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乌琪雅难以置信地看着安芷柔。
“懦夫!杀你燕民的是北静王,杀不了北静王,便拿我这个弱女子来磋磨!不是懦夫是什么!”安芷柔目眦欲裂说完还朝乌琪雅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懦夫!”
“你!”乌琪雅气得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安芷柔抽去!
“杀了我!有本事就杀了我!来啊!”安芷柔强忍着疼痛怒吼道:“折辱我!不如杀了我!”
“好!好!好!”乌琪雅被气得失去了理智狠狠抽了安芷柔两鞭子,台下的燕国人连连叫好!乌琪雅在这样的氛围之中,逐渐失去立志,将自己的皮鞭慢慢收紧,渐渐向安芷柔靠近。
“住手!”萨满里一把抓住乌琪雅的手:“你要干什么?她故意激怒你,你不知道?”萨满里低哑的声音,像是一击闪电,乌琪雅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满脸诧异地看向安芷柔,眼前的人虽然满脸血污,血和泥混合在一处。目光却依然坚毅,犹如星辰在闪烁着,竟比这晚霞还要绚丽上几分。
“住手!”另一道声线传来,是耶律齐。
少年勒住缰绳,黑云猛地一立。银发四散,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人群纷纷四散开,自动给耶律齐让出了一条路。耶律齐翻身借住了黑云的力,猛地一越,落在了高台之上。
“柔儿!”耶律齐看到奄奄一息的安芷柔,一下子扑了过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安芷柔虚脱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你来了···逸···我以为···”她话还未说完人直接倒在了耶律齐的怀中。
“柔儿!柔儿!你快醒醒!你别吓我!”耶律齐看着安芷柔亲眼倒在自己的怀中,湿冷的衣服混合着血水从他的指缝见流过,这间碧色的衣裙,早就被血色浸染透彻。
“医官!医官!”被耶律齐抢拽来的医官,这才从楼梯上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天台:“快!救她!快!”
萨满里见状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医官瞬间不敢动半分,僵持在原地不动。
耶律齐抱着安芷柔冰冷的身体,右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试图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快来啊!”耶律齐转头看到医官一脸为难地看向自己,又看向一旁站立着的萨满里。
“宿主!醒醒啊!宿主!”250看到安芷柔昏迷不醒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伤心的情绪,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耶律齐的好感度在升高!宿主!”
安芷柔依旧躺在耶律齐的怀中一动不动,再也不像往常一样撑起笑脸逗它开心了!250再也忍不住趴在安芷柔的身上哭了起来,即使无人能看见它流泪,也无人替它拭泪。
耶律齐看向萨满里,蓝色的眼睛因为泪而更显得剔透,隐隐从深处泛出黑影,像是深夜海面上数十丈的浪花,要将人通通淹没。
他抱了抱怀中的安芷柔,又轻轻将她放在地上。
缓缓起身,面向萨满里。萨满里看向这个身躯已经比自己高大的年轻人,未来燕国的王,狂风席卷着他的碎发,原本素白的衣衫也被血色浸染。天边的残红映照在他的脸上,更添得几分傲骨凌霜。
“太子,可是要对老臣动手?”萨满里无端想起那年只有十岁的耶律齐,彼时的他还没当上太子,纳兰也没有成为国君。
他的眼睛蒙着白布,头发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地,当时他刚踏进院子便被他撞个满怀:“叔父!叔父!”
“这孩子真有意思!”他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
他解开了缠在他眼睛上的白布,那双蓝色的眼睛便像是一面水汪汪的镜子,能将人的心灵洗涤干净。
“原来,叔父长这个样子啊!”小小的耶律齐不懂礼数地伸手去揪的胡子,自然被纳兰狠狠训斥了一番。萨满里和煦的笑着:“没事!叔父喜欢!欧呦!咱们太子殿下可是有劲!”
纳兰一脸讶异地看向他:“太子殿下?”
“咱们齐儿就是太子殿下!”
后面的故事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发生着,纳兰在他的助力下成了燕国的国君,而耶律齐则成了太子殿下。
“叔父!”耶律齐对上他的视线,掀开自己的衣角,扑通一身跪了下来。
萨满里身躯一震,这一声叔父连他自己都忘了上一次听到是什么时候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耶律齐开始叫自己大祭司的。
“求叔父放过她!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耶律齐卸下自己腰间象征着太子身份的腰牌高高举起:“从今日起,本王就卸下这!”
“住口!”纳兰撑着权杖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风尘仆仆的安知奕。
安知奕一看到安芷柔血肉模糊地躺在一旁,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安芷柔抱在怀里。
看着安芷柔的衣裙被乌琪雅用鞭子抽破的地方还渗透着丝丝血迹,安知奕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给安芷柔盖上:“哥哥,来晚了···哥哥,对不起你···”
他转头看向纳兰,一改刚刚面对安芷柔时的温柔小心,眼神里全是凶光毕露,语气也极为不善:“既然贵国如此欺辱越燕使!那么,休怪我秦国不能向刚刚谈判的那样了!”
安知奕一把抱起安芷柔:“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内部解决!这一战,在所难免!”
安芷柔说完便抱着安芷柔大步流星地走了。
在场的燕民早就在纳兰来之前就被人全部清理走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刚刚耶律齐写下玉牌的动作。
纳兰一巴掌甩在了耶律齐的脸上:“蠢货!那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汤药了,把你迷得是非不分!”纳兰一把夺走耶律齐手中的腰牌:“太子之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混账!”
耶律齐的目光一直汇聚在安知奕抱着安芷柔离开的背影,他只能看见安芷柔的一点墨发,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明白了那日静芳对自己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弟弟!你若是一直如此怎么能担任我燕国的太子呢?”耶律影不知何事走上了天台,轻轻地拍了拍耶律齐的肩膀,似笑非笑。
“母上,您觉得呢?”耶律影在耶律齐身边缓缓跪下,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