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是谁。
她可是被周淑兰教训了七年,什么样山崩地裂自尊被踩在地上摩擦的场面没见过?还能被苗书绮一小姑娘吓着?
她舔了舔嘴唇。
闻铭捏着软绵的脸颊揶揄她:“还有心思笑。”
那张清丽的,所有装饰都被他卸得干干净净的完美脸蛋仰起来,狐狸眼中难得显露出了俏皮。“原来有人护着,感觉这么爽。”
闻铭的心被针扎了一下。
这是他的女孩儿啊,是外人眼中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只有他看到了她懵懂又容易满足的可爱。
他只碰到周淑兰为难她一次,就明白了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
他仍然弯着腰,双手撑着她纤薄的肩膀,淡眸此刻幽深灼灼:“昭昭,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姜昭昭的笑容就这么泯灭了。
即便没有闻奕提醒,即便没有闻铭那时候中途退场,她也明白和闻铭之间,只能是一场镜花水月。
当年她在家做‘独生女’时,她父亲高先生和闻父的地位尚且不能同论。
更别提如今。
她只是一个无家的浮萍。
闻铭看着她的秀眉慢慢蹙起来,素着一张脸开口:“响响,就这样不好吗?”
他板着脸,敛着唇角向下。
姜昭昭肩膀上他的力道和温度渐渐释放掉,竟然失落的感受多过了如释重负。
他慢慢直起腰和背,像一个失落的小孩。
她双手反撑着岛台,又圆又翘的臀部连着尾椎处清晰的腰窝。
因为莫名的心慌,她的上半身微微往前探着,显得纤腰细若蒲柳。
他要走。
她不能留。
姜昭昭低下头,看见他的皮鞋。车线工整,皮质油润。他还站着,她想,他还有话要说。
美好的容颜又重新仰起来,去寻找他的视线。
闻铭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光,她漂亮的狐狸眼眯起来。
闻铭的脸线条硬朗,鼻峰凌厉,眉骨高耸,下颌紧绷如刀削,老天对这张脸过于偏爱。
他冷着俊颜,像一个冒着白色冷雾的冰块。
冰块,正在解开他的衬衣纽扣。
姜昭昭吞了吞口水。
闻铭的动作是慢条斯理的,衬衫衣袖反卷着,露出精壮的小臂。
手指修长,骨节苍劲,皮肤冷白。
肩颈和胸前的肌肉形状依次暴露,精瘦健壮极具诱惑。
姜昭昭舔了舔嘴唇。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偏浅带着银光的眸子,是最懂蛊惑的鬼魅。
闻铭的手还在往下,白色衬衣的最后一颗纽扣也被解开。
衣料瞬间挣脱了束缚一般,飘逸垂下。
斯文禁欲的布料成了邀请,男人小腹块垒分明的腹肌,给她无法抗拒的教唆。
他靠近姜昭昭走了一步,再次俯身时,她感受到闻铭体温升高。
热度从他的肌肤蒸腾着催热她的脸颊与秀颈。
闻铭的大手扣在岛台上,握住她的左手。
他拉着她的右手,攀上他的肩。
姜昭昭只见一搭上去,就仿佛闸开了簇簇电流。
她情不自禁和他接吻。
和他裸露的紧绷的硬邦邦的肌肉贴合。
闻铭的身体像铜墙铁壁,能让她柔软身体稳落。
他的嘴唇也染了温度,起初是温柔的轻啄,而后变成引她呻.吟的啃嗜。
他一贯清冷,做这种事,也似乎没有太多耐心安抚她颤抖的心跳。
姜昭昭被闻铭握着手按在光洁冰凉的岛台上,眼前是一列整齐的四盏复古餐灯。
光线刺激的她闭着眼,于是,身下实木的纹理便丝丝可辨。
“昭昭姐。”他嗓音嘶哑,再睁眼,他遮住了灯光。
光线从他头顶背后打过来,透过他茂密发丝,留下斑驳稀碎的光斑。
他摘下眼镜,放在岛台上。
因为视力不清,浅眸迷离。
她艰难的无法应答,因为那只大手,松开了她的手。掌心如同沙砾厮磨过她的侧腰,然后是光滑的大腿,最后落在她脚踝。
闻铭的虎口轻松束着她的脚腕。
他低睨着看了一眼,脆弱的娇嫩的纤白的女人啊,简直堪折。
“我不好吗?”他说这句话时,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腿心作乱。
轻揉,慢捻。
姜昭昭秀颈躬向一侧,脸颊死死贴住桌面,拮取一片冰凉。
她咬着唇。
闻铭便用舌尖敲开。
他叫:“昭昭姐。”
她的狐狸眼便微微张阖回应。
“喜欢吗?”他指尖用力。
姜昭昭禁不住,舌尖顶着上颚:“……嗯。”瓷白的小手抓住他敞开的衣襟:“回房间。”
他弯下腰,扛着人走。
人被重重扔在房内鹅绒夏被上,五分短裤留在岛台边餐椅的椅背上。
深蓝色,针织,其上有金色手工绣蜜蜂,仿若采撷。
一室氤氲,一室潮热,人影交叠,房间内唯一冰凉的是缚着闻铭窄腰的金属皮带锁扣。
她在他手下绽放,浮沉,如溺大海,如曝过氧。
闻铭喘息着用淋浴的温水帮她清理干净,抱进被窝,又转回浴室。
她被折腾,困得失神。
隐约听到他讲电话,诸如“她迟早要面对”、“伤心也是一时的”、“过两天我再和她谈”。
姜昭昭很冷漠的,并不关心。
七年来,她被周淑兰暴击了很多次,若说有所领悟,那就是男人的事情交给男人自己去处理。
一堆烂摊子,自己隐在家庭之后工作之中,由着女人们狼狈交锋,未免太过低劣。
这一晚,她睡得焦灼。
闻铭从背后拥着她,湿吻和爱抚不时落在她耳后,肩膀和小腹。
昏昏沉沉间,身上的汗起了落,落了又起。
终于受不了肌肤上一层黏黏腻腻,姜昭昭睁开眼下床往浴室里去。
她套了一件白色卫衣短袖裙。
衣摆盖住大腿根,其下纤细笔直,嫩生生的双腿。
厨房里有动静。
她挪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不可置信闻铭竟然会下厨,抄着锅铲对着灶台的蓝色火焰。
他回过头,挑了下眉。
视线毫不掩饰,落在姜昭昭的腿上。
闻铭现在很明确的知道了,那双腿匀称布着些微的软肉,手感刚刚好。
他关了火,敛着神情迈过来,在她额头印一个神清气爽的吻。
“一会儿吃饭。”
姜昭昭:“嗯,我先洗澡。”
闻铭俯下身,微凉的脸颊掠她的耳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