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和方玉龙，脸色未变，对视了一眼。
这根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原本他们是打算，试探一下叶言的深浅。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内情，他们两人却知道，叶言跟秦仲谋关系匪浅。
叶言也有绝对的实力，掌控全局。
这次试探，一方面是想看看叶言有什么后手，另一方面也希望叶言出手，震慑家族内一些宵小之辈。
可万万没想到，叶言竟然又来了个以退为进。
“咳咳……叶先生，我听说，你的医馆即将开业？”
看到叶言不按常理出牌，方老爷子立即转移话题。
叶言点了点头。
“不错！”
方老爷子深吸了口气：“但我也听说，罗家放出话来，你的医馆注定无法开张！”
“我倒是很想看看，众生堂究竟能不能顶住压力……”
话还没说完，其他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叶先生，方家虽然跟众生堂有些合作。但唯有众生堂正式开业，这项合作才能全面展开！”
“我等恭候佳音，预祝叶先生开业大吉！”
叶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方老爷子一眼。
“不用这么麻烦，医馆是否开业，跟方家的选择毫无关系！”
“方家大可以趁机退出，不必勉为其难。”
语毕，叶言骤然站起身，迈步离开。
方玉龙顿时急了：“叶先生息怒，我们方家绝不是那个意思……”
方老爷子的脸色也顿时凝固了。
在座的其他方家高层，怒不可遏。
“狂妄，真以为我们方家，非秦少不可？”
“哼，这就是秦仲谋的诚意？比起天武宗，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叶言顿住脚步，嘴角微扬。
“我从未说过，方家必须选择秦仲谋，必须选择我！”
“但只要选择我，该给的，我一分不会少！”
“我不给，任何人没资格伸手抢！”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些毫无意义的小花招。”
到了这一刻，方老爷子终于慌了。
“叶先生留步！”
然而，叶言却充耳不闻，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身后仍然不断有冷嘲热讽声传来，方老爷子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通通给我闭嘴！”
“玉龙，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上去！”
等方玉龙赶到大门外的时候，叶言已经坐上车离开。
车内，看到叶言的脸色，金灵儿心中一沉。
“怎么，跟方家的谈判不太愉快？”
叶言深吸了口气。
“权贵世家，久居高位，有他们的担忧和顾虑，理所当然。”
“这世上从不缺乏锦上添花之辈，却罕有人愿意雪中送炭。”
金灵儿不由得皱了皱眉。
“可是……没理由啊！方家早就跟秦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叶言微微摇头。
“不，他们投靠的，从来不是秦仲谋，而是秦仲谋背后的秦家！”
“从方家目前的态度来看，秦二在京城的处境，恐怕不太好。”
起初，金灵儿还不太理解。
但很快，她接到了金山河传来的消息。
正如叶言猜测的一般，秦二在京城确实遇到了麻烦。
他不仅被停职，接受调查。
就连他背后的秦家，似乎也并不支持他，转而对洛天神示好。
准确来说，是对洛天神背后的天武宗，乃至所有隐世宗门示好。
叶言叹了口气。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悲哀！他们考虑的只有利益，以及对自身权益的维护。”
“秦仲谋再优秀，也比不过家族的利益和前途。”
金灵儿不免有些为秦仲谋担忧。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可惜，金家根基浅薄，无法帮到秦少……”
此时的她，确实忧心忡忡。
万一秦仲谋垮台，金家恐怕也要跟着倒霉。
然而，叶言却笑了，随意的将手伸到车窗外，感受着风的温度。
“放心吧，秦二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说起来，他比我更讨厌那些权贵世家，特权阶级。”
“他要玩，就随他高兴。”
金灵儿一头雾水，不太理解叶言话语中的意思。
但至少有一点她能听明白，那就是秦仲谋那边，恐怕还有后手，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那方家这边……”
如果跟方家撕破脸，没有方家的药材供应，医馆开张时间，必将无限期延期。
最重要的是，方家的态度，能改变很多东西。
叶言脸上的笑容更浓郁。
“你不懂方家那个老狐狸的心思！”
“如果顺着他，展现出底牌，反而会让他升起轻视之心，仍然继续做墙头草。一旦我们处于劣势，这种人，绝不介意再来踩上几脚。”
“如此以退为进，他反而心生忌惮，不敢直接跟我们撕破脸皮，不敢下定决心投靠天武宗。”
金灵儿蹙眉：“你的意思是，你在故意耍他？可这样他不可能真心投靠……”
叶言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真心投靠？我需要吗？”
“一切，不过是利益使然！”
“当他意识到，谁能给他更大利益的时候，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真！”
一瞬间，金灵儿有些庆幸。
幸亏金家，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叶言这边。
如果像方家一样，只考虑利益，左右逢源，永远也不可能被叶言信任。
当然。
也正是因为方家权贵世家的身份。
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叶言，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不出叶言所料。
即便方家高层中的绝大部分人，有意投靠天武宗。
但方老爷子，还是暗中吩咐方玉龙，尽量跟叶言打好关系，尤其是不能断了对众生堂的药物供应。
方玉龙不解：“爷爷，您老明明对投靠天武宗，顾虑重重。为什么不肯坚定的站在秦少和叶言这边？”
方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不懂，这就是权贵世家的生存规则！”
“即便押宝天武宗赌输了，有你在，方家依然屹立不倒！”
“可如果将赌注，全压在叶言和秦仲谋身上……我们方家输不起！”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原本我还想试探一下叶言，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键信息，以备不时之需。”
“但这个小狐狸，却以退为进，让我左右为难……”
另一边，随着秦仲谋在京城处境堪忧的消息，传遍江东富豪圈子。
唐月柔似乎也得到了消息，约叶言见面，语气中满是担忧。
傍晚时分，叶言赶赴约见的餐厅。
但他第一眼见到的，并不是唐月柔，而是唐月柔的表姐何月莲。
何月莲看起来气色不太好，眼中鄙夷和愤恨之色遮掩不住。
“你怎么在这，月柔呢？”
叶言有些疑惑，随口问了一句。
何月莲一声冷哼：“不用找了，她不会来的！”
“叶言，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月柔，希望她好，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
“你也不希望她被你连累，家破人亡，香消玉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