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首辅文里的炮灰0
第章 首辅文里的炮灰0
魏洵和定国公谈了多久,谢遥臣就在窗户上趴了多久。
他听明白了,魏洵就是来安定国公的心的。
魏洵从书房里出来,温声说:“臣儿不必急着回宫,先在家中待两天吧。”
“好。”谢遥臣点头,又嘱咐说:“我不在宫中,陛下要记得按时喝药。”
魏洵笑了下,“会的。”
短短两句话的交流,听得旁边的谢照莫名牙疼。
谢遥臣亲自送魏洵上了轿子,起轿的时候,他掀开帘子凑进去,“陛下明明舍不得我,怎么不带我一起回去?”
魏洵碰碰他头发,柔声说:“你在宫中几日,你家中亲人怕是想念你了。一两天而已,朕等得起。”
“——不过,臣儿在宫外,可别见不该见的人。”
“什么是不该见的人?”
魏洵直言:“你母亲那位娘家侄儿是,季子安也是。”
谢遥臣忍不住笑,“陛下好小气呀。季子安本来就惹人烦,我才不会见他,不过我娘说的那位表哥,他远道而来,恐怕是要住在国公府的,我要是不小心见着了怎么办?”
魏洵将他拉近了些,轻轻吻了下他的唇——
“那就告诉他,你已经有夫君了。”
心跳猝然变得清晰。
一句话,将谢遥臣撩得晕头转向。
目送魏洵离开,他站在原地傻兮兮地笑。
谢照站在旁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他脑壳上。
“回神!”
谢遥臣捂着脑袋,颇为委屈地回头,“大哥你打我做什么?”
“我怕不给你一巴掌,你魂都要跟着飞走了。”
“咳,不至于。”
转身进门,谢遥臣先去见祖母。
几天不回家,老太太肯定想他了。
……
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谢遥臣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明在承乾宫的时候,总有睡不完的觉。
幽幽叹了口气,他坐起身来,正要叫人,青松忽然急促敲门,“少爷,快起来,宫里来人了!”
谢遥臣翻身而起。
来的人是六德,正和定国公说话,说只是一点小事,不要惊动府中老人家。
旁边谢照和定国公夫人也起来了。
谢遥臣一到,六德笑容都更恭敬了几分,“小公子,陛下让奴才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后面三个小太监上前,一人捧着一样东西。
谢遥臣一看,第一个手中是助眠茶,魏洵常喝的,他在宫里时也会陪着一起喝。
第二个捧着个托盘,用布盖着,他轻轻掀开一点,看见一点明黄色。
嗯?这不是魏洵亵衣吗?
耳朵一热,飞快将布又盖回去!
六德道:“陛下怕小公子回了家睡不好,特意让奴才送点熟悉的东西过来。”
又指着第三个小太监捧着的盒子,“这个是太子殿下给小公子的。”
那盒子有些眼熟,谢遥臣都没打开,直接接过来了。
等谢遥臣将东西都收下,六德才带人离开。
一家几口站在旁边,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这大晚上的兴师动众,陛下就怕你睡不好?”
谢遥臣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比较会照顾人。”
“好了,我回去了,爹、娘、大哥,你们也回去睡吧!”
谢遥臣脚步轻快地走了。
回了自己院子,他先将助眠茶给青松,让青松去泡上,然后将那块布揭开——
果然,竟然是魏洵的亵衣!
还好找了块布盖着,不然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他耳朵发烫,将衣服飞快往被子里一塞。
这时小盒子里传来敲击的声音,00鬼鬼祟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宿主,你快放我出来呀!”
谢遥臣这才想起忘了这个,他将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个00。
“哎呀,憋死统了!”
00从小盒子爬出来。
谢遥臣把它捏起来,“你不是喜欢启儿吗?大半夜的让他送你出来做什么?”
“我是喜欢他,但我更会想你呀!”00熟练地往他怀里一跳,哼哼唧唧地抱怨:“你真是太没良心了,自己出宫了,把我留在宫里。你要早说今晚不回去,我就不会和启儿走了。”
谢遥臣眉宇间笑意蔓延,将它揪起来亲了一口,“知道了,下次不会丢下你了。”
“你、你怎么还乱亲的!”
00面红耳赤,还要说什么,青松进来了,它急忙跑进谢遥臣脑袋里。
谢遥臣喝了助眠茶,躺回床上,偷偷摸摸将那件明黄色的亵衣抓进怀中。
上面是熟悉的熏香味道。
恍惚间仿佛回到魏洵的怀抱。
第二天一早,谢遥臣早早起床,神清气爽。
青松问:“少爷,早膳是在院子里单独用,还是去国公爷那边?”
“去我爹娘那边吧。”
一个人吃怪没没意思的,他喜欢和家人一起。
这天是休沐日,定国公和谢照都在家。
见他神采奕奕地进来,定国公道:“怪了,听青松说你昨晚本来睡不着,怎么现在精神头这么好?陛下赏的那助眠茶真那么好用?”
00贱贱地出声:“哎呀,有用的哪里是茶呀,分明是——”
谢遥臣捏住它嘴。
“……嗯,是不错,那还剩一些,稍后我让青松拿过来。”
早饭上桌,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了,谢遥臣有些没胃口。
就在这时,下人快步来禀报,说宫里又来人了。
来的还是六德,提了满满几大盒的膳食。
“陛下说,怕小公子没胃口,特意让奴才送了些小公子喜欢的过来。”
没多打扰国公府,送完就迅速离开了。
看得出来真的单纯只是送个饭。
谢遥臣眉眼一弯,笑了起来,忽然就胃口大开。
一家子看得牙酸不已,“你在宫里,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不会连穿个衣裳陛下都要关心吧?”
昨天才分开而已,先是大晚上的怕人睡不好,特意送助眠茶,这会儿才第二天早上,又怕人吃不好,专门送御膳房的早膳。
陛下的魂仿佛都丢他们儿子身上了。
谢遥臣心里甜滋滋的,“就这样的日子。”
他快速吃过早膳,就起身,“我看书去了!”
他进了书房,当然没心思看什么书,铺起纸张,就开始作画。
心中想着那个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参照,落笔就是那个人的形和神。
什么助眠茶,什么早膳,其实背后只有一个意思,魏洵想他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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