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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渣男眼红了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从背后那人的种种的作为来看,确实是这样。

    而萧牧野众望所归,他不仅听信孟冬宁的,认为我与太子合作故意不现身。

    更不会将我往怀孕上想。

    因为孙蘅也被封了口。

    “所以那次刺杀,只发生过一次就作罢。”陆凝也声音清朗:“因为对方发现,成亲四年的王妃,无论是死还是失踪,都不会撼动你,因为你不在乎。”

    我想不到这一层。

    看似平淡的事情下,竟然还隐藏着这些滔天的算计?

    萧牧野迷茫地问:“为什么?”

    “那些人想要沈妙缇死的悄无声息,最好不会引起你的任何注意,不会惹得你查下去,即便查,也是查到沈府已经背叛你的证据。”

    我似乎明白陆凝也在说什么了“所以有了那封,据说是王妃亲笔的信。”

    那封信的收件人是陆凝也,经过宋思明的手,有与我相似了九成的笔迹。

    如果不是当初的成安两个字,这封信,会坐实是我的手笔。

    萧牧野不会起疑,他只会越发怨恨我,认为我背叛。

    “孟冬宁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活着更好,因为有她在,就会多一道阻拦你相信阿妙的力道,省去很多事。”

    “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孟冬宁呲目欲裂地吼:“太子殿下你怎么不说,你对姐姐痴情多年,这一切说不准都是你做的局!”

    亦芷也像是无法消化这样的说法:“皇兄.....”

    “以为自己是落子的那一方,不料自己也只是一颗不重要的棋子,你这个反应也正常。”陆凝也唇角噙了一抹冷笑:“成安王觉得呢?”

    萧牧野像是已经听不见外在的声音了。

    他垂着眸,盯着他被水泡过之后更加皴裂的手掌。

    泛白的伤口外翻,狰狞吓人。

    过了一会他才抬起脸来,看向我,竟然是双眼猩红的模样,问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同样觉得陆凝也说的话不可思议,可是心底有一道声音,告诉我他才最可信。

    不然那些光怪陆离,那些说不通的利用和隐瞒,该怎么解释呢?

    一开始针对我的追杀,我以为是因为萧牧野,是他的仇家。

    可如果是他的仇家,为何置我于死地,而不是绑架虐杀,叫萧牧野一睹为快呢?

    ....所以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原来是这样。

    “我只是想不到沈家的仇家是谁?”我问出口:“听闻沈大人一生与人为善,他得罪过谁?”

    “身处朝堂,怎么可能没有仇家?”孟冬宁愤恨地说:“表面再如何高尚,也逃脱不过七情六欲,姐姐当初能快速在京都站稳脚跟,赚的盆满钵满,跟沈大人当真没有一点关系么??”

    啪!

    亦芷冲上前,一巴掌落在孟冬宁的脸上。

    掌声响亮,将她打的别过脸去。

    “人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满口脏水泼到谁身上去!”

    孟冬宁捂住脸,满脸不甘。

    可萧牧野只当看不见。

    她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感激她为父亲守住那一份清誉。

    亦芷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拢进了袖子里:“如果真是冲着沈家去的,那就是妨碍了谁的路,动了谁的利益,因此不惜得罪成安王,也要让沈家灭口。”

    父亲能动谁的利益?

    这个人还得满足知道我怀孕的消息,知道父母亲去了乡下探亲,知道我去静安寺为萧牧野祈福。

    后两样不是秘密,稍微探查关怀就能知道。

    只有第一项,在我当初下定决心隐瞒,只在父母亲面前吐露过一次的情况下.....

    是沈府进了别人的内线么?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瞒天过海,将父母亲伪装成被山匪截杀,而我死于刺客追杀。

    但这些,都要在瞒着萧牧野的前提下,倘若瞒不住,还有后招。

    让我看起来根本不是被杀,而是背叛了他,与陆凝也联手夺嫡。

    总之千方百计,阻止萧牧野查我的死因。

    为此不惜要将孟冬宁灭口,但对方大概也没有想到,萧牧野对我信任薄弱的不如一张纸。

    轻轻一戳就破了不算,还会主动脑补我背叛他细节。

    那么留着孟冬宁就不是坏事了,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生起,会比别人更希望我死于背叛。

    背后的人就能藏的更深。

    好算计。

    “如果当初李夙不死,”萧牧野愣愣地说:“是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除了孟冬宁,多的是想要补刀的人。

    “是,”亦芷不吐不快:“如果李夙没死,如果你但凡相信任何一点,阿妙不会对孟冬宁下手,而是去怀疑李夙,怀疑他从一开始就蛰伏在阿妙身边,是别人的一把刀,那阿妙....或许不会死。”

    萧牧野的双膝砰地跪倒在地。

    “那是你跟孟冬宁成婚的第二天,是阿妙去静安寺的第四天,你说如果那时候你找她,她会不会还活着?”

    亦芷的话让我生出一种恐慌。

    会吗?

    甚至连我自己也闹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死的。

    只记得动弹不得地躺在石块上太久,胸口被刺穿的地方太疼。

    可是我连手也抬不起来,只知道头顶的日光变成圆月,又变成日光。

    很久很久,每一滴血离开身体都清晰可闻。

    终于失去知觉以后,睁眼就在王府,在萧牧野的成婚礼上。

    “别说了。”萧牧野突然大口大口地喘气,神色痛苦。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我当初的绝望。

    可现在又有什么用。

    “露出这副表情有什么用?”陆凝也不屑地哼笑:“不如问问孟冬宁,到底是谁给的那封信,看将来阿妙会不会原谅你。”

    永远不会,我在心底回答。

    就算父母亲的死跟萧牧野没有直接关系,也否认不了他是个不值得托付的男人。

    “我说了,没有谁!”孟冬宁缩在角落里:“王爷,就当是冬宁做错了事,您要打骂要罚都可以,不要问了好不好?”

    令孟冬宁如此恐惧的人,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那个人或许身份不低,在当初,甚至给了孟冬宁觉得能倚仗的错觉。

    所以她才会在王府行事乖张,毫不客气。

    这个人的身份我不能确定,但,我看着孟冬宁的眼睛:“能让你比看见太子还害怕,这个人,只能是九五至尊的陛下了,但陛下不会亲自出面,所以是大内侍江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