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汹涌的声浪之中,大臣们内心深处对杨三实力的敬畏却像暗流一样涌动。他们都清楚,那个曾将执事元老打得落荒而逃的杨三,其实力绝非等闲之辈。更令人胆寒的是,他身后还有强大的阴阳剑派作为支撑,甚至连反叛的精神领袖阕德长老都已亲临帝都。这如狼似虎的阵容,让任何人都不能轻视。
面对这样的局势,内务大臣不禁感到背脊发凉。在杨三凌厉的目光下,他只得步步后退,心中对刚才出头要求处置杨三的决定感到无比后悔。毕竟,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时代,一个圣域高手便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何况杨三这种圣域巅峰的强者呢?
枢密院首席大臣也是一脸苦涩,嘴巴哆嗦了几下,终究没敢再与杨三争执。虽然枢密院统领着天下船队,但杨三的个人武技却足以让任何势力胆寒。只需他一挥手,便能将枢密院首席一家从帝都给彻底抹去。
大臣们喋喋不休地议论了半天,但当杨三轻描淡写地抛出问题时,他们才恍然大悟:杨三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入帝都的小侯爵,而是成为了一个坚如磐石、不可动摇的存在。他们曾以为可以随意摆布杨三的生死,但如今看来,这简直是一个荒谬的想法。
在这关键时刻,楚皇猛地拍了一下皇座的扶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够了!杨三是我未来的女婿,你们难道还想让我的女儿守寡吗?这件事无需再议,谁再反对,立刻定罪!”
随着楚皇的话音落下,整个宫殿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大臣们都知道楚皇的手段狠辣,对于反对者从不手软。在楚皇的强硬态度面前,他们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头颅成为楚皇剑下的牺牲品。
在庭议大戏落幕之际,杨三仍觉得意犹未尽,然而大臣们却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楚皇环视四周,见无人再敢发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散去。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而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反对!”这声音如平地惊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杨三也不例外,他好奇地转过头,想要看看这个敢于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人究竟是谁。
原来,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是龙佑军团的首领赵厉。他跪在地上,梗着脖子,高声喊道:“我反对!怎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潜龙阁五千年的传承?”
杨三并不生气,他歪着头看着赵厉,觉得这家伙确实有些意思。而太子则厉声喝道:“赵厉,你没听到陛下刚才说毋庸议么?这些潜龙阁的家伙,实在是太无理了!”
赵厉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仰天长笑:“潜龙阁本就不是皇室的大臣,何必受皇室管辖?我们为皇室效力多年,今日你一句毋庸议,就想将我们全部放弃么?”
楚皇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而孙乾则缓缓走下金阶,朝赵厉走去。所有人都看出,孙乾准备出手拿下这个顶撞陛下的人。
然而,赵厉却毫不畏惧,他继续高声喝道:“元老院出动三百元老,八大执事,向潜龙阁发起总攻。我们八大军团誓死抵挡,连续三道防御线被突破,却没有一个人投降,没有一个人放弃。超过一半的兄弟把命留在了那里。”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与坚定:“我们数千兄弟,整个潜龙阁五千年的传承,难道还抵不上这个杨三么?难道兄弟们的血是白流的,难道潜龙的性命就不值一提么?楚霸!你以前请求潜龙阁帮助时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怎么说!你别忘了,潜龙阁新的首领传承,还没有决定下来呢!”
赵厉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般砸在在场众人的心上,让他们无法平静。而杨三也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敢于挑战权威的赵厉,以及他所代表的潜龙阁。
楚霸,楚皇的真名,竟在宫殿上如此破口大骂,令人难以容忍。孙乾从袖中伸出手,掌心闪耀着黑色的光辉。
“杀了我又怎样?”他无所畏惧,“我早已是必死之人,今天若不在宫殿上丧命,明天也会与我兄弟同赴黄泉。潜龙阁虽历经五千年而不衰,今日即便消亡,其精神也将永存。你们将成为潜龙的敌人,背负背信弃义的罪名!待新首领继位,你即便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孙乾回望楚皇,眼中满是叹息。他的话语简单却深刻:“人不畏死,何必以死惧之。”
楚皇愤怒地一拍皇座,霍然站起,怒不可遏地朝后宫走去,咆哮道:“毋庸议!毋庸议!”庭议就这样草草结束。
大臣们议论纷纷地离开,每个人都用畏惧和担心的目光看着杨三。而赵厉离开时,却显得有些凄怆。他摇晃着走过杨三身旁,杨三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死意。此刻,杨三终于对潜龙阁有了些许了解。
了解越多,杨三越觉得自己对潜龙阁有责任。不管楚皇为了什么原因而放弃潜龙阁,这与杨三都有一定的关系。他不能就这样让这个历经五千年不灭的组织消失。
正当杨三陷入沉思时,太子默默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父亲为了你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和碧秀之间的事情已经定了,不要再有波澜。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再发生。静瑜……就算了吧。”
杨三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我像是那种受人摆布的人吗?”
太子刚想说几句严厉的话,但杨三已经听不下去。他径直朝大宫殿外走去,那里的万级长阶正像他现在所遭遇的错综复杂的麻烦一样,等待他去征服。
庭议后的几天里,
杨三一直在庄国的阴阳宗沉思着局势的变幻。楚皇在这场元老院占上风的棋局中,用心良苦地谋划着每一步。他深知,若要保持不败,必须善于合纵连横,运用各种策略。
原本,如果潜龙阁未受围攻,楚皇只需与其联手,便足以稳固地位。然而,现在潜龙阁却陷入了绝境,被元老院层层包围,生死未卜。对于执事元老要求交出杨三,无疑是他们想要进一步扩大战果的手段。杨三一旦落入他们手中,潜龙阁这块肥肉,元老院又怎会轻易放过?到头来,损失最大的还是楚皇,因为他将失去所有可以联合的盟友,只剩下孤军奋战。
于是,楚皇冒着巨大的风险,决定加封杨三为西部领地王爷,并催促他立刻结婚。这样一来,杨三在法律和道义上都成为了皇室的一员,他的力量也将与皇室紧密相连。然而,杨三现在却面临着巨大的麻烦。潜龙阁被消灭的责任全都被推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倍感压力。更何况,他内心对潜龙阁怀有深厚的感情,合欢老人和阕德都曾对他有恩。
另一方面,杨三对与碧秀的婚事感到非常抵触。他坚信,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他公然取消婚约,那么楚皇的所有计划都将付诸东流,而杨三和阴阳宗也将被反元老势力所孤立。一旦元老们消灭了潜龙阁,他们接下来就会将目标对准杨三。到时候,皇室恐怕也不会伸出援手。
这个局面似乎成了一个死结,让杨三头痛不已。然而,就在这时,那位高高在上的碧秀公主却出乎意料地亲自来到阴阳宗找杨三。她的理由让人大跌眼镜——邀请杨三去看马戏团。这对于杨三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看着打扮得青春无敌的碧秀公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今日,舞会上的华丽景象已不复存在,尤其缺少了那位昔日粉黛逼人的公主。今日的碧秀公主,休闲装扮亮相,简直让人跌破眼镜。只见她完全颠覆了公主的形象,更像是一个邻家女孩,亲切又活泼。
然而,杨三对碧秀这种变幻莫测的性格始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总是尽量避免与她接触。当碧秀邀请他一同观看马戏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绝:“我对马戏没什么兴趣,你找别人吧。”
碧秀似乎并不买账,她调侃道:“你是对马戏团没兴趣,还是对我没兴趣呀?”说着,她竟主动勾住了杨三的胳膊。杨三心中一阵不悦,他可没忘记在舞会上,这个女人曾让他颜面尽失,若不是静瑜及时解围,他恐怕要尴尬至极。于是,他冷冷地甩开碧秀的手,直言不讳:“我对马戏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
碧秀脸色一沉,她没想到自己已如此放下身段,杨三却仍不领情。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家伙,真是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订婚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杨三不屑地哼了一声:“谁想跟你订婚?”
碧秀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回头,挑衅道:“我知道你喜欢看静瑜,不过她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杨三怒火中烧,怒喝道:“你别逼我打女人!”
碧秀冷笑一声:“为了别的女人打未婚妻,这还真是你的作风呢。”
杨三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对这女人无计可施:“你爱干嘛干嘛去,我现在很烦!”
碧秀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愤怒,继续贴了上来,用她那娇小却形状可爱的胸部紧贴着杨三的手臂,娇声道:“我知道你烦,所以才想陪你去看马戏啊。星空团可是大陆上最有名的马戏团,常年在外巡演,难得回来一次,你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哦。”
杨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等等,你是说星空团?”碧秀脸色微变,似乎被触及了什么秘密。
杨三早已警告过他们,但星空团竟还留在帝都,这简直就是在挑衅他。一想到曾经对静瑜的无礼举止,杨三心中的杀意就难以遏制。
“你是怕星空团,还是怕我呢?”碧秀喋喋不休地问道,“是不是不敢去面对他们?”
“去!为什么不去,我们现在就走!”杨三猛地甩开碧秀的手,坚定地说。
说起星空团,那可是帝都中赫赫有名的存在。虽然杨三是个外来人,对此并不太了解,但帝都的贵族,乃至整个星河帝国的达官显贵,都对星空团抱有极高的期待。
星空团被誉为大陆上最出色的马戏团,他们一年四季巡游各地,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烈的欢迎。特别是他们的动物表演和压轴的星空剑阵表演,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次星空团时隔一年再度回到帝都,全城的居民都像是过节一样庆祝他们的归来。当杨三亲眼看到马戏团营地外的热闹景象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星空团的名气之大。
马戏蓬外,一个繁茂的商圈已经形成。一夜之间,大批的房屋被搭建起来,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甚至连一些珍稀的走私宝贝都摆上了柜台。
这个地方被人们称为“星空城”,因为它总是跟随着星空团的脚步移动。星空团走到哪里,这个城市就跟到哪里。随着他们在大陆间的游历,各个大陆、不同种族的奇珍异宝都被收集起来,在这里统一贩卖。
因此,星空城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的地方。以前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它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商会控制的几大商业中心。
尽管马戏还没有开场,但碧秀公主却兴奋地拉着杨三在星空城里逛商店。女人的购物天性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在璀璨的星空下,公主与平民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差别。此刻,碧秀眼前一亮,发现了一家自称“史上最贵”的礼品店,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兴奋地喊道:“送我件礼物吧!”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一旁的杨三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随碧秀的脚步踏进了店内。这家店的口气虽然大得吓人,但店内装饰却平凡无奇,甚至有些简陋,店面狭小得只能容纳五六人转身。店里只有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掌柜,显然生意冷清,他正打着瞌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