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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7 他使了美男计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闻铭手肘撑着方向盘,俯身过来。

    姜昭昭看着他脖颈是凸起的,随着呼吸起伏的,峻峭喉结。

    她想起前几天,苗书绮哭过闹过的晚上。

    他就这么对她使了一出美男计。

    姜昭昭在他手下呜咽出声。两只柔荑抓着他的手腕,不知道该深入或浅出。

    第二天早晨,他开车时,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她的指痕从他没有一丝多余褶皱的袖口露出来。

    那时候她才醒悟,她中计了。

    她被他送上云端浮沉,竟然忘却了俗世的痛苦。

    闻铭仍然在欺近。

    姜昭昭艰难张口,喉中干涩:“别……”

    她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闻铭的鼻息落在她额头上:“拒绝他。”

    姜昭昭抬头:“???”

    他喉结滚了滚:“林逢青。”

    “他喜欢你。”

    姜昭昭心里,一汪死水深潭,注入了一滴蜂蜜。但是她撅着嘴,狐狸眼轻轻往上翻,比妲己还要妩媚:“你管我?”

    闻铭抓住她的肩膀,薄唇擦过她脸颊。有微微尖锐的刮蹭感,是他唇质的干涸。

    他微凉的体温几乎快要落在她身上。

    中控台,闻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老闻,横刀夺爱,玩车.震啊?你那车空间行吗?抓紧换个加长……”

    闻铭冷着脸,把手机挂断。

    漏音断断续续传到姜昭昭耳朵里,她蓦然来了一句:“你平时,挺会玩儿啊。”

    车.震??

    闻铭不掩饰地侧头睇了她一眼:“中信的电话。他一向胡说八道。”

    话刚毕,车窗被从外面敲响。

    几乎是玻璃完全滑下去的一瞬间,薛中信玩世不恭的脸几乎钻进来:“姜助理,好久不见啊。”

    姜昭昭客气有礼:“薛总。”

    薛中信:“姜助理就是漂亮。”

    闻铭随着话音一回头端望她。

    星眸水波粼粼,小脸瓷白透亮,长发乌黑茂密。

    蒋中信:“听说咱们绮绮住院了啊。”

    姜昭昭惊讶的看见闻铭蹙着眉,“啧”了一声。薛中信模仿姜昭昭的表情,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啊?姜助理不知道啊。”

    “老闻,瞅瞅你们公司这同事关系多复杂。”

    闻铭冷着眼:“孟婧恬在津港几天?不用回申城见纪氏那位?”

    薛中信:“靠。”浮夸捂着胸口,面上全是演技,“姜助理,你老板怎么净戳人肺管子。”

    薛中信走了。

    闻铭的车子也重新开起来,姜昭昭八卦:“薛总挺有意思。”

    闻铭手指点了点方向盘:“也就他了。天天带着别人未婚妻玩。”

    ?

    “孟家的官配是纪氏。金融圈子里早达成一致的事。”

    是了。

    他们那个阶层,姻亲虽然俗,却实在效果显著。

    姜昭昭手心握紧了挎包的皮带:“那你们圈子里,你的官配是谁?”

    苗书绮吗?

    闻铭脚下一顿,匀速行驶的汽车被急刹了一瞬。他又若无其事起步,余光瞄了眼姜昭昭:“我哪有什么官配。”

    姜昭昭突然心软了。

    闻家父亲势大,可抵不过闻铭姐弟没有亲生母亲撑腰,后母强势,处境艰难。

    她试着问:“‘启航’对你很重要?”

    闻铭:“对。”

    ‘启航’是他筹谋已久,与她重逢的契机。

    ‘启航’是闻铭,想要给到姜昭昭的生存保障。

    “绮绮她没事,定期疗养。这几天借口心情不好,非要闹一场。”

    姜昭昭没忍住嘲讽了一句:“闻总魅力大。”

    他试图解释:“我一早就跟她讲得很清楚,她只是我的小妹妹……”

    她打断:“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和我无关。”

    闻铭被噎,只能:“嗯。”

    车子径直驶进‘檀府’的地下车库。

    她走上电梯,白皙的手臂撑着门框,脸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闻总,咱们没回大厦取文件呢。”

    闻铭眯着眸,审视她。

    她眼中有狡黠的光。

    他喉里滚出三个字:“你躲我?”

    偏偏他刚在车里郑重其事承诺了君子协定:“不会强迫你。”

    姜昭昭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轻轻道了:“晚安,做个好梦闻总。”

    电梯门缓缓合上。

    他被生生挡在门外,看着她娇俏的身影成了一条线,消失。

    姜昭昭回到家,大大的房子,整洁的空间,不该属于她的舒适。

    最近风平浪静的让她觉得奢侈。

    周淑兰已经在津港出现过一次,她从没敢想,自己竟然有这么长的好日子过。

    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她房门被敲响。

    心跳重如鼓擂,血液骤然奔腾的下一刻,低沉的男声在门外:“昭昭,是我。”

    一瞬间,她手脚都卸了力的发软。

    动作先于思考,打开了房门。

    闻铭看到脸色苍白的她。

    一目了然,紧跟着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害怕?”

    她退回到中厅,手撑着岛台:“你怎么又来了。”

    闻铭兀自解掉了领带,挂在门廊衣架上:“你不适合一个人待着。”

    昨天,闻奕陪着他去见了周淑兰。

    那个中年女人慈眉善目,言笑晏晏,对姐弟俩无微不至嘘寒问暖,明明是很善良的女人。

    直到他提到她的名字:姜昭昭。

    周淑兰指着闻铭的鼻子骂:“你是不是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闻铭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在周淑兰的质问声中,一阵一阵地惨败下去。

    闻奕当时焦急的拦:“兰姨,响响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劝您往前看。”

    闻铭怎么会忘呢?

    他的妈妈在他眼前轰然坠地,渐出的鲜血飞一簇在他脸颊上。

    优雅大方的妈妈在他面前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手脚已一种不可思议的怪异角度翻折抽搐,张着嘴巴快速进出气,如同搁浅的鱼。

    丁芮临终前的半分钟,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儿子。

    “丁芮的儿子,怎么能帮那种人的女儿说话?!”

    闻铭手握紧沙发扶手,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他以为足够强大了。

    耳鸣啸叫不已,他只听到闻奕慌乱的声音:“响响。响响!”

    周淑兰也立刻转了哭腔:“这孩子是怎么了?孩子,你别吓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