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金寿刚说皇上没让他失望,那头秦肆酒就下了死令。
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提起纳妃一事。
否则...
杀无赦。
自从秦肆酒说出了那句爱之后,谢玄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整日抱着秦肆酒不撒手。
秦肆酒闲来无事在院中逗弄鹦鹉,谢玄就非得在背后抱着他。
害得秦肆酒走路差点摔跟头。
秦肆酒回过头黑着脸:“谢玄,你没事做?”
他已经第二十八次差点摔个狗啃泥了,谢玄竟然还不肯撒手。
“皇上,你说金寿会不会被你气死?”
秦肆酒将鹦鹉的吃食全部倒进鸟笼里,“金寿会不会气死我不知道,但你快要把我气死了。”
“我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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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秋,日子一天比一天凉。
说完这句话,谢玄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秦肆酒回过身,忽然问道:“你这咳疾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
谢玄的眸子微动,点点头道:“曾经尚敬尧派人追杀我,我为了活命躲到了一条河中,自此以后肺子便出现了些问题。”
秦肆酒脸色不怎么好。
谢玄逗弄道:“那是皇上的生父,你不仅不怪我杀了他,甚至还在替我生气?”
“生父?”
秦肆酒将目光放到角落处那棵高大的树木上,有逐渐枯黄的叶子掉落在地。
“帝王无情,他能宠爱我母妃,宠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们母子二人丢弃在一边。”
“传言我母妃是祸国妖妃,实际上不过就是将商敬尧所犯的错处归结在我母亲身上,再随便找个由头处死罢了。”
“若是说起恨来,我不比你少。”
秦肆酒说话的语调平缓,语速又很慢,像是在讲一个漫长的故事。
谢玄看着他的神色,脸上的表情也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他的皇上现在心情不太好,后悔刚刚说起这个话题了。
“皇上,我似乎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
“什么?”秦肆酒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谢玄笑了一下,“我姐姐与你母妃年龄相差不大,待字闺中之时经常待在一起,我也见过你母妃。”
他想了一会,说道:“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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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乍起,秦肆酒扯了扯谢玄的袖子。
“我们回屋说。”
谢玄没动,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舍,“我今天得出宫一趟。”
“怎么了?”
谢玄缓缓说道:“翠翠从小无父无母,一般女子出嫁第三天理应回门,但是因为之前的...”
他没继续说,秦肆酒也知道。
前段日子,谢玄日日夜夜和自己在一起。
那时候自己的身上还绑着锁链呢...
谢玄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今日翠翠回门,我得回府。”
“好啊,我知道了,你去吧。”秦肆酒回答的痛快。
谢玄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这是希望我赶快走?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高兴?”
秦肆酒:?
他好笑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就赶紧回去将此事办完,这样你也能早点回来。”
谢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点。
“那我先出宫了。”
秦肆酒点点头,一片落叶恰好在此时落到了谢玄的头顶。
“好,我等你回来。”
谢玄伸手将落叶拂下来,坏心眼地放到了秦肆酒的头顶,“我尽快。”
在他转身走了一半的那一刻,谢玄又忽然停下脚步。
“不如皇上跟我一块吧?”
秦肆酒望了望天色,摇摇头道:“不了,我还有奏折要处理。”
不是奏折,是金寿。
按照剧情发展,估计金寿得知他的计划全部失败...怕是准备来杀自己了。
恰好今日谢玄不在,秦肆酒能放开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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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玄走后,秦肆酒便宣了金寿入宫。
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火上浇油,再气他一次。
要的就是他忍不住,今夜动手。
几日不见,金寿的脸仿佛更加苍老了,本就精明的眼睛周围满是褶皱,看着更加阴险狡诈了。
或许是秦肆酒的眼神过于直白,金寿开口道:“皇上,您急着宣微臣入宫是...?”
秦肆酒挥挥袖子,“朕是想听听您关于纳妃一事的看法。”
果不其然,一听见这句话,金寿的脸色都变了。
他黑着脸说道:“皇上如今问微臣,微臣惶恐。您已经下旨不准许任何人再提及此事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秦肆酒拉着金寿的袖子,坐近了些,“今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朕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金寿这才回答道:“后宫无人便是膝下无子,说句僭越的话....他日立储都无人可立!”
“这样啊...那你是觉得朕做错了?”
金寿忙跪在地上,“微臣不敢。”
秦肆酒连忙走近,两只手扶着金寿的胳膊,将他带着站了起来。
“宰相,平日朕并未发现,今日仔细瞧才发现您已经有这么多白发了。”
秦肆酒缓慢地在他身前踱步,“都怪朕,平日没少让宰相操心。”
金寿听见这话,还以为是皇上要赏赐自己。
“这都是微臣职责所在。”
“不。”秦肆酒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朕定会让宰相安度晚年,不会让你再像如今这么辛苦操劳。”
金寿心中泛起几分傲气,看来皇上还没忘自己当初扶持他登基的事情。
“这样吧...”秦肆酒沉思片刻,说道:“朕曾听闻南方有一处风水宝地,极日月天地精华,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朕即刻下旨,将你调到此地,从今往后远离纷争,可好?”
金寿脸上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什么?”
他跪着磕头,但是秦肆酒看都没看一眼。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微臣只希望能一直辅佐在您的身边! 请您收回成命!”
秦肆酒摇摇头,一副关切的模样。
“宰相,朕知道你为国为民忧心了大半辈子,剩下的时间,您多陪陪家里人吧。”
说完这话,秦肆酒背过身,眼中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可是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关切,“好了宰相,不必再说什么了,即便是你愿意一生操劳,可是朕心中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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