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管家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先生,有一种药吃完了,我又从储藏室里拿出一瓶,耽搁了时间。”
“跟我一起上楼吧,”说完沈逸洲转身上了楼。
邱伯端着药盘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来到门口时,他向保镖微微点头示好,随后跟着沈逸洲一块进了林黛的房间。
邱管家早就他想知道沈逸洲每次是如何给林黛服药的。
因为林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只能吃流质的食物,这种颗粒状的药物不知道怎么咽下去。
沈逸洲示意邱伯将药盘放在桌上,他从架子上拿出一套精致的捣药罐,翠绿翠绿的,一看就是种水极好的上品翡翠,邱伯忽然想起来,这套捣药罐是当年沈逸洲花两千多万买回来的,他一直当做宝贝一样放着。
他将所有药物放进去,一下一下捣碎,动作细致而又专注,好像带着很深的感情。
邱伯看在眼里,一阵感动,原来沈先生对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不然怎么会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用来捣药。
“原来是我错怪先生了,”邱伯这里暗暗懊悔。
沈逸洲一边捣药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邱伯的神态,看他露出一副懊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邱伯呀,今天小初带着黎落小姐来家里就是简单地看看夫人吗?”沈逸洲缓缓开口道。
邱伯一怔,抿着嘴唇不敢有丝毫犹豫:“确实如此,不过……黎落小姐倒是问了问最近夫人用餐和吃药的情况,我只是如实回答,而且我还说了您照顾夫人尽心尽力已经到了夜以继日的程度,黎落小姐非常感动。”
出于对黎落的信任,邱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哦……”沈逸洲语气减缓,然后他带着几分自责说道:“邱伯,你是我家的老人,可以说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深知我的脾气秉性,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让我心力交瘁,所以脾气就有些控制不住,做出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其实做出那些决定的时候我也是很心痛,特别是冲动之下将刘嫂两人赶走,过后我马上就后悔了,等我再派人去找她们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如大海捞针无处可寻。”
沈逸洲蹙紧眉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声音低哑地开口道:“邱伯,你……不会怪我吧?”
邱伯听到这句话,顿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干涩地回答道:“先生,我怎么能这么怪您呢?作为下人,没有主人的不是,只有我们做得不够好。我在沈家工作了几十年,更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说到这里,邱伯抬起头,眼神非常真诚地看着沈逸洲,接着说道:“我从来没有责怪过您,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在家里,您需要照顾一大家子人的生活;在外边,您还要管理上万人的公司,压力如此之大,肯定会感到心力交瘁。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您,成为您最坚实的后盾,而不是给您增添更多的麻烦。所以,如果您心情不好,千万不要憋着,该发火的时候就发火,不要委屈了自己。”
沈逸洲听了邱伯的话神色更加舒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赞许之色说道:“邱伯还是你理解我,这个家多亏有你!”
这时沈逸洲已经把药磨成了细细的粉末,他又把研磨好的药粉放在一杯清水里,用勺子搅拌均匀,然后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走到林黛床边。
“邱伯你先帮我拿一下,”沈逸洲将盛满药水的杯子递给邱伯。
他轻轻地坐在床沿边,用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把林黛从床上扶起来,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托住她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邱伯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邱伯震惊的注视下,将药递到沈逸洲手中,看着他将杯中的药水含在嘴里,然后低下头,缓缓地将嘴凑到林黛的唇边,小心地将药渡入她的口中。
直到所有的药都被喂进林黛的嘴里,沈逸洲才松开口,将杯子递给邱伯。
邱伯迅速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双手颤抖着接过杯子,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沈逸洲从兜里拿出一条手绢,动作轻柔的将林黛嘴边溢出的药渍擦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最后,他轻轻将林黛放回床上,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确保她能舒适地入睡。
“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沈逸洲温柔地说道。
随后他又轻轻地摸了摸林黛的脸颊,眼中满是深情和怜惜。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生怕动作过大会吵醒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卧室,邱伯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林黛,将门重新关好。
门口的保镖还尽责值守地站在大门两边。
“你们都可以撤了,以后也不用守在这,有什么需要我会联系你。”沈逸洲挥挥手,示意所有保镖离开这里。
保镖们收到指令后,纷纷行礼,然后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沈家别墅主楼。
邱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心中充满了感慨,先生对夫人真是太好了,他为夫人感到高兴。
“先生,我真替夫人感到高兴,夫人能遇到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邱伯心怀感激地说道。
沈逸洲微微一笑,摇摇头:“邱伯过奖了,黛黛是我一见钟情的爱人,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她、照顾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他的声音坚定而又深情,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决心。
邱伯感动地点点头,他知道沈逸洲对夫人的爱是真挚而深沉的。
他相信,在先生的呵护下,夫人一定会慢慢恢复健康,过上幸福的生活。
“邱伯,我去书房办点公事,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沈逸洲的声音异常严肃,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先生。”邱伯恭敬地回答道,然后又补充说:“我会让他们远离三楼。”
沈逸洲转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无情,仿佛戴上了一层冰冷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