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昭戏谑的声音像是开了3环绕一般回荡在常亦贞的耳边。
“我们俩感情好是一张床上睡出来的,怎么,你也想来?”
“一张床上睡出来的…”
“你也想来?”
“来….”
常亦贞脑袋里全是这句话,白皙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关系再好,男子怎能同床?
那不该是夫妻之间才做的事情吗….?
他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时泽昭正低头给秦肆酒剥核桃。
少年眼中是少有的认真,仿佛剥的不是核桃,而是自己一颗真挚诚恳的心。
他的泽昭兄什么时候如此纯良过?
活脱脱像个恋爱中的少男。
常亦贞被自己的想惊地一阵恶寒,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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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秦肆酒。
秦肆酒正软骨头似地靠在马车侧面,目光投向窗外。
适时的张口,便有橙黄饱满,醇香甘甜的核仁送入口中。
常亦贞:“……”
好羡慕。
他也想吃泽昭兄亲手剥的核桃。
他也想让泽昭兄亲自喂自己吃。
他从小生活在冰冷阴暗,人心隔肚皮的皇宫。
平日里最羡慕的便是寻常人家的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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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一出,常亦贞直接哼哧出一句:“睡一张床….也….也不是不行….”
时泽昭剥核桃的手一顿:“?”
秦肆酒咀嚼的动作也停下了:“……”
1001可乐都喷出来了,呛得他不停地抹眼泪。
这常亦贞是真的勇。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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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时泽昭真没想到他会蠢到这种地步:“丑拒。”
说完,他就将头转向秦肆酒,一副懒散的模样。
看样子是不打算再搭理常亦贞了。
常亦贞:“….”
他满脸困惑。
现在拜把子还有颜值门槛了吗?
常亦贞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是自己似乎也不差吧??
虽然肯定比不上这二位的神仙颜值,但他好歹也是被人称作皇城第一美男子的人啊!
常亦贞依旧不死心,还想继续说话。
不过他这次将头转向了秦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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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沉默片刻,忽然打了个呵欠。
“好困,我休息一会。”
“等等,青…..”常亦贞身子前倾,想让秦肆酒等会再睡。
话刚出口,便被打断了。
秦肆酒闭着眼靠在时泽昭的肩头,长发凌乱地铺在身侧。
他的声音极轻,“希望别闹出什么动静,我要是睡不好会发脾气的哦。”
只一句话便堵住了常亦贞的所有声音。
因为他硬是在这温柔轻缓的语气中,听出了隐隐的威胁。
时泽昭替他拢了拢衣袍,勾唇笑道:“放心吧,谁要是敢出声,我替你杀了他。”
“……”
常亦贞脸上一阵扭曲。
你们俩直接报我大名得了呗?
车上一共就仨人。
这是威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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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想闭目眼神,秦肆酒没想到自己真的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晚,月明星稀。
皇城门大开,像是一只庞大通天的野兽张着大嘴。
秦肆酒神色晦暗不明,口中忽然喃喃出一个名字。
下一瞬,他的眼神便恢复清明。
他的声音太轻,让人以为他压根没开口。
1001神色疑惑。
自己是幻听了吗?
怎么忽然听到宿主说了句…..温?
温什么?
【宿主,你在喊谁?】
“嗯?”秦肆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我说什么了?”
看着他的模样,1001以为自己是真的幻听了,便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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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从马车上下来,时泽昭和常亦贞面对面站着,正说着什么。
时泽昭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并向他走来。
“睡好了吗?”
“嗯。”秦肆酒:“怎么不叫醒我?”
“也没什么要紧事,你的休息比较重要。”
常亦贞在背后听见这句话,想吐血。
他们两个时辰之前就到了,结果泽昭兄不由分说把他踢下了马车。
他自己孤零零在外面站了两个时辰!
那可是整整两个时辰!
他堂堂一个皇子,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时泽昭冷嗖嗖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
“没怎么…..”常亦贞该怂就怂,丝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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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贞转移话题:“我们快些进去吧,再晚点国师就休息了。”
“走。”
三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一处清幽的小院子。
这处院落无人把守,就连丫鬟都没有。
来之前,秦肆酒和时泽昭都特意收敛了身上的威压。
秦肆酒的身形不如时泽昭那般壮,看起来弱不禁风。
身上那件水蓝色的长袍衬的他气质儒雅,像是个整日吟诗作赋的读书人。
秦肆酒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温和的笑容。常亦贞忍不住在心里夸赞了一句。
光是这么看,还真想不到青崖大侠拥有那么强悍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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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视一眼,秦肆酒率先点了点头。
常亦贞收到信号,正经了神色,抬手轻轻敲上了面前的木质雕花大门。
一道沙哑妖异的声音传来。
“进。”
‘吱吖—’
常亦贞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秦肆酒和时泽昭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屋内此时正燃着淡淡的熏香,墙边的紫檀案桌上烟雾环绕,和一旁蜡烛的火光交织缠绕。
而国师正端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蓝色皮子的书。
常亦贞老老实实鞠躬:“国师,人带来了。”
按理说,国师也应当向常亦贞回礼。
可惜,他向来傲气,区区人类罢了。
就连皇上他都想杀便杀,何况一个皇子呢?
他一直迟迟不动手,不过是因为皇族于他们渊族而言,还是有用处的。
渊族近年来养精蓄锐,需要大量含有某元素的矿石吸收。
皇帝一直派人挖采矿石交给他,而他则是保障皇上不用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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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贞见国师不回话,心中暗暗发了个白眼。
表面依然规规矩矩重复道:“国师,人带到了。”
国师这才像是施舍般匀给三人一个眼神。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秦肆酒的时候,忽然变得热切起来。
这具身子!
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太完美了!
自己这副皮囊用了近百年,如今也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秦肆酒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有点烦躁。
若他不是关键剧情点,自己怎么留他狗命?
秦肆酒弯了弯眼睛,问道:“敢问国师大人,您在看什么?”
国师淡淡收回视线,没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听说你二人从未修习过剑术,也未曾踏足过任何门派?”
秦肆酒礼貌地答道:“正是。”
国师冷眼瞧着两人半晌,细细探查二人的灵台。
的确没发现有任何灵气波动。
看来两人完完全全就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普通人。
既然这两个愚蠢的人类迫不及待想要去送死,那他便成全了他们。
若是眼前这少年死在那里,也省得自己亲自动手灭了他的魂魄,占据身体。
“三日后的密林之境险象丛生,你们当真想好了?”
“回国师大人,想好了。”
国师的目光阴险狡诈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吧,三日之后密林入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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