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方明昨晚折腾了半宿,今天仍醒得很早。
睁开眼,看见罗晓芸头躺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只手还抱着自己,睡的正香。
方明轻轻抽出胳膊,将罗晓芸的手拿开:“对不起,昨晚让你受累了。”方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衣出屋。随后找了一把笤帚扫起院子来。
大嫂起来看见,忙过来道:“方明,快把笤帚给我,这哪是你们男人干的活,新郎倌不好好陪媳妇起这么早干啥。”
“没事大嫂,权当锻炼身体。”
说话间,二嫂也出了房间,笑嘻嘻地走过来:“妹夫,昨晚休息好没?”
“二嫂早,休息好了。”
二嫂戏笑道:“早上起床不感到累?晓芸还没起来?”
累?累算什么?那叫累并幸福着,快乐着。但方明不敢这么说,这也不是现世的词汇,便回应道:“她昨天忙活了一天,有点累,还在睡着呢。”方明回答道。
二嫂又呵呵地笑了两声:“是昨天忙坏了,还是昨晚忙坏了?该不是为了早生贵子忙了个通宵吧?”说完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寒月快别逗了,你看妹夫的脸都红成啥了。”大嫂责怪着二嫂。
二嫂嘴可不饶人:“这有啥可脸红的,结婚睡觉,打情骂俏是人之常情,你当年洞房夜难道没受过累?听说三天都没缓过劲。”
说的笨嘴笨舌的大嫂脸红成了猪肝色,不禁斜了二嫂一眼,“你可嘴上积点德吧。”说着扭身向厨房走去。
二嫂也没太在意大嫂的不高兴,“方明,那你就好好扫院子吧,我和你大嫂做早饭去了,生产队的钟声也该响了。”
“好的二嫂,需要我帮忙时喊一声。”
“嗯!”随即也扭身去向厨房。嘴里还叨叨着:“没想到城里娃还挺勤快。”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没想到刚穿越过来第一个晚上就入了洞房。说是罗家强迫的,那是对原主而言。方明想,对自己来说,倒是真心喜欢罗晓芸这个小丫头。
本来是从书中喜欢上她的善良的,没想到穿越过来更是被惊艳到了,竟长得这么貂蝉西施的。说是肤若凝脂,面如桃花一点也不过分,以至昨晚拥三抱四还嫌少,真是如胶似漆,难以割舍。
对于罗家,方明也很有好感。这并不是因为喜欢罗晓芸而爱屋及乌,而是切身感受到这一家人的善良。
虽然一出场就挨了一顿打,但他并不忌恨三个大舅哥。他知道人家原本打的应该是原主。打的是忘恩负义,打的是出尔反尔。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大打出手的。虽然浑身疼痛,但心里还是为自己的爱人有这样的哥哥感到欣慰和自豪。
还有岳父一家准备为自己盖新房的事更让他感动。三四百块钱,对于一个每年分红只有七十来块钱的青壮劳力来说,不吃不喝也得攒五六年。
想到这些,方明觉得自己应当好好报答这一家子。
其实,方明有空间,有物资,也有大团结,要说报答也很方便。
但他明白,绝对不能这么干。在那个家家清汤寡水,人人面黄饥瘦的年代,香味和饱饭总能牵扯到人们敏感的神经。稍有不慎,就会给家庭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怎样消耗空间物资,让家里人既享受温饱又不至被人怀疑,对方明这个曾经的学霸来说也是一道难题。有粮不敢堂堂正正吃,有肉不敢大大方方嚼,也真是一件极苦恼的事。
方明扫完院子,罗家一大家子人也都起来了,罗晓芸也起床了,应该是被钟声吵醒的,不然依昨晚的困劲还能睡上几个小时。
方明与一家人一一打了招呼。大嫂二嫂的早饭也做好了。
今天的早饭最好做。昨天婚宴上的白馍馍还没吃完,还够早上一顿,两人只是熬了一大锅糊糊,把馍馍熥了一下,又切了一大盘咸菜而已。
吃完饭,罗洪奎对方明道:“你们小两口这两天就别上工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没事爹,我们还是去吧,少挣一天工分挺可惜的。”
听到方明叫爹,罗洪奎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昨天这小子进门叫的可是爸妈,当时罗洪奎还感到挺别扭,因为农村很少有这么叫的。今天这城里娃怎么又喊出这土里土气的称呼。不过,罗洪奎还是觉得这样听着顺耳。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都是一个意思,我是你老丈人。
“不用这么矫情了,现在虽说忙,但还没到拉不开拴的时候,少挣就少挣几天吧。要是到了大忙季节,你们想休我也不会同意的。”罗洪奎看向方明道。
“方明,爹不让出工那就听爹的,这几天我们可以在家陪妈说说话,做做饭。”罗晓芸道。其实,他也知道,方明消耗了大量体力,早上还起的这么早,可别累坏了身子。
方明可真成了后世所说的舔狗了:“好吧,听老婆的。”也不管这时还坐了一大家子人。逗得二嫂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我们晓芸可真成女皇了!”
难怪二嫂笑出了声。在农村,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都以男人为中心,哪有男人乖乖地听女人的话。起码在众人面前,也得有点男子汉的气概。
其实,方明知道二嫂笑声里的含义,可他并不在乎。他曾暗暗发过誓,要宠她爱她,体贴她,呵护她,许她一生挚情,护她一世安详。刚才罗晓芸不让自己出工,也是关心自己,爱护自己,自己怎么可以拂了这份浓浓的爱意呢!
家里人都上工了,罗晓芸和方明帮母亲收拾完碗筷回到新房。
“方明,以后家里的活你就别干了,有我和嫂子们呢,哪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操这些心。”罗晓芸心疼道。
方明笑了笑:“晓芸,你也是个高中生,怎么还有这种封建糟粕。”
接着又道:“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干家务?难道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受累帮一把就丢了面子,就失了身份?那这还叫爱吗?这不是典型的冷漠和无情吗?”
“方明,农村就是这样,男人是出大力,办大事的,像扫院洗碗这些杂活就交给我们女人来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罗晓芸弹了弹方明衣服上的尘土。
“非也!莫不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干一番大事业也是从一点一滴小事开始的。”
方明深情地望着自己的爱人:“晓芸,其实家里的活谁看到就顺手收拾一下再平常不过了,这样更能增加家庭的和谐。
就比如两个嫂子,和哥哥们一样下地劳动,也累得要死,为什么就必须付出额外的精力来扫地做饭伺候男人,这不是典型的‘重’女‘轻’男吗?
所以到了罗家,我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起码先起好带头作用,打破男尊女卑,提高妇女地位,让爱成为家庭的主旋律。”
“行行行,都是你对,我的方明同志!你的演讲让我觉得自己真成了二嫂说的女皇了!”
方明呵呵一笑:“道理总要讲个明白嘛!”
“孟晓芸同志,我还有一个请求!”方明又认真道。
“方明同志,请讲!”孟晓芸也一副认真的样子。
方明抚摸着孟晓芸的秀发,“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不许直呼其名,都说‘亲爱的’好吗?”
孟晓芸虽觉有点肉麻,但心里仍是暖暖的,似一股温馨的和风拂面:“亲爱的,听你的!”
方明情不自禁地搂抱着自己的挚爱,嘴唇慢慢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