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微微点头，“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他有些，嗯，不对劲。”
张楚岚表情微怔，问道，“不对劲？老马？哪里不对？”
“一个异人，就算不像全真那样修灵魂，他的灵魂都是有一定的弹性和坚固度的。
马仙洪却很是不同，他的灵魂像是一层薄薄的纸，再受到刺激，或许会崩溃。”
张楚岚彻底怔住了。
老马的实力那么强……怎会？
“为什么会这样？”
玉清歪着脑袋神秘一笑。
“想想吕家有什么能力？”
“明魂术……”
张楚岚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叔，你是的意思是……
老马的灵魂被明魂术类似的能力，或者说更高强的能力动过？并且不止一次？”
玉清赞赏的点了点头，张楚岚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所以，事实上马仙洪也是一个被操纵的可怜人。
他的记忆或许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虚假的。
我猜，他对八奇技后人的看法，建造修身炉的想法，关于普通人和异人的看法，等等。
或许都是那个人强行灌输给他的。
现在的马仙洪，是那个人按照她的想法专门塑造出来的，便于操控的人。
张楚岚，其实，马仙洪过得不比你好……”
闻言，张楚岚默默地仰着了头、
蔚蓝的天空和白云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入他的眼底。
王也因为风后奇门被逼得四海为家。
马仙洪因为神机百炼被人利用了个彻底，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他们这些八奇技的传人怎么一个个的过得就那么凄惨呢？
马仙洪背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张楚岚摸不太清。
他沉默了片刻，问，“师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玉清瞥了他一眼，笑着摇头。
“你是我师侄，卖了你不就是给老天师找麻烦？
放心吧，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嘴严实。”
张楚岚眼底的严肃消退了些，低声道，“师叔，谢谢你。”
“张楚岚，这个世界上对你重要的人，不只有冯宝宝。
老天师曾费尽心力算计着让你继承天师之位，继承天师度，并不是想害你。
你想要探寻的事情，对你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太大。
老天师是守护者，而你们是打破平静的人。
他放任你，其中也有对你的爱护。”
“我明白。”
“我由着冯宝宝与陈朵来往，是因为她和陈朵都是心思纯净之人。
不过陈朵是我的人，我不会允许有人拿我的人当达成目的的垫脚石。
张楚岚，你明白吗？”
张楚岚瞳孔一缩，莫名觉得师叔知道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思索间，他无声的点了点头。
见他的唇线扯紧，略显凝重，玉清微微一笑。
“你都喊我一声师叔了，我也不能让你白喊。
到达目的地后，你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打了个巴掌，不得再给个甜枣？
果然，张楚岚面上浮现了一抹略显感激的笑容。
“此事情就麻烦师叔了。”
虽然他知道师叔这是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但他始终是那个既得利益者不是？
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行走间，众人被一大群金丝猴儿包围。
其中一只猴儿停在金凤婆婆前边。
金凤蹲下身细细打量着它。
“这大耳朵……你是张怀义的子孙后代吧？”
“婆婆，你刚刚叫这家伙什么？”
张怀义的正经孙儿张楚岚满脑袋的问号。
起猛了，他和一只猴儿成了一家人……
或许是兄弟也说不定。
金凤婆婆笑眯眯的说，“对，张怀义好像是你爷爷……”
闷笑声四起。
张楚岚唇角一动，“婆婆，这是咋回事？”
“当初，掌门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告诉我，如果不是他领着我来，这些猴儿会将我撕成碎片。
他呀，根据这些猴子的特征，给每只猴子都起了个名儿。
谷畸亭，高艮……还有你爷爷张怀义。
你看，这大耳朵，是不是有些像？”
张楚岚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状。
别说，还真别说。
这大耳朵……
这猴儿比他这个正牌孙子更像他爷爷。
那边的王震球拿出手机，四处乱转。
“没信号啊……要是东北的二壮在就好了！”
张楚岚微微扭头，余光扫了眼他的背影，唇角挑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球儿啊球儿，丢分喽。
一句话让他知道了对方是带着公司的任务来的。
而现在，王震球无法联系上中转站，二壮。
就算他发现了什么不对，也不能及时将消息传达出去。
情况对他有利。
王震球懊恼的将手机塞回，看了眼‘娴静’的金丝猴们。
“金凤婆婆，这些猴子不攻击你是因为无根生曾经带你来过，可他们为什么也不攻击我们？”
“掌门说过，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
只要以正确的路线到达过这里一次，就会被这里的所有生灵承认。
我带你们走的就是这条线路，所以你们自然也被承认了。”
说知道这，金凤婆婆不解的眯了眯眼。
“不对呀，上一回我独自来这里的时候，这些猴子虽然没有攻击我，但还是将我戏弄得很狼狈。
这次怎么……”
说话间，大耳朵猴扭动着脑袋，与冯宝宝对上了眼。
冯宝宝眨巴了一下眼睛，猴子们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将冯宝宝环绕在最中间，仰着脑袋任由冯宝宝抚摸。
金凤婆婆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了起来。
是了，当初掌门带她来时，猴子们也是这样簇拥着他的。
玉清一把捞住其中一只小猴子，双手夹住它的嘎子窝，将它抬至眼前，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眸。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她乐了。
这猴儿是有灵气不错。
只不过……小小年纪就秃了？
玉清嘿嘿一笑，“以后你叫窦小乐算了。”
陈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准备有信号的时候发给老窦，让他看一看他失散已久的……
她歪着脑袋，转了个方向打量了一下猴子，点了点头。
让老窦看一看他失散已久的儿子。
玉清狐疑的瞥了眼陈朵，直觉这孩子在冒坏水。
陈朵咧嘴一笑，要多天真有多天真。
玉清将小猴子放到地上，小猴子却不乐意了。
两只爪子抓住她的衣摆，迅速爬到她的肩上。
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
玉清挑了挑眉，“这猴儿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