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誓死追随王爷,九死无悔!”
数万人齐齐跪地,高声怒吼。
目睹着这一幕,苏白玉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重拾军心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因为他知晓手掌阴司,虽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但若要谈判,那他还需要更大的资本。
……
与此同时,徐州府内。
自从黑沙帮王虎杀了钦差大臣杜伊之事东窗事发之后。
整个徐州府上下,除了普通百姓,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商人世家皆人人自危。
因为他们知道此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而京城知道后也势必会派人严查。
此间但凡跟黑沙帮有染者,必然也没人逃得掉。
因此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想着法的调动一切可动用的关系,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令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徐州州牧袁安义居然派人说要保护他们,理由是最近徐州城外闹匪患,生怕歹人乔装入城,对他们造成生命威胁。
可实际上这些人谁不知道,他袁安义的心思。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若要追查,袁安义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所以现在袁安义此举无异于是想‘挟重轻罪’,正所谓法不责众。
只要他手里的筹码足够,再加上左相的这层关系,他也不是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所以这也是袁安义目前唯一活命的办法。
袁府内。
“大人,北边暂时还没传来消息。”范文贵恭敬道。
自从出事之后,范文贵便没少来袁安义的府上喝茶。
表面上看似是帮袁安义排忧解难。
但实际上,袁安义清楚,这根本就是周堂派对方来监视自己的。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周堂最怕的就是袁安义把他拉出来顶锅,弃车保帅。
对此袁安义虽然心里窝火,但却又毫无办法,因为他清楚周堂手里有个账本,记录着他多年来的罪行。
只要他敢对周堂动杀心,一击不成,对方躲起来,只要等朝廷的人再来把账本上交。
那彼时他必然是十死无生。
所以现在袁安义暂时还真拿周堂没办法。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对于范文贵此人,这么多年他也没少接触。
他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贪欲和想法,因此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没少拉拢范文贵,企图让对方为他所用。
而范文贵这边,也是有自己的心思。
他是个聪明人,知晓在这等诛九族的大罪上,周堂无论如何也是死定了。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暂时搭上袁安义这条破船,暂时先明哲保身。
因为他清楚袁安义背后之人乃是当朝左相,这可是大燕真正的权臣。
只要左相愿意开口保下袁安义,那袁安义十有**也会没事。
只是这种可能在范文贵看来实在太小。
毕竟左相开口,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钦差被杀的案子了,而是朝廷相权和皇权的碰撞。
然而一个袁安义而已,如何能让左相这般舍下老本。
因此,搭上袁安义这条破船,只是范文贵的缓兵之计。
而他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也不是周堂和范文贵。
而是这次朝廷即将派来的新的钦差。
他若想活命,维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先安稳住袁安义和周堂。
只需等新的钦差到来,他便可利用两人将功补过,再加上他这些年的积蓄,未必不能为自己买一个活命的机会和未来的一条人脉。
至此,三方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同时这三人也有各自的底气和自信。
周堂的底气是账本,袁安义的底气是左相和对周堂的拿捏。
而范文贵的底气则更简单,那就是人心。
此番徐州出了事,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所来之人应该都是左相的人。
而这种人正是应了‘无官不贪’这句话,因此他只要把握好分寸,一切自可水到渠成。
听完范文贵的话。
袁安义点了点头。
这些天他几乎一直在等京城的消息。
只是奈何,不知怎么,朝廷给他的感觉好像是把这件事忘了一样,一直没有动静。
当然除此之外,他觉得这其中应当还有左相的原因,不然以他们当今这位皇帝陛下的脾气,估计早就派人来查他了。
所以袁安义这几日也一直不着急。
“城内那些人呢?”袁安义又问道。
范文贵说道:“就城南王家有些不安分,其余各家的人都挺听话。”
袁安义略有不悦道:“王家?看来王家这些年吃的太肥了,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传话下去,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给老夫生什么乱子,那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范文贵点头道:“学生明白。”
袁安义微微颔首然后道:“文贵,这些人你可一定要上点心。”
“老夫已传信京城,相信不日钦差就能到徐州。”
“你我皆是读书人圣人门下,断然不可让这些不法分子有丝毫逃脱的可乘之机。”
“现在徐州出了这等事,若想平息,也唯有好好配合钦差将功补过。”
“等此事过后,你这边功名的事情老夫也会想想办法,如汝这般大才一直埋没在市井之中,那是朝廷的损失,同时也是老夫的损失。”
闻言范文贵故作激动作揖道:“学生谢过大人,只要能度过此难,学生也别无他求,只求能好好为大人鞍前马后孝敬大人。”
“而若公不弃,文贵愿为袁门走狗。”
看到范文贵这般激动受宠若惊的样子。
袁安义内心也是相当满足,一阵暗自点头,同时笑呵呵道:“文贵,谦虚了。”
……
数日后。
苏白玉大军到了徐州附近。
早已来此布置许久的杜衡早早的在约定的地点等候苏白玉。
“王爷。”杜衡拱手道,同时他身旁的一个千户和几个百户也是连忙行礼。
苏白玉扫了这几人一眼,随后问道:“这里的情况如何?”
杜衡说道:“城内的情况基本都摸清了。”
“徐州城上下只有一万守军,加上衙门酷吏武侯巡卫也不过一万两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