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被灭的消息一经传出,各国都躁动起来了。
一些微末小国的国君听闻姜国皇室的下场,吓得连觉都睡不好了。
连忙召开朝会,拟写降表,派使臣出使楚国将降表呈给谢琅。
三月后,姜国彻底被谢琅所掌控,就算有民众不服,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楚国皇宫,朝堂上。
“时至今日,共有四十七国国君派人呈上降表。”白述面露大喜之色,以往楚国受制于他国,在他国国民面前都要低人一等,现在风水轮回转了,就算是国君也得卑微的奉上降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谢琅。
“臣观这些降表,用词卑微,语气恳切,可见这些国君是真心臣服陛下。”白述按耐不住内心地激动道:“自古以来诸侯混战,灭国者有之,弱国臣服于强国者有之。但从未像如今这般,列国争先恐后呈上降表,此乃千古第一例。”
“今百君臣服,万民归心,可见离天下一统之大业不远矣。”
“臣预祝陛下成千古之伟业,楚国的旗帜定将插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白述抑扬顿挫,各种夸耀的词从他口中蹦出。
此时他躬身下拜,表情无比严肃:“吾皇万年,楚国万年。”
满朝文武听了不禁在心里暗叹,别的不说,白述的脸皮真是够厚的,这一手马屁拍得很是精彩。
不过谢琅很是受用,毕竟,谁不喜欢奉承的话呢?
三月过后,这四十七国国君自缚其身,跪在城门口迎接楚军,四十七国覆灭。
半年后,二十国联合攻楚,谢琅屠尽二十国皇室,至此,天下一半尽归楚。
又过去三年,谢琅已经灭了除北荒之外所有的国家。
北荒之所以还没灭,是因为谢琅曾经许诺与北荒五年无战乱,谢琅又是信守承诺之辈,故而还没吞灭北荒。
…………
北荒。
宫殿内。
祁渊屏退旁人,和祁嫖相互对坐,桌上菜肴色香味俱全。
菜肴虽佳,二人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阿弟,这可能是我们姐弟最后一顿饭了。”祁嫖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往常的美味在此刻却难以下咽,咀嚼了好一会儿也咽不下去。
祁渊沉默良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土豆,悬在空中几秒之后又放了下去,想要再次夹起,无奈如何也下不了筷。
干脆把筷子放下,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凉:“是啊,最后一顿了。如今楚国兵马已经兵临城下,恐怕再过一刻,就要破门而入了。”
说着还苦笑了出声,紧接着便是几声咳嗽,若是他国兵马来犯,他就算拼死也要用力一挡。
但对上那谢琅,拼命是没有用处的,故而他连调集兵力的命令都没有下。
祁渊斟酒自饮,一边喝酒一边笑道:“北荒亡在我手上,等我下去之后,还不知道先祖该怎么揍我呢!”
“这不怪你,这不怪你,人怎么抵得上天?你已经尽力了,先祖是不会怪你的。”祁嫖起身,走到祁渊身旁,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
“还是阿姐最会逗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讲述着儿时趣事,有说有笑,用轻松的话语掩盖沉重的话题。
良久,祁嫖看时间差不多了,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在祁渊的注视下,将瓷瓶中的白色粉末倒进了酒中。
这种白色粉末是一种剧毒之物,祁嫖早就准备好了,今日便用上了。
“阿弟,我先走一步了。”祁嫖微笑着看着祁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记住,希望来世还做姐弟。
看着手中的毒酒,不再停留,潇洒地喝下去。
祁渊眼前一片湿润,他欲要伸手,最后却没有阻止,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砰!!
酒杯掉落,祁嫖七窍流血,倒了下去,但面目是安详的。
“阿姐,阿姐。”这时祁渊再也忍不住了,爬过去将祁嫖紧紧抱紧,嘶哑地吼出声:“阿姐!!!!”
最后失声痛哭了起来,泪水无声落在了地上。
……
皇城门口,北荒的文武大臣齐齐地跪在城门外,低垂着头啜泣起来。
谢琅从车驾上下来,白述跟在后面,仔细地瞧了跪着地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的君主呢?”
那些人没有回答,就在白述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
“朕来了。”祁渊一身白色的丧服,身上无半点装饰,披头散发,从城门里走来,路过朝臣之时,他们意动地轻唤了一声‘陛下’。
祁渊走到群臣的前面,没有半点作为俘虏的自觉,看见谢琅坦然地说道:“北荒君主祁渊。”
“既见吾主,为何不拜?”白述诧异一下,祁渊穿丧服散发而来,属实是意料之外,但细细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国家被灭,身为国君为国服丧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理解归理解,对他只说不跪的态度很是不满。
投降,就应该有投降的自觉,而不是还摆着帝王的姿态。
谢琅没有开口制止白述的呵斥,冷淡地看着祁渊,态度表明了一切,她在等着祁渊的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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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并没有回答白述的问题,看着谢琅,苦笑道:“五年前的一纸盟书,朕是含着屈辱签下的,却没想到倒让北荒多存活了五年。”
“女君倒是个守信之人,朕多谢了。”祁渊微微弯腰,‘五年无战乱’,还真是给了北荒五年安稳,不然北荒紧挨着楚国,在第一批就得被谢琅给灭了。
谢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祁渊继续说道:“人不可憾神,这一次的战争,早已注定了输赢,殊死抵抗,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他伸手指向他背后的那些臣子,眼中充满了愧疚:“这些臣子皆是精英之辈,能力出众拔萃,他们不会违抗您,您可以放心。北荒的百姓,待女君收下北荒之后,他们也会是楚国的百姓,请您善待他们。”
“陛下——”那些臣子早已泪流满面,早在几日前,他们便准备号召北荒全体国民,打算跟楚国殊死一战,与北荒共存亡。
而祁渊却制止了他们,还下了最后的命令,让他们全都投降。
他们不愿,祁渊却向他们下跪,恳求他们这么做,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答应了。
没想到到如今,祁渊还在为他们着想,想到这里,不停地拿衣袖擦拭眼泪,眼泪却像止不住的流水,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现场的人不禁动容,而谢琅却淡淡一言:“这么说,你本人是不臣服于我了。”
语气平淡,没有惊讶,也没有动容,只是平淡一问。
“朕是北荒的君主,他们可以投降,朕不行。”祁渊的回应很是坚决,声音略带嘶哑:“北荒灭,朕不会苟活于世,会随北荒而亡。”
面对生死,他选择了从容:“若女君不介意的话,可借我一把长剑?”
让臣子投降,是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他们不该随他一同殉国。
他不投降,是因为他是北荒的君主,国灭,君亡!
“陛下不可啊!!”跪在底下的几个臣子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哭嚎着,想要让祁渊绝了这个念头。
“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好好活下去,效忠这位女君,保全更多的子民,也算是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目光不再在这些臣子身上停留,转向了谢琅,挺直了腰板,神情充满了不屈。
白述看向谢琅,似在询问该如何做,谢琅微微颔首,白述立马会意,走到祁渊面前,将腰间佩剑递给了他。
“多谢了。”祁渊接过长剑,朝着哭着稀碎的朝臣望了一眼,再转过身去,不舍地看着生于斯长于斯的皇城,再留恋着看着城中的百姓。
永别了!
闭上眼睛,长剑往脖子一划,永久地闭上了双眼。
“陛下,陛下啊!!”何思明卑微地从远处爬了过来,看着祁渊的尸体,泪如泉涌:“陛下知遇之恩,臣永世难报,既然陛下以身殉国,臣也不独活,愿随陛下而去。”
他出生寒门,辗转各国向各国君王献策,最后没一个搭理他的,满腔才华付之东流,流转到北荒的时候,身上仅剩的财物被偷走了,最后落到连一个馒头都吃不起的地步,正巧碰上当时还是太子的祁渊的马车经过。
他豁出全部,拦截祁渊的马车,大言自己是人才以讨一饭果腹,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祁渊带他回了府,让他吃了一顿饱饭,问策于他,之后看中了他的才华,许他高官厚禄。
这知遇之恩,当以命相偿。
于是捡起地上染血的长剑,自尽了。
这一幕,触目惊心。
“陛下以身殉国,臣等亦如是,愿与北荒共存亡。”大概有二十几位臣子,颤颤巍巍地爬到祁渊的尸体跟前,祁渊对臣下一向宽容,再加上他们是北荒的臣子,所以,他们的身体打算跟北荒一同消亡。
另外的臣子,或是怕死,或是为了家人,也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们没选择殉国,但他们看向那些打算殉国的人,心中也钦佩起来。
愿意以死殉国的勇士,总归是少数的,但每一位都值得敬重。
“陛下,这……”白述震惊不已,对这些人,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敬佩,望向谢琅,问是否要阻止他们的行为。
“不必。”谢琅淡淡地说,心怀死志之人,再怎么阻拦,也都是无用功。
既然他们想死,那就成全了他们。
于是接下来,那些准备殉国的臣子自觉地排起了队,最前面的臣子拿起剑自尽了之后,下一个臣子便拾起前面那人的剑,自尽了起来。
人一个个按顺序倒下,长剑已经血糊糊一片,看不清原有的样子。
待到这些人全死了之后,白述迅速走过去把剑拿了回来,不禁抱怨了起来:“这是我的剑,我的剑啊!”
这是他斥巨金打造的一把宝剑,削铁如泥,没想到还没用过一次,就成了这副模样。
语气虽然有点抱怨,但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将长剑简单地擦拭一下,放回刀鞘内。
“厚葬。”谢琅适时发话,白述连声应诺。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又突兀的身影从城门里跑出来。
“妹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往后一定唯妹妹的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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