,出了事儿方城也是流氓罪。”

    郭梅眼珠子一转,“也行,她不是不偷我们家东西么?那开着门拿,行了吧。”说着侧过了身体,“你拿吧,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是你的。”

    钟鱼突然感觉脑子里面闪过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抓住,她拿到了,这个人会放她离开么,不拿以后还能拿到,正在犹豫。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熟悉的嗓音,“钟鱼。”

    钟鱼转过头,才发现,居然是陆景行,撑着一把黑伞,头发还是湿哒哒大的。陆景行看见钟鱼,“你要拿什么东西,快去拿吧。”

    钟鱼这才,用力点了点头,进了屋子,在众目睽睽下,搬了一张桌子,站在了上去,从房梁上面,拿出自己藏着的一个破旧的黑色碎花小布包。

    郭梅飞快的跑进来,作势要抢钟鱼手里的东西,钟鱼看了眼陆景行的目光,把手上东西向门口一抛,门口的陆景行伸手就接住了。

    郭梅又往门口跑,太快还被绊了一下,拉住陆景行的衣服不让他们走,“这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这就是抢劫。”

    钟鱼看见陆景行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敏捷的上前去拉开郭梅,“你什么东西,要是你的,你说说碎花什么颜色。”

    郭梅仔细的回忆,就是一晃而过,黑灯瞎火,能看见是个包就不错了,哪看的清楚颜色。

    望着前面的陆景行,陆景行早就把布包揣进怀里了。

    “我忘了,我放的时间太久了,这是我家,就算不是我放的,也可能是我公婆留下的。你们不留下东西休想走。”

    陆景行并不理会她,抬腿就走,“钟鱼,还不跟着。”

    看着他们要走,女人等不住了,“方海你们,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一个壮实的男人居然和方城,一起出现在院子门口时,挡住了陆景行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