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重那边走亲戚的时候,赵林和他讲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沈重眼睛一亮,马上就拉着赵林去找斗鸡去了。
看来他的仕途之心还是很旺盛的,为了替领导分忧,这心操的也是够多的。
养斗鸡的人家其实并不少,自从放开了管制之后,短短几年时间,养鸡养鸭养鹅养猪养羊都变成了常态。
张猛家就有几只斗鸡,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拿来和别人斗上两场。村里娱乐节目不多,每次斗鸡都会引来一大片的人观看,押两把输赢也是有的。
为了这个,沈重还和张猛斗过嘴,赌博这种事要不得,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都是骗人的,这玩意儿一沾上就甩不掉,只会越演越烈。
“你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我可没酒招待你。”张猛因为斗鸡的事情和沈重吵过架。所以两家虽然离的很近,可是却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面了。
升官之后沈重为了求进步,心态也摆的有些不正,所以两人多年的友谊小船都差一点被打翻。
沈重老实不客气的进了院子,看了一眼散着的几只斗鸡道“有没有比较厉害的,组织一场让我也开开眼。”
“哟,我正打算杀了吃肉呢,既然你发话了我哪敢不听。来来来,看到那只青鸡没有,天生一张鹰嘴,七斤半那么重,打起来肯定是把好手。”张猛顿时乐了,喜笑颜开道。
两人本来就是发别说吵架,就是互殴到鼻青脸肿的情况也有过。现在沈重主动来求和,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端着架子了。
斗鸡这东西,赵林虽然没有研究过,但也知道比的是谁的腿重,不是哪只鸡体格大就占便宜的。
那种高头大咬者,斗势好看是好看但是输赢两说。鸡的嘴毕竟力量有限,还是看谁家的鸡腿打的准、重、快。
张猛得意的那只鸡看着太漂亮了,没有凶悍的感觉,拿出去和别人斗多半还是会输。
专业的斗鸡是要训练的,而且还有专业的训练方法,什么撵、溜、转、跳、推、拉、打、朱、搓、掂、托、揉、绞、扰。和拳击摔跤一样,先天条件只占一小部分,想要打赢的话,关键还是看后天的训练。
“叔,过几天会有大款来买斗鸡,你要是有闲的话就先多备几只厉害的,我听说他们收购价格还是挺高的。”赵林拿脚虚踢了一只斗鸡一下,那家伙身上的毛马上就炸开了,扑棱着翅膀就想飞起来还手,把他吓了一跳。
这二货也太憨了,也不看看对手什么样就往上扑,也不怕被打死,只看它这胆子,看来上了场也是一位好选手。
张猛把鸡赶一边儿去,诧异道“县城里面也有人玩斗鸡?他们想多少钱一只收?”
赵林道“普通的**块,要是非常能打的怎么也得五六十。”
“这么高!”张猛惊讶道。他养鸡一是为了玩儿一是为了吃肉,从来没想过这些小东西还能卖这么多钱。
“我估计他们还要组织比赛,奖金得有几百块,你要是有特别好的也可以留着,到时候去碰碰运气。”赵林再往上加码道。
这事不用宣传,一个人知道了那么一个村子就都知道,一个村子知道了,那么所有人就知道了。小道消息从来都是流传最快、最广的,比什么广告效应都要好。
“几百块我是不敢想,一只鸡能卖五十块钱我就知足了。”张猛乐呵呵地说道。看着院儿里的几只鸡,就好像挖到了金矿一样。
其实这些斗鸡都是杂交出来的,遗传性非常不稳定,偶尔出一两只厉害的有可能,但是想持续出现鸡王水平的,那是想也不用想。
不过这个就不是赵林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有了利益驱使,不怕他们不想办法提高自己手里斗鸡的战斗力。
“别忙着说钱的事儿,先打一场再说。”沈重对斗鸡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斗鸡的场面他还没看过,不过想要熄灭那两个村子斗殴的心思,这个替代品一定要够烈才行,如果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那说再多也是没用。
他对这些斗鸡的命运一点儿也不在乎,巴不得打的越激烈越好。死个把斗鸡,总比七人重伤的结果要好听的多。
自己的鸡斗自己的鸡这种事肯定不能干,张猛伸手捉了一只脸上有疤的抱到怀里“那些都没上过场,就用这只让你们开开眼,一会离远一点儿小心溅身上血。”
张猛也没有想着独占赵林带来的好消息,带着他俩跑到常和他斗鸡的二赖子家里,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提议打一场。
“他们来不来再说,这次我押二十块。”二赖子好像没看到沈重一样,开口就要赌钱。这家伙在村里非常不受人待见,家里的地都快荒了都不知道去锄锄草,整天的游手好闲不干一点儿正事。
什么斗鸡斗狗斗蛐蛐却是一把好手,难为他生在农村,这要是在京城,妥妥的前清遗少的作派。
沈重扭过头不看他,这要是在平时非得上去踹他两脚不可。现在大局为重,他也就装做没听到了。
张猛看沈重没什么反应,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递给赵林,对二赖子道“放他那儿,今儿就不叫外面的人了。”
赵林收了两人的钱,也就是应下了裁判的身份。等这两人画下道道之后,沈重才转了过来“以后少玩钱,乐呵乐呵就得了知道吗?”
乡里干部的威严还是要表示一下尊重的,大家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竹子编的篱笆墙,大概有一米七八的长宽,放两只鸡进去打架正合适。本来正规斗鸡场是圆形的,不过在这里玩也能凑合着用。
黑市上的斗鸡,都会在腿上绑刀片,打的激烈起来能把另一只鸡的头给踢断,那场面之惨烈看过的人都说好,胆儿小的说不定回家之后还会做噩梦。
不过一般也就看它们炸着毛,啄来啄去,踢来踢去就挺热血了。不一会儿功夫,两只鸡的鸡冠鸡脸上就都是血,那血沫子离的近了还真能飞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