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塔尼地区,原本属于安娜女公爵,然后被迫嫁给了查理八世,最后又嫁给了路易十二。
生下独女克洛德,克洛德嫁给了弗朗索瓦一世,诞下亨利二世。
所以,最后一代公爵,应该是法王亨利二世。
如此,罗昂家族的主支断了,必然需要一个新的主脉,毕竟罗昂家族统治布列塔尼几百年,分支极多。
于是,位于蒙巴松的分支由于血缘因素,得以上位,成功由分支成为主支,这是极大的跨越。
但,由此造成的后果也很不好。
由于是分支上位,它没有以往主支的那种发自内心里的骄傲和底气,对于其他各支脉威望严重不足,领导力也不行,所以,只能选择商量了。
若瑟琳一直是罗昂家族的封地,几百年来不断修饰的若瑟琳城堡,也是罗昂家族主支的所在地,也是罗昂家族一直心中认可的血脉中心。
而此时的若瑟琳堡,大厅内,挂在墙壁上的圆形烛台上,已经点满了蜡烛,就连高空中心的烛台也不例外。
长桌摆在中央,作为主支的路易.罗昂精神不振的坐在诸位上,其他十几个名气威望比较大的分支族长则坐在长桌边,脸色各不相同,这场面看上去与最后的午餐壁画极为相似。
而那些没名望的,地位不高的分支族长,也只能坐在后面,作为旁听。
回忆厅哪怕很大,但坐下上百人后,依然显得拥挤。
统治布列塔尼几百年了,罗昂家族的分支也极为庞大,不愁血脉断绝。
就连后来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罗昂家族也依旧活跃,甚至到了拿破仑时期,都有一位罗昂元帅。
哪怕在二十一世纪,罗昂家族依旧在法国政坛活跃。
这也是继上次选举主支继承的会议之后,又一次罗昂家族全体会议,隆重而具有意义。
仆人们端着酒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规矩极严。
由于是传了几百年的大贵族,所有人的言语动作极为标准,在路易.罗昂没有发言前,整个大厅显得安静。
“诸位,刚刚得到消息,英格兰人出乎意料地夺取了布雷斯特城,并且拥有上万的陆军,今日,罗昂家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请大家畅所欲言吧!”
年轻的路易话刚落地,整个大厅内顿时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而他也没有阻止。
之所以说出乎意料,而是因为夺取布雷斯特城被夺取实在是不在他们意想之中。
毕竟,距离首府雷恩最近的港口,就是圣洛克,并且圣洛克旁边,就是英格兰所有的海峡群岛,根西岛和纳西岛为中心的群岛。
这是诺曼底公爵领的遗产,距离法国仅有十英里。
所以,布雷斯特城虽然繁华,但最有军事价值的,却是圣洛克岛。
所以,布列塔尼的很大一部分军力在圣洛克港。
而重要的是,夺取布雷斯特城后,虽然距离比较长,但尴尬的是,沿途并没有比较坚固的城堡,基本上没有阻拦力度很小,可以直接到达雷恩城。
上万英军(宣传的效果),如果行动快速一些的话,只需要七八天的功夫,就可以兵临雷恩城。
“公爵大人,英格兰人上万大军,以我们几千人的实力,是守不住的,干脆投降吧!”
一个分支族长,看上去一副威武的样子,没想到却说出来怂话,让人大跌眼镜。
“的确如此,英格兰人的实力是无须质疑的,以我们布列塔尼人的实力,是打不过的!还是投降为好!”
其他分支也纷纷力挺,赞成投降。
可见,几百年来,英格兰在布列塔尼,培养的势力还是不小的,毕竟两地交流广泛。
“不行,绝对不行!”一个绅士打扮的分支摇头拒绝道。
“如今,英格兰人来势汹汹,恐怕一举吞并我们,布列塔尼是我们罗昂家族的,都铎家族休想得逞!”
“罗昂家族才是布列塔尼的主人,决不允许英格兰人占据!”
他的身后,也有许多分支支持。
而端坐在主位上的路易.罗昂,名义上的家族族长,此时却有些尴尬,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咳咳!安静一下诸位,安静!”他眼珠子转悠几下,大声说道。
待看到目光齐聚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这才感觉,自己才是罗昂家族真正的族长。
“以我们目前的情况,已经完全对付不了英格兰人了,而法国人却又在进行内战,干脆,我们撤离到边境城堡!”
边境城堡是安娜女大公和她的父亲为保持布列塔尼自治而在布法边境修建的城堡,极为坚固。
更重要的是,它距离法国很近,必要时,可以撤法国。
此提案,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纷纷表示满意。
随后,大部分分支都赶回家,开始了大迁徙活动。
之所以罗昂家族不愿意英格兰人占据,除了自身长期以来的自治思想外,最重要的则是,他们的信仰。
大部分布列塔尼人信仰天主教,而罗昂家族则信仰新教。
普通人当然认为英格兰人是新教徒,而他们这些贵族却很明白,安立甘宗与新教关系不大,反而与天主教很类似。
这也是他们抗拒英格兰人的理由。
而真正的历史上,这些信仰新教的罗昂家族,则压错赌注,被迫削了近半的封地,损失惨重。
而与罗昂家族猜想的不同,大约半个月左右,英军才兵临雷恩城下。
之所以如此,还是酒惹的祸。
一百多桶威士忌,几天时间就消耗一空,而路途才走了一半。
为了稳定军心,爱丁堡侯爵无奈之下,只能掠夺一些庄园的酒窖补充。
而掠夺贵族财产,不符合规矩。
于是,每次掠夺之后,爱丁堡侯爵就留下借条,一路走着,一路喝着酒,时间足足延长了一倍。
更重要的是,撬开的酒窖,数目已经达到了上百个之多。
他留下的借条数额,已经达到了上万英镑。
所以,目视眼前这个高大城墙的雷恩城,他思考的不是怎么攻占,而是怎么立下大功,让伦敦不好对自己下手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