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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钓鱼,她是专业的

    天机山庄,晴霄阁东厢房。

    玉清从长亭手中接过两封来信。

    第一封信没有署名,只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亲启”。

    字如其人,雷厉风行,光明磊落,又狂妄自傲。

    除了笛飞声,别无旁人。

    打开信,里边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

    第一句,是她要的金鸳盟的位置。

    第二句,告诉她,角丽谯已经没用了,笛飞声打算动手除掉她。

    第三句,问欠他的一架什么时候补上。

    玉清太阳穴跳了跳,还真是一点废话都没有。

    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选择性的忽视了第三句话。

    阿飞给她传的每一封信,最后一句话永远都是一样的,求打架,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

    至于对付角丽谯……

    虽说笛飞声杀人如麻,但他有个原则,不杀女人和孩子。

    依她看,笛飞声最多将角丽谯监禁起来,不会真要了她的性命。

    但角丽谯此人同其他人不同,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搞事。

    玉清摇了摇头,“这小子,怕是要吃亏了。”

    她叹了一声,又打开另一封信。

    这封信是云彼丘请笛飞声帮忙送的。

    里边只提到了一件事。

    角丽谯手上还掌控有另一股势力,他很快就会被送去这股势力盘踞的地方,恐无法联系,但他会见机行事。

    玉清微微蹙眉,思忖了良久,抬手一挥,两封信瞬间被搅成碎屑。

    “看来笛飞声没有检查云彼丘托他送的信。”

    否则,笛飞声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角丽谯动手,至少会选择先将她身后的势力顺藤摸瓜出来。

    何晓凤大婚后,她便前往金鸳盟,省得那小子被角丽谯暗算。

    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气息微弱,是魏清愁。

    昨日刚到天机山庄,魏清愁便昏了过去。

    玉清为她把了把脉,不由得暗自咋舌。

    魏清愁伤得比她预想中的还要重,能走到天机山庄,已是极限。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魏清愁安然的躺在了晴霄阁的西厢房。

    如果她猜得不错,魏清愁是来道谢的。

    玉清微微抬高声音,“请进。”

    门被推开,门外那张脸似乎红润了一些,不似昨日那般苍白。

    他温雅的拱着手,“魏某特来感谢济怀先生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可好些了?”

    “好多了,”魏清愁踌躇片刻,试探得问,“先生为我诊脉时,可曾觉得哪里不对?”

    玉清微微抬眉,轻笑道,“没什么不对,就算有哪里不对,与我也没有干系。”

    换言之,她知道了,但她不会戳破魏清愁的伪装。

    这句话像是一枚定心丸,使魏清愁暗暗松了一口气。

    “听下人说,何堂主有要事,前日才离开天机山庄。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二堂主还有四日便大婚了,就算再晚,大婚前一日也会归来,魏公子是来见何堂主的?”

    “是。”

    魏清愁抿唇笑着,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我此行为送贺礼而来,只因何堂主有恩于我,所以我想亲手将贺礼交给她,并亲自感谢一番,方显诚意。”

    “原来如此,”玉清了然的颔了颔首,“魏公子不必着急,只管安心住着,何堂主早晚会回来。”

    魏清愁默默地点了点头,怕只怕角丽谯派来追杀她的人会混入天机山庄,害了旁人的性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魏清愁便起身告辞。

    玉清略一思忖,唤来长宇,吩咐道,“魏清愁正在被人追杀,那些人虽不敢在天机山庄内光明正大的动手,但难保不会暗算。

    她现在不便使用内力,你辛苦几天,常去她屋外转一转,”

    长宇歪着脑袋想了想,问,“若是他离开房间,我也要跟上去吗?”

    “恰巧遇上便跟着,不必太刻意,尽量不要惹得她怀疑。”

    “我明白了!”

    不出玉清所料,这天夜里就有人在魏清愁屋外徘徊了很久,但什么都没做便离开了。

    长亭找到天机山庄的何管事,向他打听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据管事所说,因为二庄主大婚,参加婚宴的客人太多,庄上的下人不够用,便临时从附近的镇上找了些人过来。

    长亭问的那个人叫娥月,是今天来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底细他们也查过,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当然,底细也有可能是捏造的,并不可靠。

    如今何堂主不在庄内,二堂主忙着成亲事宜,玉清不想扰了她的兴致,只让长亭长宇盯好魏清愁,待何堂主回来再与她细说。

    况且,娥月只是一条小鱼,婚礼当日,宾客上门,大鱼才会出现。

    烛光下,玉清淡然的翻阅着机关图纸。

    钓鱼,她是专业的。

    金鸳盟总坛。

    笛飞声如信中所言,向角丽谯发难了。

    在角丽谯偷偷溜进笛飞声房间,准备继续对他下无心槐的时候,被笛飞声暗算。

    角丽谯踉跄着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这个她以为永远都不会耍心机的尊上。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笛飞声不在意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眼神极其冷漠。

    角丽谯的眼眶红了,她不甘的质问,“我对你这么好,我想将一切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任你索取,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我平生最恨别人算计,十年前东海一战,十年来清除我最为忠心的属下,暗下无心槐致使我失忆,桩桩件件可有误会你?”

    “原来你都知道了。”角丽谯破罐子破摔,仰起头说,“这些日子你隐而不发,现在是想和我算总账吗?”

    笛飞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虽未曾回答,却给了角丽谯肯定的答案。

    “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角丽谯的眼神显得极为苦涩,仿佛是被伤透了心。

    笛飞声丝毫不受其影响,嗤笑一声。

    “你不必说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