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依婷？”
眼看着崔依婷的眼神有些发直，叶子卿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声。
崔依婷回过神，咽了下口水：“拼团……宣布正式入驻上海市场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周振豪和叶子卿同时愣住了，思索半晌后才反应过这是什么意思，眼眸也像崔依婷那样渐渐睁大。
他们刚才还讨论过顾明的想法和拼团的推广路径，觉得已经洞察顾明布局的切。
他不去抢占线市场，那就说明他没有融资的打算，也就意味着不会往后继续做。
在这个基础上，他不断下沉，利用****在线城市竞争的时间差，先步抢占线市场，说白了就是等它最值钱的时候卖掉。
事实上，自打拼团通过线市场的业务走进各大团购网站的视野中时，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甚至有人已经出价了，就等着拼团点头，直接就汇款接手。
可谁也没想到，拼团忽然就正式入驻上海了。
这没有道理。
因为如果他真的打算卖，在这个关卡就不该再继续往里投入资金。
可他既然这么做了，也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打算卖掉拼团，他要继续做下去。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他们的广告已经在上海播出了，电视台，公交站，电梯，地铁，都是拼团。”
崔依婷把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是份由上海市场的专员发过来的邮件。
上面有拼团的海报、彩页、还有视频广告。
点开播放键之后，团购上拼团，省心更省钱的标语直接就弹了出来，而他们的海报上也打出了国内第家团购网站的字样。
看到这里，周振豪和叶子卿懵了。
因为顾明如今的所作所为，完全推翻了所有人的预测。
上海现在有两家主要网站，家是拉手网，家是糯米网，拼团公开入驻上海，也就意味着要和这两家巨无霸打正面。
次了，这已经是第次了。
年初，他说自己死也不离开济南，到了年终，他忽然就借着抖音的渠道吃掉了大学城的业务，而到了年底，他宣布要进入全国市场。
说实话，顾明的每步都走在了别人的意料之外，整个商业路径扭曲的几乎变态。
可回头再看看，大家又会发现，他真的是摸透了团购的规则。
大家都在竞争线城市的商圈，他白捡了大学城的生意。
而在大家都在做线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下沉，又拿到了线的市场。
就这两轮，顾明就将拼团的价值提到了个巅峰，此时出售绝对会狂赚笔。
可这两个步骤完全是建立在天时地利上的啊，他是捡了别人看不上的，所以他才能稳步发展到现在。
但他有什么胆子和资格，要去线城市和拉手、糯米这样的网站正面竞争呢？
“顾明疯了吧？他手里有多少钱？怎么敢半路杀出来，直接去打第轮？”
“完全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利益是会蒙蔽双眼的，我觉得他有点不清醒了。”
几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崔依婷重新翻出了电话，打电话给航空公司，要求改签机票。
她现在是上海分部的营销经理，既然有人要抢市场，不管来的是谁，她都得回去，这是职责所在。
与此同时，在津门分站，宋雅倩也看到了拼团的广告，整个人傻了许久。
之前直说好了要卖掉网站的，大家也续续地都卖掉了，只有顾明，直说自己有点贪，还想再搞大点。
可谁也想不到，拼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入驻上海，和那些团购巨头起，摆出了正面竞争的姿态。
此时，大学生团购的创业群里都乱了，因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消息，比起叶子卿他们，这些人更觉得难以置信。
“顾总去上海做团购了？”
“上海不是拉手网和糯米团的地方吗？去挑？”
“是不是开玩笑啊？”
“不是开玩笑的，我最近来上海出差，看到拼团确实在打广告了，地铁站都可以看到。”
“顾明你不想卖了吗？还想继续做下去？”
最后句话是宋雅倩问的，她的嗨购团卖了百十个，手里资金充裕的不行，直在等着拼团卖掉，然后借助顾明的人脉再次创业。
但这个疑问发出之后，顾明并没有很快的回复。
自打来到上海，就直在安排业务推进，先从杨浦大学城为起点，向市中心开始签约商户，并且开会研究走向，直到第天的晚上才在群里冒了个头。
“是要卖的，但问了圈都没人买，气死老子了，敢看不起我？那我再搞搞，做大做强买了他们，十天河东十天河西，莫欺少年穷！”
宋雅倩：“……”
张文超：“……”
郭峰：“……”
此时此刻，群里的所有人都只有个想法，开什么玩笑？走火入魔了吧？
可随后，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十月底，拼团暗中签下了以杨浦大学城向外的百多家商户，然后利用广告渠道来吸引用户，并树立品牌形象。
而在把品牌打出去的同时，顾明已经让孙志负责带队，直接大学城为核心区，向着周围辐射，初订的目标是要把经营范围朝公里外推开，直逼市区。
另外还有上海的本地团队，也从各自的大学城开始向两边辐射。
短短天的时间，整个东北方向大概分之的商户全被签完了，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说实话，拼团目前的经营范围并不大，哪怕随心团被收购之前，经营范围也不是此时的拼团能比得上的。
可关键问题是他们才用了天，天时间能做出这种效果，可以说，所有在关注拼团动向的人都懵了。
拉手网在团购市场里向都是巨无霸样的存在，其实对于这种体量的对手，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这次，他们有点不淡定了。
为什么？
因为太快了。
你别管它的体量是大是小，他们只知道，这个名叫拼团的网站快的要破记录了。
与此同时，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想清楚。
因为根据调查，拼团现在主做线市场，人手应该都在那里，上海这块，他们应该只有支十几人的大学城团队才对，那这支地推团队是从哪儿来的？
能达到这种签约效率，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临时招聘的新人，肯定是老手之中的精英，才能这么迅疾。
而且崔依婷这边也找人查过了，拼团目前没有在上海进行过公开招聘，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的。
可是这么庞大且高效率的地推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了，简直像是朝神灯许了愿。
要知道，拉手网是广告打的最猛的，糯米网是活动搞的最的，随心团是团队做的最庞大的。
但哪怕是随心团的所有团队拥而上，也很难做到这种效率。
十月号，拉手网的沪上分部召开了会议，此时当家做主的叫做罗宾，是罗平的亲弟弟。
他就直想不明白，拼团的地推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比拉手网的精英团队还牛逼，这不是犯规吗？
“最近线市场反馈了个消息，说拼团的分站员工明显比上个月少了。”
“伱的意思是说，那些人是他从分站调过来的？”
“我猜是这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外地团队来上海展业，光熟悉环境就要个月，他们刚来就能这么如鱼得水？扯淡。”
“也许从外地过来的，并不定是外地团队呢？”
“什么意思？”
“这是咱们的市场专员拍到的照片，这个人，还有这两个人，经过咱们分站员工的辨认，早先就在西京出现过，据说领头的这个还上过武林风。”
“然后呢？”
“拼团的业务是从月份开始的，线大学城和线市场同时开始做，这半年时间里，我认为他们的员工直在轮值，每个员工，至少跑过个城市，且都是个月以上。”
拉手网的地推经理拿着两张照片，把自己的猜测全无遗漏地说了出来。
就在此时，崔依婷忽然想起件事，微微张大了嘴巴：“拼团的老板叫顾明，现在最火的抖音也是他旗下的产品，据我所知，他们地推团有将近两百个人同时在上海进行过的推广。”
“也就是说，他们的团队比我们的团队更熟悉环境？甚至签约能力也比我们强？”
“嗯，而且……抖音和大学城附近的商家，曾有过很长段时间的广告合作，他们和这些商户算是老朋友了。”
崔依婷的这些消息，都是和叶子卿聊天的时候听说的，当时并没有太在意。
但现在想想，如果顾明在推广抖音的时候，就已经在为拼团的上海分站做准备了，那就太恐怖了。
知乎是什么时候全国推广的？是0年月，甚至更早，那个时候，拼团的业务才刚刚在济南铺开。
那么倒着推算的话，他可能从0年就开始策划0年年底的事情了，这简直骇人听闻。
事实上，崔依婷猜的点都没错。
这支突然出现在上海的团队确实是通过之前的抖音推广，直在摸索周边的经商环境，这就是顾明在年初的时候什么都没做，但第步就和他们签订了正式劳动合同的原因。
打广告确实是牛逼的营销手段，但在团购这个行业里，想保证高效率，地推团队的经验值绝对是重中之重。
我挨家挨户找过去，总要比你在电视上闪过十几秒有效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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