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鬼临摹完陶三望的字,呈给陶三望评阅,她俩紧张又期盼的看着陶三望。
秋容从未读过书,写出来的字认不出来,和谢的字放在一起比较,高下立牛秋容自觉写得没有谢的好,脸上满是羞愧之色,陶三望看到了,连忙安慰,还指着她的字,她哪些地方写得好,秋容这才喜笑颜开起来。
自此后,两个女鬼便将陶三望当做老师一般侍奉,他坐着时就替他抓后背的痒、躺下时就替他捶腿,不但再不敢向之前那般捉弄他,反倒争相讨好他。
一个月过去,谢的字居然大有长进,写得很是端正秀气,陶三望忍不住会赞美她几句,秋容听到了,看着自己依旧如狗爬的字,不由得羞愧不已,那委屈的泪珠儿不断线的掉,陶三望只好百般劝慰宽解,秋容才勉强止住泪。
陶三望就教秋容读书,秋容非常聪慧,悟性很高,陶三望只需要和她一遍,她立刻就能领会,再不需要问第二回,于是,秋容夜里就和陶三望比赛着读书,经常一读就是一整夜。
谢又将他弟弟三郎带过来,拜在陶三望门下。这个阮三郎大约十五六岁,长得姿容秀美,他带了一柄金如意送给陶三望做拜师礼。陶三望让阮三郎和秋容同读一经,此后,姜部郎家这座废宅,在晚上的时候,就会响起咿咿呀呀的读书声,陶三望这是在荒宅给鬼设了个私塾了。
闹鬼的宅子给鬼办起了私塾,鬼也不再害人,姜部郎听后,心中欢喜,干脆就按时给陶三望发起了薪俸。
过了几个月,秋容和阮三郎两人都能作诗了,他们时不时的吟诗唱对,好不风流雅致。
但秋容和谢两人,仍旧会争风吃醋,谢暗地里嘱咐陶三望不要教秋容,陶三望乐呵呵的答应了;秋容也暗地里叮嘱不要教谢,陶三望也照旧答应了。
这,陶三望要去赴考,秋容和谢两鬼含泪给他送别,但阮三郎却拦住了他,道:“老师这次还是假托病了不要去应考吧,去了,恐怕会不吉利。”
陶三望认为假生病不去应考,有辱斯文,就没有听从阮三郎的劝告,照旧去参加考试。
原来,陶三望这人,喜欢写些诗词针砭时政,无意间得罪了一些权贵,他们日夜都想着要怎么中伤陶三望,于是便在这次会考时,暗地里使钱贿赂学政,诬告陶三望行为不检,将他下了大狱。
进了大狱的陶三望,身上的钱花光了,吃饭都成问题,没法子,他只好向同监的囚犯讨些吃食,心中暗道,这次恐怕是没法子活着离开这里了。
在陶三望黯然失色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飘飘忽忽的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秋容,她给陶三望送饭来了。
秋容将食物一一拿出来,摆在陶三望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皆是泪眼婆娑,秋容哭道:“三郎你这次会不吉利,如今果然没有错。三郎和妾一起来了,他要去巡抚那里替你伸冤。”
秋容了几句话后,就从监牢里出去了,但整个监牢里,除了陶三望,其他人都看不见秋容。
第二巡抚大人摆开仪仗出行时,阮三郎找准机会,跑到路中间高举状纸跪下,高声喊冤,巡抚收下状纸,命人将拦路喊冤的阮三郎带走了。
秋容又进了监牢,将阮三郎被巡抚带走的事对陶三望了,完就继续去打探消息去了。陶三望听了这个消息,原本以为必死的心,如今又满怀期待的等着阮三郎的好消息,但三过去,秋容却不见回来。
陶三望在监牢里又饿又渴,心中如油煎一般,三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陶三望简直是度日如年,突然,谢过来了,她一脸哀伤,悲痛欲绝,道:“秋容姐姐回去的时候,路过城隍庙,没想到被庙里西廊下的黑判官强行掳走,逼着她做侍妾,秋容姐姐宁死不从,现在被那黑判官关起来了。
妾来往奔波了百多里,十分辛苦疲乏,到了北城郊的时候,不心被老荆棘刺破了脚心,痛彻骨髓,妾恐怕再也不能来了。”
谢完,将受赡脚伸出来给陶三望看,就看到罗袜已经殷红一片,连鞋子里都是血,谢拿出三两银子交给陶三望,跛着脚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监牢里。
巡抚大人升堂提审阮三郎,一番审问之下,发现他和陶三望非亲非故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