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然和九叔一同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城隍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嘿嘿,看到了吧,看我工作多么努力。”城隍爷心想,不管怎么样这表面工作也要做足了。
“林九见过城隍。”九叔道。
张昊然看到城隍爷忙碌的样子,心想:这做神仙看来也没那么轻松自在。
城隍好似这才猛然回神:“呦,林道长,这是哪阵风将你给吹来了?你看看,我这公务繁忙,倒是怠慢了两位。不知这位是…”
九叔他自然认识,毕竟是在地盘上混饭吃的,也打过不少的交道。
“哦,这是我徒弟。”九叔介绍道。
“张昊然见过城隍。”
张昊然一如往常的对鬼神抱有尊敬。
“嗯?你徒弟?可是刚刚我听说下面的人汇报说有下面派来的巡察使,难道…?”城隍爷疑惑的看向张昊然。
张昊然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令牌:“不才,有幸得到七爷和八爷的赏识,赐予于了我阳间巡察使的身份。”
“诶呦呦呦…你看看,恕在下眼拙,没能识得巡察使大人您的身份。”赶忙转过头朝外面喊道:“快来人啊,给客人看坐!”
城隍见了令牌,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直打突突。
两人都是一愣。
张昊然也没想到城隍会如此的热情,和蔼可亲,顿时心中好感倍增。
九叔则是纳闷,往常可不见城隍对他这般客气过,闻听话语,也有所恍然,知道自己这是沾了徒弟的光,一时间觉的自己倍有面子。
这腰板也挺直了,脸上也泛起了红光。
等两人落座后,刚想要说明来意。
却见城隍瞬间脸皮搭拉了下来,苦着脸愁道:“唉~你们是有所不知啊,我这每天从傍晚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白天还得加班,那个累啊。
不仅要照顾到百姓们的情绪,还要维护秩序,别看我这地盘小,事儿可一点都不少,什么李四家的媳妇一直怀不上孩子,每天都来找我唠叨。
还有张三家的媳妇突然怀了孕,却被他丈夫怀疑她出了轨,最后也是来找我抱怨,还说都是我这个没良心的害的,唉~我这苦呦……”
九叔和张昊然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城隍爷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抱怨,很是不解。
不过话说就算你再累,但你跟我们说个什么劲儿?还有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城隍爷什么时候干起妇女协会求子观音的事了…?
眼见城隍爷这这没完没了的,张昊然九叔两人是面面相觑。
这眼见时辰不早了,还要帮着去维持秩序呢,九叔开口道:“那个城隍爷,我们这次来……”
“哎呦!”城隍爷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九叔道:
“我想起来了,这下柳村的秦寡妇说她丈夫去世的早,一直想改家,奈何她的婆婆不同意,还说今天夜里来找我述苦,说要是再不给她想个办法,她就吊死在我这庙里,为了让地府不再多一个冤魂,我得去看看。
嗯?差点忘了还有王庄的……”城隍自顾自的在那里掰着手指头念叨着。
张昊然看着城隍爷这头冒虚汗,眼神乱瞟好像在掩饰什么的样子,面上变得有些古怪。
刚开始还以为城隍爷作为地府的公职人员,肯定免不了被一些女鬼巴结,求他给安排个好出身,从而献身或者潜规则,导致的肾虚。
这个他当然可以理解,并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对,毕竟都是男人嘛,谁还没有个风流韵事。
但是城隍爷接连打断他们开口说话,这就有些不正常了,行为诡异,顾左右而言他,说话不着调。
根据他从后世看过的刑侦剧中得来的经验,这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转而又想到了什么,想起先前他看令牌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难道这城隍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以为自己是地府过来查他的?”张昊然越想越有可能。
要知道如今地府就只颁发了这么一枚巡察使的令牌,这在古代可是相当于钦差的身份。
想到这里张昊然决定诈一诈他。
“砰~!”张昊然拍案而起:“大胆城隍,你事犯了,还不从实招来!”
城隍被吓的一个哆嗦,直接顺着椅子就滑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连带着旁边的九叔都跟着吓了一跳。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刚想要开口询问,就听道城隍哭喊的声音传了出来:“上差明察啊,自刘某上任以来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深受广大女性同胞们的爱戴,时常替她们排解忧愁……”好一顿的哭天抢地。
张昊然不耐烦了:“停停停,都什么跟什么。行了,也不逗你了,我和九叔前来是七爷和八爷的意思,帮助你们维持一下秩序,怕一些鬼魂溜出去捣乱。
再说你又没做什么大恶之事,我就算是真的钦差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啊?…”正在号丧的城隍听到后声音戛然而止。
一旁得九叔这才明白了过来,同时看向城隍的目光也变得古怪了起来,一瞬间城隍爷在他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是一落千丈。
城隍看着张昊然那玩味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被耍了,虽然如此,但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办自己的就行。
只见城隍面色一正,悠然站起了身来,很是自然的用手掸了掸膝下的灰尘。然后双袖一甩,背在了身后。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原来你们是来帮忙的啊,这个好说,我这就给你们安排。”转身龙形虎步坐回了案几后。
提笔刷刷刷写了些什么,写完后一甩递到两人面前:“呐~拿着这个去房山就行,到了那里交给鬼差看一下就行。
那边有搭建的戏台子,是专门给那些无家可归的鬼魂看的,也就那里的鬼最多,你们就到那里帮忙维持一下就行。”
九叔一脸怪异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收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刚才……”
“刚才?什么刚才,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城隍随意的摆手道。
看着城隍一脸迷茫不解的样子,张昊然的嘴角直抽抽,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佩服佩服!”张昊然拱手道,很想请教一下这位爷的脸皮是怎么练的。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城隍回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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