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剩余的黑衣人看见领头人都死了,连忙盯着那个满脸平静的人。
“血影大人,同僚一场,莫要赶尽杀绝。”
孟扶歌抬起玉手,那些黑衣人瞬间屏住呼吸,只见她抬眸,眼中笑意弥漫,“好啊。”
“多谢大人。”剩下的黑衣人慢慢后退,猛地转身跑去。
只见孟扶歌与沈宴对视一眼,逃跑的黑衣人只感觉危险逼近,随后被掀飞出去,随行士兵们一哄而上。
孟扶歌和沈宴同时收手,相视一笑。
马车缓缓地走在小径上,马车上,燕一燕二眼中满是涌动,有很多话想要探讨,但是当着主子的面。不敢开口。
马车里,沈宴拿着沾水的帕子细细地给掌中的小手擦拭。
孟扶歌另一只干净的手杵着下巴,看着平静而又沉默的某人。
启齿道:“你不惊讶?”
沈宴继续干着手中的活,眼睛看向她,“惊讶又不惊讶。”
“嗯?”
“惊讶于我的王妃竟然这般厉害,不惊讶于我的扶歌本就该是这般惊才绝艳之人。”
孟扶歌故作害羞地埋进他的怀里,这人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她呢!
随后便讲述起无影楼和她的关系,她的经历,不外乎孤儿,收养,训练,杀人这些东西,听的沈宴很是心疼。
他突然手臂一用力,“他们说的解药?”
沈宴担心地看着怀中人,孟扶歌撒娇道:“放心啦,我早就没事了。无影楼控制不了我,否则他们不会铤而走险用方才的办法。”
沈宴隐隐呼出一口气,此时才真正地安下心来,她还在他的身边。
孟扶歌轻轻抚摸着他的衣襟,眼神放空,“沈皓竟这般迫不及待了。”
沈宴的眼底幽深,“是啊,他竟等不及了吗!”
太子在知道沈宴已经失去夺权的最基本的条件后,竟还这般冲动,真是愚蠢。
“你的毒……”孟扶歌突然想起他的身体,有些担心。
但是提起这个沈宴最先想到的不是这个,他忧心忡忡道:“你可是介意?”
“介意?”
沈宴有些失落了,将脑袋低垂埋进她的肩颈处,语气都变得低落起来,“不许嫌弃我!”
孟扶歌恍然明白,轻笑出声,“你想哪去了?我是问你的身体。”
心中暗道,就算你是个没把的,她也能……
66:【……温馨提醒,系统还没有大变活人的功能。】
孟扶歌被66说的差点噎住。
沈宴听到孟扶歌的回应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正色道:“身上的毒已经尽数排出,不过岭南资源有限,返京途中耽搁了时间,导致毒素停留在身体里的时间有些长,虽不至死终究影响了身子,才会如此……”
沈宴还想卖惨,结果看到孟扶歌很是入神的样子,“怎么了?”
这个事件恍然听上去没什么,但是她这个人总是喜欢想多点,毒药和时间的结合下不致死但是却可以使他无嗣。
“你可知那毒药叫什么名字?”
沈宴自是清楚,随后脱口而出,“千针丝。”
“千针丝!”孟扶歌突然抓紧他的衣襟。
千针丝,顾名思义,入体如千根银针般游走在静脉中,不及时逼出虽不会即刻死亡,但终生都会是个废人,躺在床榻动弹不得。
逼出体内只有两个选择,一放弃从小习得的内力,二便是此后无子。
沈宴选择了第二条,孟扶歌明白他的选择。要是她也会做出这个决定。
这不是最令她震惊的。
“扶歌,怎么了?”
孟扶歌看着他,说出的话无比认真,“我知道谁有千针丝。”
沈宴眼眸一缩,手不自觉地攥住了她的肩膀。
他曾四处查过千针丝,但是毫无消息,也曾怀疑过沈皓,奈何也没有疑点,整整两年都没有消息,足以说明此毒药的稀有,说不定扶歌所知之人便是背后的推手。
此时的沈宴无比冷静,“是谁?”
孟扶歌回想起小时候刚被无影楼收养的时候,她还不是传说中的血影,每天为了一个馒头争狠好斗,直到她被管事带到一个密室,里面满是香气,也是后来她杀了一个皇亲国戚后才知道,那是龙涎香!
密室后有一人被屏风遮住,只能看看朦胧的身形,小时候的孟扶歌只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那个人的视线如烤灯一般扫过她。
孟扶歌忍不住地后退几步,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木桌,上面的瓶瓶罐罐轻轻摇晃。
“小丫头,桌上的千针丝价值连城,就算把你杀了也赔不起。”
那语调,平静中又带着丝丝冷意,但是孟扶歌毫不好怕,直直地看着前方,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良久,那人轻笑了一声,“好好培养她。”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曾经的小女孩通过血海的试炼成为血影楼的魁首,血影。
她已经快要忘却了这段记忆,没想到竟和沈宴有关,现在想来他的声音也有一丝熟悉……
“无影楼的楼主。”沈宴陷入沉思,对付他只是简单的悬赏吗?还是说武林上最大的杀手组织可能与朝廷有关?
这些都是疑问,不过他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紧赶慢赶,队伍终于在夜幕降临前进城,没等进府休整,宫中便传来消息,圣上传凌王夫妇进谏。
沈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随后看向安公公,“等本王与王妃沐浴后……”
安公公连忙制止,“王爷不用了,圣上说了,不用收拾,圣上现在想您的很,就想马上看见您。”
孟扶歌与沈宴相视一眼,微微点头,随后朝宫门驶去。
在宫门处下马车时也被安公公制止了。
凌王标志的马车直接驶入宫内,引起他人的注意,特别是沈皓。
太子书房内,满地都是瓷片,一看就是刚摔了不久。
“父皇最宠爱的还是他,先是去岭南犒赏曾经的安**,又是深夜驾车入内宫,沈宴,我哪点比不上你!”
沈皓的无情怒吼只有他一人听见。
御书房外,皇帝畅快的笑声传出来,下面的内监们心中暗道,还是凌王殿下最得宠。
御书房内,孟扶歌看着站起的皇帝走到沈宴身边,满意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老四,还是出去走走好啊,精神都不一样了。”
“父皇说笑了。”
孟扶歌微微低下头,眼眸微垂,鼻尖熟悉的龙涎香虽不常见,但也不够特殊。
但是皇帝站起的身形与那记忆中屏风后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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