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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改名:付河倾;四位手下齐聚一桌

    花兰时美人落泪,常乐轻叹一声,递给他一张纸:“我想起经历的这一遭,我自己还没哭,四哥哭什么?”

    花兰时垂落的睫毛颤了颤,泪珠从上面滑落,他的声音听上去要碎了:

    “我是自责,我恨我的懦弱,恨我自己……无能为力……”

    他是优秀的医生,却救不了老师,救不了母亲,救不了自己的妹妹,也拯救不了自己。

    常乐淡淡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还有事情没有明了。

    她对花兰时的心软还没有找到源头;花兰时对她的好还没有理由;

    记忆一段段衔接起来,可衔接处却还有细小的谜题。

    叶不泣怎么保留下来的一部分?留存至今的那部分怎样存在她身边,又为什么不愿意出现?

    魏紫崩溃的那个晚上,真的是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就将她排斥在外?

    还有关键的一点,她的记忆只从外貌四五岁开始。

    之前呢?

    是否有漫长的岁月,不为人知?

    但现在,常乐只想先平复一下恢复两段记忆的心情。

    她对花兰时道:“四哥,我来还有件事,小付在吗?我想帮他请个假,带他出去一趟。”

    花兰时收敛悲伤,点点头:“在的,可以,我去叫他来。”

    “嗯。”

    常乐带着付光离开实验室。

    不在花兰时面前,常乐嘴角的浅笑落下去。

    她心中自然是没有在花兰时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蚀骨的痛压在心里,即便经过时间冲刷,再回想起来仍然铭诸肺腑。

    她的通讯器里,花兰时已经将电子版的收养证明发过来。

    付光见她脸色不好,识趣地默默跟随,没有说话。

    花兰时在楼上窗户边看着两人上了车离去,神情落寞,脸色复杂。

    他失魂落魄般坐回座位,怔怔地看着桌上摆着的收养证明,双手扣在一起,修剪圆润的指甲用力在手心抠出血痕。

    他呼吸加重,忽然猛地站起身来,踉跄着跑到保险柜前,急迫地打开柜子,拿出两瓶药,倒出后一股脑干吞下去,而后紧握着药瓶靠着柜子,抽空灵魂般滑坐在地。

    花兰时骤然红了眼眶,将神情隐藏在臂弯中。

    十几分钟后,有人敲门找他,再打开门,花兰时已经恢复了平日淡雅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端倪。

    ……

    付光上了车,才发现车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二十多岁的模样,染了一头金灿灿的头发,长得招蜂引蝶,举手投足间也是骚包,上车的功夫,那双桃花眼已经上下打量他两遍了。

    付光乖乖地看着常乐,等她介绍。

    “王垚,三土垚,我的故交,跟你一样。”常乐道,“今天有机会,想让你们互相认识下。”

    “小朋友,你好啊~”王垚两根手指抵在鬓角又飞出去。

    付光嘴角一抽,目光古怪地看向常乐,常乐早就撇开头。

    他扯出个笑容:“你好,我叫付光,我不是小朋友了。”

    “什么?”王垚脸色一变,油腻的眉眼瞬间清爽,“你叫什么玩意儿?”

    付光无奈地重复咬字:“付、光,人寸付。”

    王垚眼神古怪地在他和常乐之间游荡,然后伸长脑袋凑到常乐面前,支支吾吾的模样。

    常乐看得眼疼:“直说。”

    王垚扭扭捏捏地道:“不是,那个,乐乐啊,我也听说过你跟那谁的事儿,但是、但是这个找个替身……不好吧?”

    常乐嘴角下压,一脚踹在他大腿上:“说的什么屁话!”

    王垚见她不似作假,一连串“哦哦哦”回应,扭回头去。

    “别听他乱说。”常乐头疼地揉揉眉心,“你就是你自己。”

    付光笑了笑:“我知道,不过,小姐,还是给我换个名字吧。”

    常乐愣了下:“为什么?还是在意?”

    “不是,只是想跟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常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她身边四个人,王垚、付光、陈芜、陶梓,除了陶梓,这可都改名了,这算什么,缘分吗?她要不要也改个名?用叶不泣的名字算了!

    “随你。”常乐收敛乱七八糟的思绪。

    “那我想想。”付光道。

    王垚扭过头来:“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故意把“小姐”咬得很重,带着几分调侃,付光听出揶揄之意,也没在意。

    常乐没理会他故意的称呼,道:“去风信公司。”

    “风信?”王垚问道,“去那儿干嘛?”他知道这家公司实际是龙派的。

    “我的人,陈芜,在那里。带你们去见见。”

    “好嘞,两位坐好!”王垚调好目标定位,发动车子。虽然车子有自动驾驶,但是王垚表示,闲着也是闲着,开车也是一种锻炼帅气的方式。

    常乐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

    车子停在风信公司,三人下车,付光突然开口:“小姐,我想好了。”

    “什么?”

    “名字。”

    “叫什么?”

    “付河倾。”

    王垚轻笑:“‘河倾月落’,夜将尽天将明,好名字。”

    常乐点了下头:“好,你喜欢就好,那以后就叫你付河倾。”

    王垚凑过去:“阿倾,你这名字好听,还显得有文化,不错不错。”

    付河倾移步到常乐身边,躲开他的靠近,淡淡地道:“谢谢,不过,我希望你可以换个称呼,比如‘医生’。”

    “医生?”王垚惊奇地看着他,“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还自称起医生了?”

    付河倾轻笑:“是的,我,小姐现在和未来的私人医生,未来的同事,今后请多多指教。”

    “好好好,那我等着看你的本事。”

    三人说笑着,到了风信公司。

    常乐调出一份证明给前台看,前台立刻恭敬地把三人请到休息室,然后通知经理。

    不多时,经理带着陈芜过来。

    陈芜穿着一身卡其色的正装,头发卷过,画着大气明艳的妆容,看起来知性又干练。她并不避讳脸上纵横狰狞的疤痕,微笑着落落大方地走过来。

    经理恭敬地叫了声“小姐”,常乐跟他打声招呼,确认陈芜可以请假后,便带着她离开。

    车上,常乐给他们互相介绍过后,道:“今天就是想让你们互相认识认识。还有陶梓,她现在在九区学习,暂时没法过来。等下如果可以,你们可以跟她视频。我们去雪茗茶庄聊。”

    雪茗茶庄在郊区,需要些时间才能到。

    付河倾看着常乐的脸色,道:“小姐,你看起来有些累,休息一下吧,到了我们叫你。”

    坐在前面的王垚也回头道:“睡会儿吧。”

    从到四区到现在,好几天了,常乐还没有好好合过眼。

    常乐摇摇头:“睡不着,我听你们聊天吧。”

    陈芜和付河倾对视了一眼,陈芜对常乐道:“我昨天办成了第一个大项目。”

    “哦?你讲讲。”常乐来了兴致。

    付河倾拿了个靠枕递给常乐,陈芜温声说着:

    “前段时间,桑尼国内乱严重,引发南部海域异种异动,七区元气大伤没有信心应对,为了更好地应对,他们就像订购一大批先进的异种检测装备。这种装备目前市面上只有我们风信公司和一区司家能够大量生产。单论市场竞争力,风信公司很难和司家集团抗衡,但是司家近来苦于对付西北的异种,所以我……”

    陈芜不紧不慢地讲着,等故事讲完,正好到了雪茗茶庄。

    常乐带三人进去,子规啼在音疗馆门口等他们。

    “属下见过少主。”

    王垚一瞪眼:“是你!”

    子规啼抬头,朝他笑笑:“听罗轩说小黄你已经到了少主身边,看来今后我们就同在少主麾下效力了。”

    王垚眉头微皱:“阁主倒是精明,这么着急就向乐乐投诚。”

    子规啼轻笑:“属下的衷心,天地可鉴。”

    王垚撇撇嘴。

    “好了,先进去吧。”常乐打断两人的唇齿交锋。

    到了房间内,常乐联系陶梓,陶梓接通后,她说明情况,将通讯视频留给四人,便带着子规啼离开。

    “少主脸色不好,可需要属下安排一场疗愈?”子规啼轻声询问。

    “不用,你陪我去阳台坐会儿。”

    两人在音疗室的阳台上坐下来,秋日的阳光正好,驱散身上的寒意,又不至于让人觉得燥热。

    常乐长舒一口气,眉宇间郁气不散。

    “少主有心事?”子规啼柔声道,“不妨说与属下听,属下愿意做个尽职的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