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云桐忍不住喊出了声。
“快快快,梨果扶我下车。”好在云桐激动之余还保持了冷静。
“是,姑娘!”梨果听到是文子月比云桐还要兴奋,火急火燎地跳下车,还差点在栏板上磕了脑袋。
“姨母我在这儿!”
云桐撑着梨果的手,急匆匆下了车。
“云桐!”
文子月听到云桐的声音,连忙翻身下马,往车队里冲。不顾旁边的武存信,也不管林长路身边握刀警戒的士兵。
“刀放下。”林长路抬手下令,“自家人。”
跟着文子月一起来的朱十一见对面的军爷与自家认识,连忙道:“我们是文夫人的护卫。”
林长路点点头,转而问旁边的武存信:“你也是我姨母的护卫?”
武存信低下头:“军爷,小民是那山上的逃兵。”
林长路看向朱十一,朱十一尬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先不提了,姨母怎么交代的你们,你们照做就是。”
他远远看了眼马车。
那里文子月已经抱着云桐哭起来。
他自觉过去也是被无视的份,便让士兵原地休整。
云桐没见过文子月这副样子。
此刻文子月搂着她抹眼泪。
“姨母,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云桐拍着文子月的背安慰道。
“你吓死我了。”文子月抱着云桐的肩膀左右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真的没事,血都是别人的。”云桐连忙道。
文子月看着她脏兮兮的裙子,又把云桐落在额前的发丝顺回去,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道出一句:“你什么时候穿过这么脏的衣服啊。”
“还有你!”文子月拉过在旁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梨果,检查了一番她的伤势。
确认梨果只有皮外伤以后,文子月重重地打了梨果的屁股:“用得着你,用得着你吗?你一个小丫头冲那么快。养那么多护卫,你当他们是吃闲饭专门讲故事哄着你们玩的啊!吓死我了!”
文子月声量不小,隔着老远传到林长路耳朵里,他回头探究地看着朱十一。
后者脸涨得通红:“我当时去探路了……回来的时候那歹人就带着我们姑娘跑了……”
“月夫人,我今晚可立大功了!”梨果也不怕她,一边笑一边往云桐身后躲。
“你啊。”文子月无可奈何地看着两个丫头,一把把她们搂在怀里。
“行了,别在外头吹风了。什么事都回去再说。”
说着她站起身,看了看旁边云桐她们下来的马车,冷下了一张脸。
“姨母,我们先回去吧。”云桐拽了拽文子月的衣角。
文子月叹了口气:“只能先这样了。”
她将两个丫头抱上车,看着她们坐稳,才走回前头。
“季家这两年穷得连马车都没有了?”文子月上了马,一脸不满地看着林长路。
“实在是有些匆忙,怠慢表妹了,还请姨母勿怪。”林长路陪笑道。
文子月上下打量他一番,道:“要是季家不给你饭吃,你可要记得来找你姨母。”
“瞧您说的。”林长路哭笑不得。
队伍调整片刻,重新开始行进。
朱十一带着护卫不离马车左右。
文子月与林长路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头。
“季家回京述职,怎么会转到这里?”文子月问。
“义父带人先行进京了,我们走在后头。”
文子月挑挑眉,不再细问,话头转了个弯:“幸好碰上你们,不然大姐儿一个小姑娘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如何。”
“也不是碰上的。”林长路笑道:“鸣鸿走丢了,我们停下来找他。谁知道他被山匪捉上山,竟和云家的姑娘一起逃出来了。”
“鸣鸿?季鸣鸿?”文子月扭头问道。
“季鸣鸿。”林长路确认道。
“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文子月不禁感慨,“你也一样,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没到我肩膀。”
“七年还是八年,边关一别就再没见过姨母了。”林长路看士兵和云家的护卫离他们尚有些距离,于是轻声问道:“姨母怎么会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难道萧家说动皇上要下旨赐婚?”
虽然他们与云文两家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但季家有人时刻监控着京城的动静,林长路对萧贵妃想给三皇子娶云氏女的事情也有耳闻。
“倒也没有那么麻烦,龙椅上那位还没到糊涂的年纪。”文子月后头确认了一眼马车的情况,“云老太傅仙游,云晦丁忧回乡。”
“请姨母节哀。”林长路正色道:“现在离开京城也好。”
文子月点点头:“连你都这么说,想来京城是有些热闹看的。”
“江王两家的关系有些冷,前阵子这两家的子弟一同去关外巡逻,回来的时候却只有江家的那个。王家如今找江家要说法,更是扬言要去找皇后评评理。”
“难道王家还怀疑是江家有心害他们?”文子月问道。
“王家死了个嫡子,故而不肯善罢甘休。”林长路解释道,“可是他们去的那片沙漠,流沙遍地还时有风暴,莫说是我们的将士,就是当地的住民也不敢轻易靠近。江家那个江雉能回来,可以说本事了得。”
“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林长路摇摇头:“不清楚,那里人迹罕至也没有听说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正因为如此,王家才会不依不饶,说江雉是故意将人骗到流沙里去的。”
“这就奇怪了,京城里江王两家经常一起进宫给皇后请安,看着倒是一团和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江雉的母亲还是王家人?”
“是皇后的堂妹。”林长路答道:“望乡觉得这事八成是两个人斗气斗急眼了,头脑一热跑去沙漠里比试,结果一个就把命搭进去了。”
“若是真如他想的那样,岂不是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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