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伤口血流不止,身上的毛发都被染红了,得先帮它缝针止血。
陈川跟陈洪成学过两手,缝针止血还难不倒他。
清理伤口时检查了一下虎子伤势,虽然伤口比较深,但好在没伤着骨头。
这也就是最近膘肥体壮,要换作灰狼就不行了。
“对了,灰狼呢?”
陈川没来由一阵害怕,两狗是一起的。
虎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按理说灰狼不会独自跑的,难不成……
“汪…”
正当陈川担忧时,灰狼一瘸一拐跑了过来,浑身是血,嘴里还叼着一块布。
“灰狼,过来。”
陈川腾不出手,只能朝它喊。
灰狼过来后,两腿一软匍匐在陈川脚边。
身上也带着伤,大大小小有十几道口子,不过都是小拇指长短的小伤口,深度也不是太深,算是皮外伤。
灰狼本来就比较灵活,不像虎子只要咬中猎物就下死口。
强忍着怒气,陈川先把虎子伤口处毛发用刀刮干净,再用火把针炙烤消毒。
所有东西准备好,又安抚一下虎子,开始缝针。
“汪!”
针尖穿过皮肉,虎子疼的张嘴咬住陈川的胳膊。
陈川也没躲闪,依旧面不改色的帮它缝针。
虎子虽然咬住了陈川,但始终没用力,胳膊上连牙印都没有,让人心疼。
折腾了十几分钟,总算把虎子伤口缝合好了,一共缝了二十六针。
伤口缝合好,陈川又在伤口处撒了一些马粪包的粉,用来止血消炎。
最后,用纱布把伤口处包扎好。
处理完虎子,陈川也不顾满手血,又帮灰狼处理伤口。
灰狼的伤轻一些,基本上不需要缝针,止血就行了。
两条狗处理好,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陈川满头汗,倒不是累的,一半紧张一半愤怒。
两条狗安抚好,把灰狼叼回来的布条拿在手上看。
布条虽然已经染上血了,但掩盖不住原本的黑,只不过让颜色更深了。
“黑布?是他们?”
陈川想起昨天见到的三人,他们穿的衣服都是黑色。
从布料看,质地柔软,一般家庭根本穿不起。
这种黑色的衣服很少有人穿,基本都是统一的军绿色。
眼下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十有八九就是。
虎子和灰狼整天巡山,整个村子没有人不认识它们的。
平时两狗都听话的很,不会乱咬人,很讨人喜欢,村子里不会有人伤它们。
其次,两条狗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觑,普通人根本伤不着它。
虎子这般模样,短时间内想要站起来走路有点困难。
灰狼还好,休息一会儿精神缓和不少。
陈川不放心,把虎子抱到睡觉的小屋子里,灰狼也被关在屋子里。
安顿好两狗,独自一人背着枪再次回到山头。
敢伤狗,不论是谁,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片山头,要论对地形的了解,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清楚。
毫不夸张的说,闭着眼陈川都能上下山。
陈川就以狗子受伤为中心,一点点向周围搜寻。
就他一个人,也没声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跑了一下午,陈川依旧没发现那些人的踪影。
不过陈川并没有放弃,悄无声息的逐渐扩大搜索范围。
夜幕降临。
山林间除了偶有蝉鸣鸟叫声,静悄悄的。
陈川浑身衣服都汗湿透了,饿了就啃馒头,渴了就喝水。
林子里没有,就到附近的岩洞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处石洞内,陈川发现了大量的工具,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
拐角处,还有一血迹斑斑的黑衣服。
陈川把口袋里的黑布条掏出来,经过一比对,布条就是从这件衣服上扯下来的。
“哼!果然是你们。”
虽然不知道这些工具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其中有一样陈川认识。
洛阳铲。
这种铲子干农活可用不上。
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陈川虽然心中憋着火,不过还是悄悄的退出了岩洞。
既然东西在,人肯定不会走太远。
况且他们手里也都有枪,真要是硬碰硬打起来,陈川也占不着便宜。
一杆枪对三杆枪,结果可想而知。
趁他们没回来,陈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小屋。
与此同时。
三人刚要靠近小屋,屋子里的灰狼发出警告声,大声吠叫。
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了一跳,扭头就跑。
他们以为陈川在屋子里。
不多时。
陈川赶了回来,屋子里的灰狼暴躁不安。
虎子休息大半天,精神好了很多,能站起身走路了,只不过速度不能快。
此地不宜久留。
陈川把虎子抱上,连夜下山。
三娘几人也赶回了岩洞,看身后没动静,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老二,你不说两条狗已经被你解决了吗?”
老二也很恼火,皱着眉头道:“真他娘的邪了门了,狗子确实被我拿刀砍了,其中一条捅了十几刀,最后还被我踢摔坡下了。”
“平时咋咋呼呼,做事全让老娘给你擦屁股。”
“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把两畜牲宰了吃肉。”
老三撇撇嘴:“快歇着吧,就剩一条胳膊了,还不老实?”
提起这茬,老二忿忿不平。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被两条狗把胳膊干折了。
要不是穿的有软甲,他这条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另一边。
陈川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两小时才把虎子抱下山。
虎子相当于一个人的重量了,一路抱过来累的两条胳膊跟断了似的。
回到家,李达和陈悠也刚回来。
“姐,照看好虎子和二驴,我出去有点事儿。”
交代一句,不等陈悠作答,便急匆匆跑了。
李达见两狗受伤,心里一揪。
想问陈川发生了什么,但抬眼一看早就没人影了。追出去都没看到人影。
陈悠看见二狗受伤,眼泪哗哗往下掉,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们的毛发。
陈川来到李国强家,看门开着,直接闯了进去。
“国强叔。”
李国强正躺在床上看着报纸,听见声摘下眼镜下床。
“小川,大晚上的啥事儿啊?”
“国强叔,长话短说,我发现……”
陈川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大概叙述一遍。
李国强听完,面露沉重。
“小川,回去骑车,跟我去镇上一趟,这事儿不简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