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当初弄出这种毒来,其实就是单纯的灵光一闪。
而他为了捕捉这种灵光,干脆地顺着思路弄了一通,后来居然还真成了这样一种毒药
药效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钟采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当时除了把自己吓一跳以外,就兴致勃勃地去找他师父去了。
桑云楚对弟子的“奇思妙想”也很喜欢,一番查看后,发现也暂时没有什么能够更加精进的法子,就很是赞赏,还特意给了钟采一些奖励像是这样类似的情况,在这对师徒之间也是时有发生的。
随着钟采丹术的精进,确实经常会迸现出一些灵光来。
这些灵光并不是马上就可以转化为可行的思路,也不是全部都能得到不错的结果,但每次真有所成的时候,桑云楚都会鼓励。
钟采也是兴趣浓厚。
这种毒药,在钟采的众多灵光“变现”中,算是一样还不错的。
但乱七八糟的想法确实挺多的,如果不特意拿出来使用、与其他丹师一起研究的话比如返春丹的思路,那么钟采也不一定都取了名字。
像是这毒药,就是钟采没取名的。
不是他不想取,只是随意想了几个觉得不够贴切,就抛诸脑后了。
倒是现在,钟采很是体验了一番与自家老邬离别的痛苦,又感觉这玩意特别适合用来折腾那个洪少陵于是他脑子里又是灵光一闪。
嘿贴切
这玩意可不就非常“相思”吗
同时,相思之毒就像是相思本身一样,是满心满意都非常想跟“爱侣”贴贴,不想再跟“爱侣”分开的。而相思之苦,也是一样非常难解的。
扯得很扯了。
其实事实就是这玩意没有解药。
反正钟采自己是没有去研究解药的,而如果没有这玩意的方子,那么其复杂程度就可真是非常非常的难搞了。
虽然钟采也不觉得自己的本事能牛逼到让顶级大陆上的丹师都没办法,可总归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才能搞定吧这期间,洪家得花心思,洪少陵得受折腾,勉勉强强,就算是给老邬出一口恶气了。
哼
钟采一边暗中哼哼,一边搂着自家老邬的脖颈。
就算老邬已经站稳了,他俩环境安全了,他都没打算下来,反而把下巴往人家肩膀上一搁舒坦
他都这么思念老邬了,绝对不要自己走路
邬少乾也是一样的想法,压根托着阿采不动,只是要准备收起阵盘了上面的六颗上品玄石,果然已经化为齑粉。
钟采伸长脖子去看,拍了拍自家老邬的肩。
邬少乾会意,将阵盘微微举起一些。
钟采就取出了几块上品玄石,重新镶嵌到凹槽里。
顶级大陆上的强者太多了,这样可以保命的玩意
,能源储备一定要充足
全都准确填充后,邬少乾才小心地收回了阵盘。
邬少乾又放出了一尊八级傀儡,守在两人的旁边,避免他们在山脉中遇见危险。
然后,他才就这么背着钟采,侧耳听了听,慢悠悠地朝着右侧走去。
“去探探环境。”邬少乾一边走,一边又取出几尊五六级的傀儡,让它们往不同的方向去查探,再吩咐道,“我和阿采去那边有水的地方。”
四面八方都是山岭,也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可以走出去,所以必须要先查探环境,再做打算。
几尊五六级傀儡应声,极快地闪身而去。
邬少乾背得稳稳当当,不疾不徐地行走着。
钟采笑容明亮,趴在自家老邬的肩头,时不时地侧过头,就在帅哥的脸上亲一口。
邬少乾莞尔,也偶尔侧过头,然后就能精准地在自家阿采的唇上咬一口。
钟采“”
他当然是咬回去啦
右侧不远处,水声越来越大。
邬少乾正是听到了这水声,判断有水源,这才往这里去,想找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先歇歇脚。
两人这样笑闹着,心情很快地穿过了好些树丛,绕过了不少的山石藤蔓。
不多会儿,居然看见了瀑布与水潭。
周围的天地之气依旧非常浓郁,不过钟采感知一番,觉得是不如他在海域上那时的。
大致上就可以判断,这应该是
顶级大陆上的,相对而言比较贫瘠的地方吧
说不定,还是某处小域中的偏僻之地。
不过暂时不必理会这些。
邬少乾背着钟采走到一片比较空旷的草地上,终于坐下来。
同时,他手腕随意翻转了几下,就将钟采从背后转移到自己的怀里,就这样搂着一起坐。
钟采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很迅速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去。
没办法,他俩小别之后,实在是太想黏糊在彼此身上了。
甚至如果不是还不清楚这周围的情况、担心出什么意外他俩现在都已经要钻进古城里来“胜新婚”一下了。
所以,他俩就只能这样亲亲抱抱,先稍微缓解思念了。
还是有点不够餍足的。
钟采开始手舞足蹈,叽叽呱呱。
叽呱的是什么呢是他来到顶级大陆以后的种种所遇。
其中重点提起的,自然就是他直接在海面上救下了一个倒霉蛋,后来又怎么被倒霉蛋热情招待、还跟他做了点交易、那家伙还挺讲义气云云。
现在的钟采,哪里还有半点暴躁的样子
他脸上的笑容都灿烂到好像能烧起来了
每一句“故事”都是非常生动,他绘声绘色地讲,简直是完全的“场景还原”。
邬少乾听得很认真。
等
听到钟采画出很多他的画像,让段星宸看了以后一言难尽怀疑自我神情微妙之类以后,他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虽然阿采是无意识的,但也算是在欺负人吧。
邬少乾顺了顺自家阿采的头发,下巴也在他的头顶蹭了蹭,感觉很心疼。
要是他在阿采身边的话,阿采肯定会对欺负段星宸很感兴趣的,还有很多白鱼岛的美景、海域上的种种经历,阿采都没来得及欣赏。
邬少乾想,等他俩安顿下来了,迟早有一天,他要带着阿采去海上游玩。
他也听出来,阿采其实对那个段星宸感官不错,要不是因为寻找自己阿采现在应该已经和段星宸交朋友了。
阿采性子活泼,原本是很喜欢交朋友的。
邬少乾又顺了顺自家阿采的头发。
钟采一边讲着,一边很舒服地仰起头,跟自家老邬互相蹭蹭。
心情就很好。
等钟采终于讲完了自己的经历,又问了几句自家老邬的。
邬少乾想了想,老实说道“没印象。”
钟采眨眨眼。
邬少乾又想了想,又掏出几句话来,继续说道“大致上就是一直顺着箭头的方向赶路,有时候自己走的,有时候青羽背着。”
钟采抬眼,看着自家老邬。
邬少乾努力地回忆,终于再挤出一句话“我在海边等,那个姓洪的对我出手,我就给了他几箭。”
钟采听到这里,绷不住地笑出声来。
老邬还真是
不过也对,最早他和老邬还“暗度陈仓”的时候,老邬在外面瞧着挺翩翩公子的,其实也压根记不住几个人,很多他都只是模糊印象。
后来他嫁给老邬,老邬从那时候开始,就有点更不记人了。
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邬少乾轻咳几声,叹口气道“我这边的没什么意思。”
钟采也不介意,其实他听白鱼岛那些甲士就带回来不少消息,一路上也搜集了一些,他对很多老邬的亲身经历,说不定比老邬自己还清楚
只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表情有点严肃。
邬少乾连忙开口“阿采,怎么了”
钟采也严肃不过一秒钟,就已经笑起来。只是,他拿起自家老邬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接着他才说道“路上你干掉了那些盗匪蛮兽什么的,怎么就没拿战利品”
邬少乾一愣。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有。
顿时,邬少乾就有点心虚。
他了解自家阿采的,阿采搜集资源的时候最是勤恳,最早年的时候就总觉得他大手大脚的。现在他跟阿采分开这么久,好像、好像是浪费了挺多的。
不过,阿采都不在他的身边,他当时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跟阿采重逢,确实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那些拦路的玩意,他就只是觉得麻烦要踢开,可踢开以后那就踢开了啊,还能有什么
现在邬少乾终于想起来了。
还得捡东西。
邬少乾依旧很老实地认错了,说道“对不住,没有下次了。”
钟采也不是真的要责备自家老邬,不就是因为之前那些都讲完了,找个新话题吗
眼见老邬这么说,钟采立马仰头,往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邬少乾眉眼舒展,也低下头,捧住了钟采的脸。
钟采高高兴兴,抱着老邬的后颈。
两人唇齿相接,气息交融,耳鬓厮磨,互相痴缠。
一时间,他俩又都想不起说话了。
刚刚都在说什么来着
算了,那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眼前人
两人就这样,在潭水边腻歪了好几个时辰。
那些五六级的傀儡也逐渐来到了这里,开始禀报山脉中的情况。
傀儡的声音是近乎没什么感情、相当死板的。
但它们有个好处,就是凡是听从了指令,都会不打折扣地完成现在需要它们去查探,它们就会将所察觉到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一如钟采和邬少乾所发现的,这里确实是相对贫瘠的地方。
主要是这山脉看起来是漫无边际,但比起他们曾经见过的很多绵延数十万里甚至更远的山脉来,那真是要“瘦小”太多了。
当然,顶级大陆的山脉再怎么小,也比同等情况下的中级大陆强很多。
现在的这一片山脉,前后分为很多重,同样有着内围、外围的分别。
几尊傀儡是真切跑到了不同的边界上的,也“看”到了盘踞在这山脉中的各种等级的蛮兽与珍兽,以及一眼见到的种种资源等级。
它们没有去采集这些资源因为资源是与高等级兽类一起出现的,想采集就得去跟它们争斗,反而违背了主人的指令。
整片山脉中,等级最高的是一头珍兽,六阶珍兽,处于众多山峰中天地之气最为浓郁的内围。
不过这天地之气的浓度变化并没有太多规律,它所在的内围,其实再有一条山脉阻隔后,就是一片树林,而树林之外,就是另一片人族的聚居地还是一座城池。
山脉其他方向所连接的,也有两三处其他人族聚集之地,但大多都有好几条外围山脉隔绝,而且也大多都是些村镇之类。
相接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聚集地,其天地之气的浓度,最多也只到能养育出四级层次的程度。
如果是在飞星大陆,也不算是太孱弱的地方,可这是在顶级大陆所以此地应该真不咋地。
此地天地之气最浓郁的地方,也就是六阶珍兽所占据的那里了。
而且,那座山峰更缩小范围的某处,还有几率能供养七级
层次在这样的地方,应该也是很受觊觎的,只是没有谁能挡得住那头珍兽而已。
傀儡说道“那头珍兽似乎拥有宝物,能有七八级层次的防御。”
具体多少,这傀儡的等级不足,也是难以判断的。
但这头珍兽在这个地界上,的确是非常特殊的。
钟采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对他和老邬的人身安全稍微放心下来。
邬少乾含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阿采。
等傀儡们都说完以后,钟采神采飞扬地看向邬少乾,大大方方地又搂住了他的脖颈,仰起脸,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邬少乾就着这样的姿势将人抱起来,微微地露出笑意。
两人的身形,陡然就消失了。
确认了安全以后,就真正的是“小别胜新婚”。
他俩早就迫不及待了,现在是毫不犹豫地进入了古城的寝房里。
再一起高高兴兴地滚进了床褥的深处。
反正
总得到尽兴为止吧。
古城中是很安静的,偌大的城池中、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就只有两个人。
钟采和邬少乾境界不俗,早就不是当年刚成婚的时候可以相比,甚至他俩还早就修炼了双修功法
所以,他俩滚来滚去的时候,也都是实力很高强的。
不知不觉间
他俩根本就忘记了时间
反正也没有停下来过。
等这对夫夫终于消停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这甚至只能是比较满足因为真满足的只有钟采,有点撑不住了;勉强满足的是邬少乾他的境界更高,原本还能再多几十个回合,这时主要是因为自家阿采满意了,他才有这个“勉强满足”。
不管怎么说,两人也算是填补了内心的空虚。
就只有钟采一边喘气一边嚷嚷“老邬你等着吧等我融合以后,咱们再战”
邬少乾有点迟疑。
钟采有气无力地拍了下他,怒道“你在犹豫什么”
邬少乾小心地说“倒也不用等那时候再战吧”
钟采“”
邬少乾搂住自家阿采,在他颈肩蹭了蹭,闷声说道“阿采很厉害,肯定花不了多久就能融合了。但那之前,也别让我独守空房啊”
钟采“”
行吧,确实是他的说法有歧义。
于是钟采猛然仰头就在自家老邬的脸上咬出一个牙印来。
邬少乾任由他咬,眼神里还带着期待。
钟采哼笑着说道“我是说战持久平时咱俩还不是爱滚就滚,就不要斤斤计较了”说到后面的时候,他有点小小声的。
邬少乾就又愉快地笑了起来,他轻轻地在钟采的脸上也咬了一口,含糊地说
“也好。”
钟采抱紧自家老邬。
邬少乾有点蠢蠢欲动,又忍下来。
两人虽然不再“交战”,但是挨挨蹭蹭地挤在一起黏糊,也还是很高兴的。
等钟采和邬少乾都休息到差不多了,自觉好不容易来到顶级大陆,又已经顺利团聚,还互相满足了一番,自然也就不好再继续只顾着腻歪了。
先前他俩只想尽快寻找对方,压根也没有主动去摸索顶级大陆的情况,现在可不能再那样下去这顶级大陆危险得很不可大意
于是,邬少乾搀一把钟采,各自服用了些能减轻疲惫的丹药后,一起离开了古城。
两人出现在原地。
手拉手的。
现在手拉手就可以了。
两人已经商量过了,现在要想去打探,得去最近的、规模最大的城池。
也就是与六阶珍兽相邻的那座。
听傀儡提起,那六阶珍兽跟人族似乎是比较交好的,在傀儡远远查探的时候,发现有人族去拜访那珍兽,也与珍兽进行过一些交流。
那么,他们现在去那座城池里,或许也能打探一下缘由。
是现在的这头珍兽比较特别还是在顶级大陆上,珍兽与人族之间的相处,原本就有什么特殊之处
两人没有取出代步之物。
还是由邬少乾背着钟采,采用了最快的身法,迅速地朝着那个方向掠行。
大约过了有一个多时辰,逐渐就见到了那城池的轮廓。
的确是距离山脉不远,连肉眼都可以看到一些。
山脉和城池之间相隔的那片树林,面积也并不算大,而且栽种的树木也都是以高大粗壮的为主,篷盖如云,将那里的情景全都淹没。
邬少乾背着钟采,不多久就从旁边插入,来到了那树林中。
这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
邬少乾沉吟道“是属于高等级珍兽的气息吧,能震慑其他修者。”
钟采笑道“这里应该也是那头珍兽的地盘。”
两人都察觉到,周围的树木上,近乎都没有什么蛇虫之类,想必也都是因为感知到这气息的危险,不敢轻易在这里出现。
之后,两人持续朝树林外面走去。
越是距离城池更近,树木上也逐渐出现了少数的鸟雀、虫子。
只是它们的等级都非常低顶多也就是一级的,更多都谈不上等级可言。
不多久,两人走到了树林之外。
在这里,他们也看到了一些修者,正往树林里去。
那些人都抬着相当多的东西,用造型华丽的大小箱子装起来,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但也有少数是露在外面的,则是几种资源。
资源的等级对于这个城池而言,其实已经很高了。
露出来的这些,起码
都是四级的
钟采有点好奇,但是也没准备发问毕竟这些修者的神情上还是挺严肃的,应该是过来有事要办,也不好过去打扰。
邬少乾就更不会开口了。
那些修者在见到钟采和邬少乾的时候,同样没有说话。
其中倒是也有几人看了他俩一样,但是除了这个眼神以外,就没有更多反应了甚至就连这个眼神,都只是很平常、很随意的。
接着,修者们带着东西,继续往里面走去。
钟采轻拍邬少乾的肩是,凑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咱们走。”
邬少乾就继续背着钟采,很快走出了树林。
城池前。
城门是大开的,似乎是很欢迎来客进出的,门前也没有甲士守卫、收入城费之类。
不过,城楼里有几个开光境界的修者存在,应该属于坐镇此处,在需要的时候处理一些矛盾、事务等。
钟采更觉得好奇了,从邬少乾的后背上跳下来。
邬少乾拉着钟采的手。
两人就此走进城中。
城里的街道,非常宽阔。
而且,同样弥漫着一股珍兽的气息并不是以往两人进出的城池里没有出现过珍兽的气息,但无论哪个地方,都没有这么浓郁的。
甚至,两人能感觉到,这里比起有些外围山脉中的珍兽气息,都更浓厚一些。
这就有些奇异。
而且珍兽的气息似乎大多都是出自于同类珍兽跟外面山脉中的那头六阶珍兽,隐约也有相似。
难道说,真的就跟它有关系
钟采和邬少乾,沿着街道前行。
没走太远的时候,旁边的商铺里,突然冒出一颗珍兽脑袋来。
那是一颗虎头。
钟采眨眨眼。
应该是一头珍兽老虎
它探头探脑的,在干什么呢
有点奇怪,也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