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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被气得吐血的夏江

    禁军们面面相觑,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朱副统领?

    假朱寿春慌了,心道,人不是被王爷关起来了吗?

    殊不知被关起来的那两个人也是假的。

    他不敢给真朱寿春开口的时间,拔刀怒喝,“给我上!”

    禁军们犹疑了片刻,拔刀冲向挡住前路的两人。

    严君达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这群小崽子,欠练!”

    朱寿春没有接话,脚尖重重的摩擦了一下地面,重重一踩,急速暴起冲向冒牌货。

    同时拔刀出鞘,一刀砍下。

    伴随着一声“给老子下去吧你”,一道身影倒飞了出去。

    假朱守春重重的摔在两丈之外,半天爬不起来。

    朱守春将刀扛在肩上,大咧咧道,“小崽子们,老子有这么弱吗?”

    若不是被下了药,他能被暗算?

    禁军们赶忙收刀,一个比较活泼的禁军士兵蹭了过来,笑嘻嘻道,“我就说那人怎么没您身上的霸气,原来是假的。”

    朱守春瞪了他一眼,马后炮,更欠练。

    严君达缓步走了过来,“这可是绝佳的罪状,小神医特意交代过要留他们一命,你下手也太重了。”

    “这不是没忍住吗?”朱寿春挠了挠头,憨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这厮没死。”

    “没死就好,走吧,去皇宫,宰了那个假扮我的崽种。”

    “你不是说要留他们一命吗?”朱寿春不解。

    “……”

    过过嘴瘾不成吗?

    “你怎么不说话?”

    “……”

    闭嘴吧你!

    苏宅。

    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个人。

    不过也确实没剩几个人了。

    黎纲等人都被玉清放了出去,守在重要的街道交汇之处,被穆青留在金陵城的李书然也被安排去了蒙夫人那里,以防意外发生。

    主院的空地上,一张梨木椅子,一张小桌子。

    玉清端坐其上,气定神闲的饮着茶。

    一炷香的时间后,破空声传来,一个人被扔了下来。

    玉清抬眸望向来客,浅浅一笑。

    “夏首尊,久仰。”

    夏江脸色黑沉,眼神凶狠冷冷道,“琅琊神医榜第三,翁玉清。本以为坏我事的是麒麟才子,没想到竟然是你。”

    “是我还是二哥,有什么差别呢?”

    “是,都一样。但我还没输。庆历军已经在攻打九安山,靖王和皇帝很快就会没命。”

    玉清靠在椅背上,嗤笑了一声,“夏首尊,是什么给了你这股自信?

    是十三年前陷害林燮将军给你的自信,还是陷害皇长子祁王给你的自信?”

    旧事被翻出,夏江无法再维持淡定。

    “你究竟是谁?”

    玉清撑着下巴,挑眉道,“我啊,不过是一个闲人。”

    “闲人会知道这些?”

    “二哥想择一明君,自然要好好地了解几位皇子。

    夏首尊与靖王之间的龃龉自然也在了解的范畴之内,知道这些事……意外吗?”

    夏江稳住心神,调整了个便于攻击的姿势,阴森的盯着玉清。

    “只怕不只如此吧?”

    “此话何意?”

    “麒麟才子,江左梅郎,难道不是一开始就是靖王的人吗?”

    “是又如何?”玉清将手搭在扶椅上,淡淡道,“夏首尊眼神这么凶狠,是后悔没有杀了二哥吗?”

    夏江冷冷一笑,奋力一挣,捆着他的绳子爆裂了开来。

    “不只是他,我还想杀你。”

    话罢,他抬起一掌拍向玉清。

    玉清眼皮子都没抬,懒懒开口,“蔺大。”

    一道白衣身影应声而出,一脚将夏江踹了出去。

    身形掠动,移动至夏江身边,抬手按住夏江的脑袋。

    “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大哥。”

    玉清仿佛是没有听见,笑眯眯道,“夏首尊,您冲动了。”

    夏江恨极了,眼中翻涌着无法掩盖的怨毒。

    玉清故作可惜的啧了一声,“没有了璇玑公主的夏首尊,不过是拔了牙的毒蛇,注定了会失败。”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璇玑公主可是夏江的心上人,为之抛妻弃子的心上人。

    夏江挣扎了起来,但始终无法挣脱蔺晨的钳制。

    “啊——”

    眼珠子通红,无能狂怒。

    玉清揉了揉耳朵,“首尊大人,你失态了。”

    夏江喘着粗气,蔺晨都怕他被气死。

    玉清微微一笑,这才哪到哪。

    “夏首尊这就受不了了?我可还有话没说呢。”

    夏江闭上眼睛,闭口不言。

    “听闻夏首尊有一发妻,却为了璇玑公主弃之不顾,使其携子出走,至今不知所踪。夏首尊似乎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是为了发妻,还是为了儿子?”

    夏江陡然睁眼,语声如冰,“你什么意思?”

    “有些事夏首尊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寒夫人的下落……首尊大人想知道吗?”

    “她们在哪里?”夏江厉声质问。

    “我不告诉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夏江气得几欲吐血。

    蔺晨愈加沉默,这也太气人了。

    夏江冷笑了一声,“你诓我?”

    “诓你?你已经是我的阶下之囚,我何必这么做呢?”

    夏江是个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玉清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

    “我希望夏首尊能将你十三年前所做的事写一份供状出来。”

    夏江只觉得可笑,出言嘲讽道,“神医是在白日做梦?”

    “夏首尊以为我为什么会提到寒夫人和令郎?”

    “你威胁我!”夏江一惊,怒声喝道。

    “这很明显。”玉清理直气壮的扬眉,“当然,若是夏首尊不在意绝不绝后,大可以不受威胁。”

    夏江牙齿打着颤,完全是被气的。

    他扭过头,不说话。

    玉清毫不在意,“既然夏首尊不在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眼见着玉清欲起身离开,夏江急急开口。

    “等等。”

    “夏首尊还有何话说?”

    “我要见一见她们母子。”

    玉清不置可否的颔了颔首,“如你所愿。大哥,将他关起来吧。”

    离去之前,蔺晨翻了个白眼。

    “使唤我倒使唤得顺手。”

    玉清挠了挠脸颊,嘿嘿一笑。

    院内再度空了下来,玉清有些累了,起身往东院走去。

    谢玉没死,不知道莅阳公主会不会拿着谢玉的那张手书陈情。

    让夏江写一份供状,只是作为备用。

    即便届时还是莅阳公主首告,这份供状也可作为强有力的证据。

    但其实,有了夏江的这份供状,谢家结局已定,莅阳公主似乎也没有了第二个选择。

    玉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造的孽,却要累及家人。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