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放放风。也得亏出来了,不然怎么能碰的上两位姑娘?”
段子墨嬉笑,瞧见四下无人,竟又靠近了她们些,“孟大姑娘今日生辰,可要好好玩。”
这般下流的话说给大家闺秀,本就是一种嘲讽和屈辱,孟知晓急的眼都红了,被孟知锦捂着嘴摁着,动弹不得。
“那是自然,我二妹身子不适,所以想来此地歇一阵,既然公子在此处,那我们姐妹就先告退了。”
说着便要扭身。
“慢着!”段子墨出声,“既然姑娘们来都来了,不如同我说说话?”
早听闻这孟家长女美的不可方物,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肤若凝脂,腰间纤瘦的盈盈一握。
孟知锦垂眸,冷冷瞥一眼孟知晓,松开捂着的手,抬头看着段家公子,冷冷扯唇:“公子好会说。听说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三四个通房,当真是….”
她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害,有个通房都要生了吧?”
这事情除了段家上上下下没人知道,更遑论传出去?
段子墨眼神一下子暗了起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公子年纪轻轻便要有孩子了,”孟知锦捂着唇轻轻一笑,“日日笙歌,可要注意身体呀。”
这话有些越界,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孟知晓吓得要死,一个劲儿缩着脚步后退,想趁机逃跑。
“妹妹要干什么去?”
孟知锦玩着手帕,漫不经心地叫住了她,“你不是非要来么?你陪着段家公子好好聊几句?”
“不..不是,姐姐..”孟知晓害怕的都要哭了,整个人无助地啜泣,“姐姐,我不知道公子在这里。”
“是吗?”
孟知锦侧头横她一眼。
段子墨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恼羞成怒,便要上来拽孟知锦:“你敢这样说我?我通房多关你什么事?”
孟知锦冷冷瞧着这人扑过来,再快要过来的时候迅速闪身,抬鞋狠狠的踹了一脚,段子墨“砰”一声撞在了一旁的假山石上。
嗷嗷喊疼。
孟知晓终于忍不住了,哭出了声,到底是个小姑娘,再有胆量瞧见这情景也吓惨了。
“你再哭一声试试看?”
孟知锦走了过来,冷冷垂着眼看她失态,抬起她的下颌,捏着下巴,死死盯着她,语气不善,“我警告你,孟知晓,你若是再敢想这种腌臢法子来丢我的脸,孟家的脸,”
她微微弯腰,与孟知晓对视,红唇勾起,压低嗓音,“我有上百种方法弄死你和你姨娘。”
孟知晓红着眼眶:“姐姐,对不起姐姐,妹妹鬼迷心窍了…”
段子墨扶着腰站起来,整个人如同暴躁的小兽:“孟知锦!你完了!”
“怎么?要告状?”孟知锦侧头,赏了他一记冷眼,“你大可以去前厅闹的人尽皆知,只是你也要想想你的名声早就在京城败光了,信谁不言而喻。”
段子墨呲牙咧嘴的就要走上来:“那你的名声也臭了!说不定你家还会把你嫁给我!”
“扑哧。”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孟知锦下意识看过去。
萧斐然站在原地,抬了抬手:“不好意思啊,我无意路过听到的。”
萧斐然的名声在京城还是颇有威望的,段子墨不敢当着他的面造次,骂骂咧咧从后面走了,走之前不忘狠狠瞪一眼孟知锦:“走着瞧!”
“恭候公子。”
孟知锦挑眉,“不过公子确实要注意身体了,别英年早逝,想报复我都有心无力。”
段子墨哼一声,快步离去。
萧斐然远远地看着她们姐妹二人,环着手倚在桥面上,笑道:“孟家小姐,别耍威风了。你爹娘找你呢。”
说罢吹了声口哨,悠悠离去。
孟知晓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泪珠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闺中之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害怕极了。
那可是臭名远扬的段子墨啊!孟知锦怎么不怕呢?若是他真的生气了,两个弱女子怎么是他的对手?!
“孟知晓。”
她发着呆,孟知锦却开口叫了她一声,语气冰凉,神色平静,居高临下道,“这是最后一次。你和你姨娘那点儿心思谁看不出来?”
“大姐,对不起大姐,你别告诉爹爹,求你了。”
孟知晓哭着求饶,“爹爹本就不喜欢我,如果知道了,定会责罚。”
“你也知道会责罚你?”孟知锦厌恶地瞥她一眼,“你性子虽比宛姝恬静,却远不是面上儿那么清纯无害,你当真以为我纵着你便是我傻吧?”
说罢,孟知锦拂袖而去,不忘打破她的幻想:“此事我一定会告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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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正宴转眼到了傍晚,陆陆续续宾客们皆纷纷离去。
方氏临走不忘上前与孟知锦道别,温柔的笑着:“知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自然可以。”孟知锦垂着头害羞笑,像是不好意思,“我很喜欢您。”
方氏眼神柔软,看一眼萧流云,道:“知锦,你容貌出色,性格也开朗。听闻你的女红十分不错,有空给我的孩儿做身衣裳吧?”
方氏家在京城经商,以香料起家,是普通人,却也家财万贯。
“嫂嫂不嫌弃就好。”孟知锦笑道,“不日将亲自送到您府上。”
方氏拍拍她的肩膀,眼眸满是欣赏,与萧流云去和孙氏道别离开。
萧斐然跟着出了大门,临走路过孟知锦,轻飘飘扔下一句话:“今日之事,黎家那女瞧见了。”
孟知锦笑笑:“萧大人慢走。”
萧黎两家陆续离开,府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婢女丫鬟们连忙开始收拾残局,忙得不可开交。
孟家长辈也寒暄一番,该回苑的也告辞离去。刘氏站在角落,死死看着孟知锦,咬着牙道:“这小贱人!”
刘氏的婢女垂着头不敢吭气。
孟宛姝昂着头走过来,从怀里递出一把淡绿色的扇子,凉凉道:“呐,给你的生辰礼。”
是一把做工精致的玉扇。
“三妹有心了。”孟知锦接过,冲着她眨眨眼,“知道我怕热,便送把扇子,我很是喜欢。”
孟宛姝哼一声:“那也不看谁送的。”
说罢,收敛了起来,朝着孟康年行礼:“大伯,那我便回去了。”
孟康年摆手:“去吧。”
孙氏笑容顿了顿,疑惑地四处看看:“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