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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吗?”陆西雨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他。

    陆扬抬下巴指了指她光着的脚,勾唇,浅藏笑意,“我抱你到床上去。”

    “去……去床上干吗?”陆西雨情急之下,死死抓住身旁的花枝,颤着声音问道。

    虽说陆扬长的倾国倾城,秀色可餐,但……她少儿不宜啊——

    那些玫瑰花虽然娇艳绝颜,花枝上的刺却锋利无比。

    陆西雨就握紧那些花枝,从手心滴出比花还红的鲜血,炸开在地上,如绽莲花。

    陆扬蓦地敛了笑,看着那些血莲花,如坠冰窖。

    他喑哑着道:“我不是禽兽——不会对你做什么。”

    确定在陆扬的眼眸里,没有看到不轨的意图,陆西雨才缓缓松开手里的花枝。

    橘猫在花丛里追逐着花蝴蝶,时不时还遭小鸟调逗。

    它又抓不到鸟,只能生气地耸着滚圆的身体,朝着鸟儿喵呜喵呜直叫唤。

    陆扬抱着陆西雨向房间走去时,橘猫立马跟了过去。

    他将陆西雨放在松软的床上,又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拈起她的手,细心地挑起花刺来。

    这个男人是高颠之王,是能让整个陆家镇的少女趋之若鹜,能让整个酒吧闻之色变,能搅动权贵风云的人。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此刻却蹲身在她面前,帮她挑花刺……

    当某人幼小的心灵在某一刻,有那么一丝丝被触动时,橘猫跳上了床,并且在床单上踩出朵朵梅花脚印。

    “它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只猫。”陆西雨看着它尾巴尖上那一撮闪亮的白羽,说:“不过我见过的那只可能已经死了。”

    猫咪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走到她面前,“喵呜”地叫唤一声,蹭了蹭之后又去拱陆扬。

    “我是在陆家镇祠堂捡到它的。”

    陆扬帮陆西雨把手包扎好后,抱起了猫咪,“那天下很大的雨,我跟它都被困在祠堂里。”

    他摸着猫柔软的毛,道:“它的主人好像不要它了,我就将它带了回来。”

    陆西雨轻笑一声,眸底泛着晶亮的光。

    “它没有主人……它是只孤儿。”

    她忆起往事,“猫妈妈是只流浪猫,生下小猫崽之后被车给撞死了。舅妈不准家里养猫,所以我就将它放在祠堂里。”

    “它那时候还很小,我每天捉鱼给它吃,才勉强让它渡过了哺乳期。”

    “那天大雨,我被舅妈罚在家里,等我赶到祠堂的时候,发现小猫已经不见了……”

    “我以为它是受不了饿,跑到山里去了,……后来我在山里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它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可能饿死了……”

    “猫猫没有被野兽叼走,也没有被饿死。”陆扬接过话,“它已经跟我在一起三年了。”

    陆西雨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以为那只死了的小猫,竟然是被陆扬带走了,而且他还将它养得这样好。

    此刻再看猫咪,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橘猫很漂亮,柔软的毛发像早晨的霞光,那一撮米白,就是最闪亮的太阳。

    “要抱一下吗?猫猫很乖的。”

    “嗯。”

    陆扬将猫递给陆西雨。

    “猫猫不喜欢近生人,但是它第一天就认出你了,所以才会——”陆扬说着。

    所以才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近她,不小心将她吓了个半死。

    想起这个,陆西雨不禁又有点毛骨耸然。

    猫猫又蹿回到陆扬的怀里,陆扬温柔地抚摸着它。

    传言里陆扬薄情冷性,不近人,不与女人接触。

    可她面前的陆扬却柔情似水,他俊逸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如一缕清风。

    “你怎么会想到给它取名叫猫猫?”陆西雨倾身问他。

    陆扬抬头看她一眼,眼底蕴含着笑意,“刚捡到它的时候,它总是猫啊猫啊的叫唤,我便给它取名叫猫猫了。”

    在猫猫还很小的时候,陆西雨没有给它取名字,便总是猫猫,猫猫地叫它。

    没想到,她这随意的一叫,竟真的成了它的名字。

    猫猫抬起头来,很通灵性地朝着他们俩“喵唔~”叫唤一声。

    俩人相视而笑。

    清风徐来,揺落花枝上的水珠,如琼浆倾洒。

    “叮咚~”门铃响起。

    陆西雨看向门口。

    “我订的早餐到了。”陆扬放下猫咪,起身向外面走去。

    “喵呜~”猫猫跟在陆扬身后走了几步,又回头来看陆西雨,意思大概是要她跟上它,一起出去吃早餐。

    陆西雨下床找鞋子的时候,才猛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先前对抗王权时穿的那件了。

    家里只有她跟陆扬,难道是他——

    心口“哐咚”跳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

    她赤脚走到门口,“我的——”刚要说话,看到两个穿着酒店工作服的男人,只得把声音咽了下去。

    早餐非常丰盛,光送餐的工作人员就两个,配置了自动保温机。

    两个男人的目光落在陆西雨身上盯了一会,发现陆扬冷冽的眼眸瞥过后,遂连忙收回目光,再不敢多瞄一眼。

    工作人员走后,陆扬才转脸来问她,“什么?”

    “我……我的衣服,谁换的?”陆西雨紧张道。

    陆扬笑了一声,“当然是医生,不然你以为是谁?”

    原来又是虚惊一场。

    “还有,你头上的伤口也是医生缝的。”陆扬又道。

    “……”

    废话,不是医生,难不成是你缝的?

    陆西雨无语乛?乛〃

    等等——什么?头上缝了针?那就意味着不能拆绷带……

    自己这带伤的形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想着,陆扬拿了双绣着两只猫咪头的拖鞋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地上凉。”

    他这样仰起头颅,睁着一双潋滟双眸的样子,与当年那个大雪天街巷里的少年,一致无二。

    陆西雨就沉醉在他的那双眼眸里,忘记了要去穿拖鞋。

    “怎么了?”陆扬捏起她的脚问。

    “没什么。”陆西雨挣开他的手,穿好拖鞋。

    “我自己的衣服呢?”

    “扔了。”

    “扔了?”

    此刻她身上穿着一套水色真丝睡衣。

    她没有自己的衣服,难道要穿着这身衣服回学校吗?

    “衣服上全是血,难道你要我帮你洗么?”

    “……”陆西雨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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