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沈长寂低沉的嗓音从后边传来。
柳娇娇微微颤了一下,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住,暗自在心底缓和好几口气,才转过身。
沈长寂已经换好了衣衫,玄色衣袍显得他更为沉稳清疏,深邃的双眸蓄着无尽暗色,好似漩涡那般,多看一眼都止不住沉溺其中。
越是这样……她的心底越是难受!
但表面上,她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没……没什么。”柳娇娇摇了摇头。
“那走吧。”沈长寂率先转过身走了出去。
“好……”
柳娇娇咬了咬唇,强颜欢笑,但心中早已经不淡定了。
她止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压下眼底的情绪,跟着沈长寂走了出去。
一路上,沈长寂坐在她的对面,她不说话,这个男人也不说话。
柳娇娇更是感觉心底失落。
直到太仆门口,沈长寂才开口道:“好好注意身子。”
“好,沈郎也是。”
说着,柳娇娇止不住多看了几眼沈长寂,才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她还没有进府门,沈长寂的马车就已经开走了。
柳娇娇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走得可真快,难道她身上就没有这个男人喜欢的点吗?
柳娇娇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心中十分不悦。
“小姐,你没事吧?”
回到屋子,翠儿感觉柳娇娇怪怪的。
“没事,你不必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柳娇娇换了一身衣衫,将头上的钗子拔下来,冷声吩咐道。
翠儿不敢多言,因为她感觉自家小姐有些可怕。
特别那张脸上,布满了凶狠。
想到柳娇娇之前下手的事情,翠儿打了个冷颤。
“到时候母亲问起,你就说我累了,已经歇下。”
“可这个点,估计夫人待会会送药过来,小姐不如先用了再出门?”
听到这话的柳娇娇,脸色更是冷了一度,不悦道:“话还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还是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药药!还是药!
她喝了这么久……竟然还不能断!
这简直就是她心头的毒刺!
听到柳娇娇这个语气,翠儿立马就害怕了。
“奴婢不敢……”
上一次柳娇娇重复第二次话的人,已经被割了耳朵。
柳娇娇摘下手镯,“啪”地扔在桌子上,瞪了她一眼,随后起身离开。
人一走,翠儿连忙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
柳娇娇差不多深夜才回来,一进门,翠儿就闻到了血腥掺杂酒的气息。
夫人说过小姐是不能喝酒的……
翠儿想说,但害怕像上次那样。
柳娇娇没有沐浴,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便将换好的衣衫扔给翠儿。
“拿去洗了,洗干净些。”
“好。”
翠儿看到柳娇娇眉眼隐约透着愉悦,但脸还是绷着的模样,不敢多说,拿着裙衫走了出去。
柳娇娇很快睡下。
倒是翠儿刚准备洗那裙衫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裙尾沾了一片鲜红,周围还有零星的血迹。
样子像是被喷洒到才染上的。
翠儿手一颤,扔开裙衫,后退半步,脸上布满了恐惧。
她不敢想,也不敢猜……
她的心底蔓延而上害怕与慌张。
……
国公府
苏妙坐在窗旁,吃着桃儿洗好的果子,满脸惬意。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昨夜那一出,真是吓到主子了。他说若是再这样,他不放心让你继续留在国公府。”桃儿收拾着苏妙的裙衫道。
听到这话,苏妙恰好吃下了一颗葡萄,嘴中蔓延着清甜的汁水,让她止不住眯了眯双眼,多拿了几颗塞进嘴里面。
“什么腥风血雨他没瞧过?我好不容易走到这步,是不会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苏妙坚定道。
特别是今日那句话,更坚定了她的决定。
沈长寂这个男人,隐忍且克制,不喜形于色,让她难以捉摸。
但她不会让柳娇娇成功嫁给沈长寂。
国公夫人?凭什么?
估计柳娇娇今日在沈长寂的书房里边,也看到自己给她送的大礼了吧?
苏妙轻笑了一声,眉眼上挑,眸色多了几分玩味冷意。
“小姐,你啊!”桃儿叹息了一声,接着道:“夜深了,要就寝吗?”
“嗯。”
昨夜她没有睡多少,白日也没有多少睡意,现如今的确是有些累了。
桃儿简单收拾了一下,帮苏妙放下帘帐,吹灭了灯便离开了。
苏妙拉过被褥,闭上双眼,渐渐有睡意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目光盯着自己。
她转过身看了过去。
虽然帘帐遮挡下,她看不清面容,但从那个体格,她认得出是沈长寂!
这个时辰,也不早了吧?
但这个男人却悄无声息出现在她房里……
“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在骂我。”
沈长寂低沉的嗓音悠悠响起,在昏暗的屋子里头分外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