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仅仅一瞬,飞天宝甲蜈蚣就成了一滩肉泥碎片,再无半点嚣张跋扈的样子。
坐在它背上的群岛尊者还没意识到,屁股底下凉飕飕的,瞳孔里就出现了一道金色身影直奔自已而来。
“区区蛮夷,在老夫面前也敢班门弄斧?”
“大威天鹏!金光万丈!”
金羽上人也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堪一击,一个照面,一头尊者境御灵就被自已斩于马下。
它的主人也在眨眼间死于非命,连渣也没有剩。
不过很快,金羽上人就回过神来了。
他们前几次遭遇的敌人,不是八岐教会教主的得力干将,就是恐惧教会培养出的邪祟。
个个实力超群,放在汉煌国也是次一流的高手。
但这些人不一样,他们都是被根源教会赶鸭子上架的普通尊者,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已较量。
换句话说……
这才是群岛尊者们的真实水准。
陈幸以及镇北军等人也反应了过来,这些群岛尊者看似来势汹汹,实际上没多少份量。
金羽上人好歹也是方寸上的长老人物,收拾他们还不跟玩一样?
“哈哈,那剩下这只灰羽游隼便交给老夫吧!”王灵好不容易找到了施展手段的机会,岂能放过?
“孽畜,给老夫拿命来!”
王灵当即就骑乘着六翅银河飞鱼,朝着那头还在天空中盘旋不止的灰羽游隼飞了过去。
灰羽游隼背上的群岛尊者满头大汗,没想到对手会这么棘手。
这哪里是他们能驾驭的人物?
随便抓出一个都是教主级别的高手!
感受到六翅银河飞鱼身上爆发出来的伟岸神力,以及飞天宝甲蜈蚣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这名尊者很从心地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跑!
快点跑!玩命儿跑!
灰羽游隼也察觉到了双方的差距,立马使出了自已吃奶的劲头,朝着来的方向猛窜。
“哪里跑!”
王灵嘴角一扬,这就要让六翅银河飞鱼化作一道白光,对这个逃兵动手。
不料,没等他释放出杀招。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畔:“王尊者休要伤他性命,留着这家伙有大用。”
“嗯?”
王灵猛地一回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青云散人。
除此之外,陈幸也在朝自已眨眼睛,好像这群岛尊者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对了,他确实不能死。
因为自已这些人还没有找到通往阴影秘境的道路,全被困在了根源教会设下的**阵里。
只要给这名群岛尊者留下一线生机,他绝对会原路返回……
届时,汉煌国的御使们也能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妙,妙啊!”
“哎呀,险些坏了大事。”
王灵拍了拍自已的大脑袋瓜,大咧咧一笑,只要不涉及到他自已的一亩三分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还是不怎么介意的。
“六翅银河飞鱼,慢一点,猫捉老鼠一样就成。”
言下之意。
吊着它玩儿!
王灵一开口,麾下正在极速飞行的神奇御灵顿时放慢了速度,给灰羽游隼留有了逃跑的机会。
趴在灰羽游隼背上的群岛尊者还以为是这些人跟不上自已,再次加快了速度。
渐渐的,背后的呼喊声和翅膀拍打声越来越小。
直到消失不见。
这名群岛尊者壮着胆子回过头来,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庆幸的是,他想象中凶神恶煞的那些御灵并没有出现。
甚至于连一点儿存在的迹象都没有。
“呼……”
这名尊者终于能喘一口粗气了。
眼瞅着四下无人,他赶紧收起了已经气喘吁吁的灰羽游隼,然后扑哧一下,双脚踩在了地上。
随着太阳的西沉,高天原的地面也不再那么灼热。
反而有一股凉气,渐渐来袭。
一想到再过半个时辰,整座岛屿就会变成冰天雪地,这名尊者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放置在了地面之上。
“根源大神在上,请为我打开通往根源神殿之门。”
只见其双手合十,态度无比虔诚。
再看他扔到地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块拇指大小的朽木。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伴随着这一截朽木接触到地面,顿时从表面生长出了一些新鲜的枝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扎根进了白茫茫的戈壁之中。
短短几个呼吸间,一根根黑色藤蔓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法阵。
或者说,构成了一扇通往高天原地下世界的大门。
这名尊者点了点头,左脚刚刚要踏入这扇神秘大门,忽然间,一道金色光芒就从背后出现。
直接洞穿了他的肩胛骨,而后便是自上而下……
切割开了他的心脏和关键处。
“你们!”
这名尊者用最后一丝力气僵硬地转过身来,入目处是一个轻蔑的笑容,以及那些他内心最为恐惧的存在。
汉煌国御使众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那天上宫阙是假的,是根源教会为了迷惑闯入者特意制造出来的幻象,他们的老巢藏在了地下。”
许烈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一边分析着,一边俯下身子从那名死的不能再死的尊者怀里,找寻出了什么东西。
半截还未完全腐烂的树根。
上面依稀残留着几条短小的黑色藤蔓。
随着这截树根已经失去了功效,等同于废物,许烈看都不看一眼就扔到了一旁。
“好了,既然法阵已开,咱们就速速进去吧。”
“省得夜长梦多,离不开这腌臜地方。”
王灵本就性子急,眼下看到通往宝藏的大门向自已敞开,早已按捺不住激动,想要去临幸阴影秘境了。
“嗯。”青云散人等人也深表赞同,一个个扎入了传送法阵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眼见这些尊者们一个个迫不及待进去。
商河和卢三象等人也欲紧随其后,只是陈幸没有挪动脚步,他们也不好赶在对方前头。
“小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这传送法阵有什么蹊跷之处?”
谁曾想,陈幸摇了摇头。
他捡起了刚刚许烈扔掉的半截树根,若有所思。
商河等人不知道的是,在陈幸观察树根的时候,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正在陈幸脑海里嘶吼。
“额滴,额滴,都是额滴……”
“这他奶奶的是老树我身上的东西,绝对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