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听了大喜,千两银子眼看要到手了!他压抑住兴奋,对富翁说道:“贵府女公子的病我已治好,请东主再将我带进小姐闺房。”
富翁一听,也是大喜,迫不及待的来到女儿闺房,掀开女儿的被子,轻轻推了推女儿,就见女儿先是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
富翁见女儿终于醒了,欢喜异常,心终于放下,那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他轻抚着女儿的肩头,问女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小姐说道:“我那天去花园游玩,不知哪里来了个少年人,拿着把弹弓到处打鸟玩,还有几个人牵着骏马在他身后跟着。女儿一见这情景,急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哪知就被那少年拦住了,不让女儿走。那少年非得教女儿打弹弓,女儿自然是不肯,羞恼之下说了少年几句,谁知道那少年就将女儿掳到他马上,打马就走,还说‘我喜欢和你玩,你就不要害羞了’。马跑了几里路,进了山,女儿一路上又是哭喊又是咒骂,那少年终于发怒了,将女儿推下马扔在路边自顾自走了,女儿找不到回家的路。”小姐呜呜咽咽的边哭边说,接着道:“这时,就有一个人拉住了女儿的胳膊,女儿只感觉到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不一会就回到家中,我只感觉像是做了个梦一般。”
富翁听了女儿的讲述,觉得这个张某人真是有神仙手段,他痛快的兑现了之前承诺的千两银子。
王兰和张某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王兰夜里和张某商量银子怎么处置,王兰说,留下二百两作为路费,其余的他全部送回家乡,张某自然没有异议。王兰于是拿了那八百两银子瞬息就到了家里,他将这些银子全部交给儿子,并嘱咐儿子拿三百两给张家,安排好这些,他仍旧回到富商家。
第二天张某向富翁告别,只简简单单的背了个行囊。千两银子可不是少数,富翁根本就看不出来张某将银子收在哪里了,富翁大感惊奇,越发肯定这个张某是个高人,因此对张某更加敬重,临走时送了不少厚礼,恭恭敬敬的将张某送出了门。
过了几天,张某在郊外遇见了老乡贺才,这个贺才是个赌鬼,没有个正经工作,整个人一贫如洗,和那乞丐也差不多了。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张某学了异术,如今因这异术发了财,他于是就找了过来。
王兰悄悄劝张某,让他随便打发一些银钱给贺才,并劝贺才回到家乡好好生活。
张某听了王兰的话,给了贺才一些盘缠让他回乡,然而这个贺才狗改不了吃屎,不过几天功夫,就将银钱花光,又打算去寻张某再要些。
王兰早已经知道贺才的打算,他对张某说:“这个贺才是个好吃懒做的狂悖之人,你不要和他相处,只打发些钱让他走,这样,就算是有祸患也不会牵连你太深。”
过了几天,贺才果然又找上了门,张某对贺才说:“我早就知道你还是会找来的。你这样好赌嗜酒,就算是千金也填不满你这无底洞啊,只要你诚心悔过,再不喝酒赌博,好好生活,我愿意送百金给你。”
贺才一听到百金,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不论张某说什么,他都说好,全都答应,嘴里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张某见贺才赌天发誓的要改过自新,就将包裹里的银子全给了贺才。
贺才拿了这百两银子,喜得飘飘然如在云端,这辈子没拿过这么多银子啊,发财了!他有了这百两银子在手,胆气也足了,在赌场里一掷千金,甚至还逛青楼狎妓,挥金如土。
县里的衙役看到原本乞丐一般的贺才突然出手如此阔绰,怀疑贺才的钱财来路不正,就将贺才抓了,下到牢房,严刑拷打,问他银子的来历。贺才被打得奄奄一息,终于说出了钱是张某给的,于是,衙役押解着贺才去抓张某,哪知贺才被打得太狠了,走到半道上,就因为伤重死了。
贺才死了,他的魂还不忘了张某,依旧找了过来,附在张某身上,贺才便和王兰相遇了。他们因此开始了三人行的日子。
一天他们仨在烟墩喝酒,贺才喝醉了,在那里大喊大叫耍酒疯,王兰怎么制止他都不听,恰好巡方御史从这路过,听着动静、循着声音找到了张某,张某本是一介草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他一见惊动了御史,害怕之下,就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御史一听,大怒,鬼怪居然也敢公然作乱!将张某打了一顿,然后写了表章上奏神明。晚上,御史梦见有有一个穿着金甲的人对他说:“经查,王兰是无辜枉死,做了鬼仙,他给人看病也是仁术,不能将他等同妖魅之物治罪,如今天帝已经授命他为清道使。贺才是个阴邪荡物,已经罚他流放铁围山。张某人无罪,应无罪释放。”
御史梦醒,大为奇异,忙命人将张某放了,张某被释放后,立即整理行囊回到了家乡。他行囊中还留了数百两银子,回去后送了一半给王家。王家的子孙有了这些银子,这日子啊,从此就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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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先生将故事讲完,异史山人才体贴的揪着小徒弟的耳朵,将他拉出人群,小徒弟“哎哟哎呦”的叫疼,嘴里还问个不停。
“师父,为什么鬼差老是勾错魂啊?”
“师父,鬼吃了精怪的内丹真的能成仙吗?”
“师父,人真的会离魂吗?”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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