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沉眸望着尽头处,挥手让小弟们都散开。
不消片刻,十来辆高大的机车就伫立在他们不远处。
来人皆戴头盔掩面,像巨型机甲战士一样正对着他们。
“二哥——怎么办?”黄头发男生面色凝重地问道。
“我们最近有人惹他们了吗?”二哥问。
小弟们皆摇头。
“没有。上次被揍了,到现在还没复原,谁敢去惹他们。”黄头回道。
两方对阵,二哥这边的队伍明显势弱了。陆西雨看到,有的小弟双腿瑟瑟发抖起来。
看来,二哥的人,没少跟他们“打交道”啊!
这边不知对方来意,但对面明显是来势汹汹。
死亡凝视三秒后,领头的机甲战士大黄蜂出列了。
只见其一下一下握紧油门,机车引擎轰响,声浪叠盖,朝着他们迅疾冲来。
那逐渐飙升的引擎声和极速逼近的金属质感,使人瞬间感受到速度和力量的震撼。
“快让开!”黄头一声暴喝,小弟们迅速让开,只有二哥瞳孔睁的老大,仍旧杵立在原地。
他就不相信了,不相信对方会真的撞上来。
然而大黄蜂丝毫不减速,正对着二哥飙来。
眼看二哥就要被撞飞,黄头迅疾拉他一把,将其扯开。
再晚一秒,只怕二哥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大黄蜂没蛰到人,貌似还不太满意,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甩尾,调转车头,在陆西雨身旁停了下来。
车的轮胎上升起一阵白烟。
“还撑得住吗?”车上那人朝陆西雨伸出手。
陆西雨这才看清,面罩底下是时望那张宅男的脸。
只是他今天没戴眼镜,此刻又一脸肃杀之气,眸光沉郁蕴火。
陆西雨点了点头,扬唇笑起,握上时望的手,上车还不忘带上她的快递。
直到此刻间,二哥才后知后觉,时家军竟是冲着救陆西雨而来的。
而掳架陆西雨的张雄更是又懵又震惊,这家伙是什么实力?怎么能惊动老大的宿敌?
接上陆西雨后,时望对着其余的机甲战士们偏了偏头,载人离去。
“小栗子,你胆儿够大啊!连我们大哥的女人都敢碰,活得不耐烦了是吗?”蓝色机车上的帅哥撩起面罩,对着二哥谑道。
二哥磨了磨牙,心道:这陆西雨还真是块烫嘴的芋头,啃不得。
上次因为她,招惹了陈凯,被揍得半死,这次直接把时家军给揺来了。
“不敢答话啊?”蓝战士帅哥勾起唇角,“那就老规矩,陪我们练练车技!”
蓝战士把面罩一拉,手里油门一握,架着飙升的音浪向着人群冲去。
紧随蓝战士之后,其余机甲战士皆都握紧油门,引擎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像给蓝战士配乐似的响起。
二哥的小弟四下逃窜,生怕跑慢了就被压成饼干。
张雄第一次见这阵仗,第一次见这样玩人命的,难怪兄弟们刚才一听到这声音就一副惊恐的样子。
继蓝战士之后,又两位战士同时朝人群疾驰而来。
“快!快!快跑啊!”小弟们叫了起来。
张雄夹在两辆机车中间,往哪边躲都很危险。
“熊二!你愣着干吗?快跑啊!”黄头对张雄喊道。
但张雄哪里敢动,往哪边跑都是死。
二车飙过,二哥一个旋身躲过了。
张雄只觉得眼角彩光一闪,有风刮过面颊,身下直接就是一阵潮热。
“哈哈哈哈……”还没出列的机甲战士们笑了起来。
紧接着又二车架着音浪朝人群碾压而来。
这次张雄毫不思索地就朝一边墙壁靠去,整个面都贴着墙上了。
可风还是贴着他的脑后刮过,他又直接给跪了。
但二哥这次没躲过,被撞飞了。
机甲战士们对速度和力量的把控都非常好,能撞飞人,却不至于把人撞死。
二哥爬起来,擦了一口嘴角的血,对他们吼道:“姓时的!有本事你们就撞死我啊!”
“想死啊?没那么容易呢!”又一机甲战士对着二哥的胳膊削过去。
机车飙过之后,那人撩起来面罩,竟是个女人,“忘记告诉你了,我们中间,只有大哥姓时,但他已经走了。”
时望带着陆西雨飙出东南区,驶上国道。
“他们不会闹出人命吧?”陆西雨一手抱着快递,一手搂在时望腰间,只能用下巴磕了磕他的肩膀。
“放心!他们有分寸。”时望偏过头来回答道。
没多久,机车在一所社区医院停下。
“你头上的伤在流血,需要尽快处理。”时望摘下头盔对陆西雨道。
血垢已经将头发都黏腻了起来,陆西雨抬手摸了一下,手上又添上新的血迹。
……
“本来都可以拆线了,你这又得继续再等几天了。”医生帮陆西雨处理着伤口道。
“没关系。”陆西雨道。
时望抱着快递站在一旁,看医生操作。
“来,摁着,我去取点绷带来。”贴好纱布,医生才发现药箱里没有绷带了。
“医生,我来。”时望连忙放下快递,蹲身帮陆西雨摁住头上的纱布。
对上时望睁着的大眼睛,陆西雨这才发现,时望的瞳孔竟然带着淡淡的蓝。
但他不戴眼镜的样子,画风明显要不一样了——有种满满的少年感
“你笑什么?”时望看见陆西雨的嘴角奇怪地上扬着。
“你戴隐形眼镜了?”
“嗯,帅吗?”时望不好意思地笑了,习惯性去推眼镜,没推到,继而撩了撩额前的发。
“帅!不过你骑车的样子更帅。”陆西雨由衷地评价道。
时望他们在她最危急的时刻临驾街道尽头的那一幕,简直在她心里烙下了神圣的光影。
此刻再看他,竟然已经带上滤镜了。
“真的?”时望腼腆道。
陆西雨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今天怎么都没想到,时望会来救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凯子的一个小弟给我打电话说的。”
陆西雨这才想起,在张雄踩着她时,从她眼角余光闪过的那颗红头。
“你好,陆西雨是吗?”
两人正聊着,走进来一个白面书生样的青年,穿着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听诊器,他翻了翻手里的病例本问道。
“嗯。”陆西雨点了点头。
“我叫祁原,陈医生临时有事,你接下来的伤口由我来给你包扎。”说着,祁原捂着唇轻咳了两声。
听起来像受过内伤还没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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