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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玑星君只是炸毁了院子,利用震动的诱因损害了房屋结构,给予我们恐吓。从头到尾都没有将手里的轰天雷掷向我们……而且,他还在最后一刻施展出了真本领,替我们挡掉了箭雨。”

    沈霜序板起绝美娇颜,警觉道:“所以天玑星君的目的,应该是向我们讲述的那个故事,可这个故事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也没想明白。”

    许清与沈霜序想的大致相同,也觉得天玑星君的出现必有目的。

    可白莲教一直在装神弄鬼,导致他也搞不清楚天玑星君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而且相较于提醒,更加神秘的是天玑星君本人。杨家对我开放了户籍名册,承轩坊也调来了诸多卷宗,但我找到现在都没寻到线索。”

    沈霜序轻声细语的背后,透露着一丝不解。

    “按照常理来讲,他如此了解篁岭关的事情,应该是篁岭关本地的居民亦或是杨家人,但我却没在与之相关的记录上看到他。”

    篁岭关的记录极为详尽,因为战场通常发生在周边,所以相较于其他军队,这里失踪的人数极少。

    沈霜序没有找到任何熟悉雷火的篁岭关人。

    “不过送来的卷宗还剩下一些,夫君可以先回去静待消息。”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这个称呼,沈霜序将夫君二字脱口而出,就像二人是一对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许清虽然注意到了这个异常,但也不会刻意去点醒对方。

    在知道自己留下来帮不上太大的忙后,他也是简单的行礼,顺着原路返回客房。

    在外奔波了一天,许清也有些累了。

    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事,城外的喊杀声时不时的兴起,伴随着冲天火光压迫着人的神经。

    身处战场周边,这种情况也是难免的。

    打开客房的屋门,许清忽然发现屋子里坐着一個娇小的身影,对方眼神明亮,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姿容秀美可人。

    “杨彩云?你不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吗?外面这么危险,怎么能随便在府内走动?”

    不知不觉间,许清就表露出了一副长者的面孔。

    面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他的心中也很是喜爱,但杨纤凝在离别的时候曾特意嘱咐过他,说小妹的性子有些玩闹,平时要多注意约束她。

    杨彩云并向着屋外望了望,见巡守的亲卫距离较远后,朝着许清“嘘”了一声。

    而后她将对方拉入房内,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姐夫,你进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

    许清满脸困惑的进入内室,心想这小丫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姐夫,今天的那个怪人,我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什么?”

    许清万万没想到,让沈霜序都束手无策的天玑星君,竟会被杨家小妹看穿身份。

    他有些迫切的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随后许清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问道:“不对,你既然知道这天玑星君的身份,为何不在当时与你二姐说明白?非要偷偷来告诉我?”

    杨彩云停顿了一下,面上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古怪。

    “不是彩云不想说,而是这件事涉及到杨家的家丑。”

    听到家丑二字,许清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在先元年以前,更早的一百五十年前,杨家初来镇守篁岭关时,曾发生过分家逃逸叛乱的事情,此间的事情虽被视作绝密,但我偶然在二叔的书房里翻到过记录。”

    杨彩云低声道:“上面记载,分家当时被家主委以重任,负责建造火铳的秘密武器。但因做出的东西瑕疵太大,十有**会发生炸裂,损害了诸多亲卫,故此被家主销毁,分家也被牵连处决。”

    “火铳?”

    许清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名词。

    虽然古人将金属管形的射击火器称为火器,但不管是在现在的辽齐战场,还是在其他地方的战例上,他都没有听说过这玩意的存在。

    因此,杨彩云突然道出火铳,差点让他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时我也不明白这东西的意思,直到……今日看到那怪人手上的东西,与遗留下来的火铳弹丸形状类似,我才隐隐察觉到二者的联系。”

    杨彩云此行明显是早有准备,她用眼神示意许清看向桌子。

    后者放下目光后才注意到,桌上竟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装饰精美,里面似是藏着一个不得了的好东西。

    “这就是杨家遗留下来的火铳吗?”

    许清试探性的打开盒子,在扣锁打开,盖子弹开的那一刹那,空气都凝固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端着盒子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工艺精美,造型完整的铁块,哪里是金属铜管打造的火铳?

    分明就是,手枪。

    ……

    篁岭关的大战已连续开展了三日,双方都在关口投以重兵。

    尸体在城墙下垒了数丈高,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尸堆,即便杨家军每夜都会倒油放火防止滋生瘟疫,但这尸堆却不落反增,战死在此地的辽军也越来越多。

    一线轮替的守军,基本刀都砍的卷刃了。

    “整整三日,我们连篁岭关的城门都没有攻进去,若是篁岭军继续龟缩在城内不出来,等到援军来临,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行军大帐内,一名幕僚顶住亲王萧崇的压迫,鼓起勇气向其进言。

    虽然有唱衰的同僚死在萧崇副将的刀下,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献出生命,说出这场战局陷入泥潭的真相。

    毕竟这两日的先锋军已经拼光,辽军往战场投入的,都是正值英年的契丹儿郎。

    让年轻的子嗣排队去送死,和亡国之举有什么区别?

    萧崇仍坐在大帐的中心处,一动不动的目视着沙盘。

    本没有任何人敢打扰他的思索,但经过这位幕僚一闹,他也渐渐恢复清明,瞳孔聚焦,内里变得乌黑透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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