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不伤害我妈妈的!”
他越是靠近,她越是害怕,要比力气的话,她根本就比不赢,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更别说还要保护受了伤的母亲。
江跃华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低下头来仔细的打量着她,“你算什么东西,不想挨揍就给我滚一边去,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与此同时,他已经抬手要打下来,许如苑转身紧紧的抱住母亲,等待着那一巴掌落下来。
她受点疼没事,只是母亲不能再继续受伤了。
然而过了许久,那一巴掌也没有落下来,她屏住呼吸,还以为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了。
只是等她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沈辞川挡在她面前,而那只没有落下来的巴掌,此时被他抓在手里。
沈辞川冷寒的声音传来,“舅舅,你这是在做什么?”像是在克制着所有的情绪。
江跃华踉跄了一下,瞪大眼睛去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脸色一点一点的暗沉下来,蓦的又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
“原来是你啊,小杂碎。”他甩开被抓住的手,却甩不开,反而传来几丝的疼,“你根本就不配站在这里,是你去老家伙那里告状的吧?”
一想到在老爷子那里受到的骂,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现在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出来,“你一个外人,凭什么霸占着江氏,那些东西是老子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就你这幅模样?”沈辞川声音沉冷,担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鲜血的时候,眸子更冷了几分。
许如苑低下头,去查看母亲的伤势。
她的脸上也肿了,嘴唇破了皮,还有手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血泡....
看到这些,许如苑咬牙想把她扶起来,但是额头上传来的疼,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她只能先缓和一下。
江跃华骂了声脏话,和沈辞川对峙着,“我这幅模样怎么了?我是江氏明顺严正的继承人,你趁早给老子滚出去。”
“这么告诉你吧,江氏支持你的人,可不多。”
他如果是醉的,但许如苑总觉得他和没醉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是没有脑子的。
“是吗?我比较愚钝,舅舅可以告诉我,公司是谁反对我执掌江氏呢?”沈辞川松开他的手,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刚才抓他的那只手,随后随手把手帕丢进了垃圾桶。
他的这一举动惹怒了江跃华,他冲上去想打人,被沈辞川轻松躲开,侧目冷眼看着他。
江跃华摸了一下早已经秃一半的头顶,语气不善,“我凭什么告诉你,只要我动一动手指,你就得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夹着尾巴滚出江氏。”
他说得极为难听,许如苑听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沈辞川倒是显得格外的轻松,就连看他都不带情绪的,“我倒是很期待,到最后会是谁滚出去。”
江跃华身子一震,醉醺醺的眼睛胡乱的动着,看起来有些滑稽,最后才勉强开口,“你,你以为我会,我会输给你这个小杂种吗?”
话音刚落,沈辞川一拳就照着他的脸砸了上去。
江跃华“咚”的一声,应声倒地,之后再没有任何动静。
沈辞川蹲下身来,目光关切,“怎么不等我?”如果等他一起上来的话,她就不会受这样的伤。
许如苑摇摇头,“我没事。”然后去拉许婉清,“妈妈,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然而许婉清却拒绝了,“我不去医院,苑苑。”
许如苑不明白,她现在受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看一下怎么行?
“家里面有药,我随便处理一下就行了。”许婉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眼看着她自己要站起来,许如苑和沈辞川忙一人扶住一边,许婉清有些发愣,但是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也就任由着他扶着自己。
回到房间后,许婉清看了一眼沈辞川,“你先出去吧,苑苑在这里就可以了。”
沈辞川没有坚持,只是担心许如苑额头上的伤,那里现在已经在结痂了,倒是不流血了,他在这里也确实不方便,就退了出去。
“妈妈,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许如苑还没有从刚才的害怕当中缓过来,就连着声音都在颤抖。
许婉清听话的转过身,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脊背上大块大块的红肿的肌肤露了出来,许如苑看得后背发凉。
江跃华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不,他本家就是一个疯子。
她拿了消肿止痛的药水,用棉签沾上轻轻的往上面擦,感受到母亲微微的颤抖,她忍不住出声,“他怎么会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听说是被老爷子说了什么,回来就这样了。”许婉清语气平常,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许如苑却没办法不把这些当回事,再次提起想离开的事情,“我们离开他,妈妈,我不想你再继续和他在一起了。”
许婉清的脊背僵硬了一下,随后严肃的出声,“不行,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的。”
许如苑没控制住力道,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有些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来,她想挑明账本的事情,告诉母亲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她会解决,然而又担心伤害到母亲。
江跃华之前给她了一半的账本,现在她们欠的债已经没那么多了。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她转移到侧边,擦拭着她手臂上的伤痕。
许婉清垂眸看着她的动作,眼睛里隐藏着许多的情绪,最终全部都忍耐了下来,最后只是平静开口,“习惯了,对于我来说,不用到处奔波的生活就已经很不错了。”
许如苑沉默了一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倒是许婉清,再次提起了沈辞川,“苑苑,你现在和沈辞川怎么样了?”
许如苑摇头:“没,我和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就是上下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