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的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赵知州听了不由露出得逞的微笑。
总之这一次，他和敬王妃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只要能将儿子救出来，便可以了。
至于以后，他完全可以借助皇帝的力量来对付敬王和敬王妃。
他是皇帝的人。
也得了皇帝的命令，要在云州监视敬王的一举一动。
若敬王有不臣之心，他便可以上报陛下。
所谓是否有不臣之心，本来就看皇帝的想法。
只要，他多给皇帝传几封密报。
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皇帝心中生出怀疑，迟早会灭了敬王。
到那时，他赵斌又可以做云州唯一的主人。
如此想着，赵知州将头磕得更卖力了。
百姓们则是更加不忍心看他的惨状，
“放了赵厚。
我大梁官员不可如此卑躬屈膝，丢了我大梁的颜面。
敬王妃快放人。”
听着百姓们的呼声。
赵厚耷拉下来的脑袋又重新抬了起来。
还是他的父亲有办法。
看来放了他是民心所向，敬王妃也不得不从民意的。
敬王妃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要败在自己父亲手上。
赵知州父子的得意，方菱看在眼里。
她也不慌。
这时，一袭白衣的萧沐泽和随从小林子赶了过来。
萧沐泽穿过人群，走到方菱身边，单膝跪地，
“拜见敬王妃。”
“请起。”
方菱抬了抬手。
萧沐泽起身将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了方菱，
“启禀敬王妃，我已将受害姑娘的身份姓名调查清楚。
请过目。”
方菱伸手接过，打开先看了一遍，之后抬头看向赵厚，
“赵厚，你色胆包天。
短短几年时间，便迫害了这么多女子，你可知罪？”
赵厚一听，大感不妙。
百姓们听了也不再喊着要放人。
而是瞬间话锋一转，
“敬王妃说赵厚迫害了许多女子？
那要是真的话，赵厚便是罪该万死。”
“对啊，要是赵厚手上沾了人命，是绝对不能放走的。
否则，之后还得出来害人。”
“咱们还是先听听王妃，如何说吧？”
围观的百姓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
可赵厚哪里肯承认？
他将头摇成了个拨浪鼓，
“我没有。
我虽然平日里行事随意了些，但却从未害过人命。
敬王妃不可污蔑我。”
他说完，看向赵知州，
“爹，敬王妃要污蔑孩儿，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他说着，挤出委屈的泪来。
百姓们见他都哭了，又看向方菱。
方菱则是拿着写满名字的纸开始念了起来，
“赵厚你在短短三年时间之内，一共掳走三十八名无辜少女。
其中，有十二人因誓死不从，被你残忍杀害。
之后，你借助赵知州之手将尸首处理掉。
又对姑娘的家人进行威胁。
将十二位姑娘的家人全部赶出云州。
剩下顺从的二十八位姑娘，被养在了城外的庄子里。
其中十八人成了你赵厚的小妾。
另外八名则成了赵知州的小妾。
你们父子两人平日里时不时便会去城外庄子里头玩乐。
可怜那些女子迫不得已，被你们抢去，失了自由不说，还要供你们父子玩乐。”
这话一出，百姓们一个个都绷不住了，
“什么？
赵知州帮着自己的儿子做这样十恶不赦的事。
难怪这几年，时不时有姑娘走丢。
姑娘的家人报了官，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好好的姑娘，说丢就丢。
官府的人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原来都是赵知州父子所为呀？
这就难怪了。”
“是啊。
这也太坏了。
还杀了那么多无辜女子，赵厚和赵知州都该死。”
百姓们义愤填膺，大喊着，
“赵知州父子罪大恶极，理应处死。”
赵知州和赵厚听见方菱说的姑娘人数，都对上了。
便知道，这些日子方菱是派了人出去仔细调的。
但是，就算调查出来又如何？
死无对证，她也不能真拿他们怎么样？
赵厚先一步开口喊冤，
“冤枉啊。
我承认在城外的庄子里头，我是养了几个小妾。
可那些个小妾都是自愿委身于我的。
我看她们可怜，便收她们到我身边养着。
至于，我爹的那几个小妾，更是自愿的了。
以我和爹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哪里需要去掳人？
我爹也是怕我娘不同意他纳妾。
又怕将小妾弄进府里，后宅不得安宁，才将几个姨娘，全都安顿在了城外的庄子里头。
我和我爹纳妾，只是我们的家事，没碍着谁的事。
是合情合法的。
不信的话，敬王妃大可以将城外庄子里头的那些小妾全部带过来，当面对质。
到时候，自然能还我们父子清白。”
赵厚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听得百姓们也跟着一愣一愣的。
赵知州听了，也暗暗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就要这样，死不承认。
敬王妃便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那些被关在城外庄子里的小妾，早就被他们父子打怕了。
哪里敢说他们的不是。
只要，将人找来当面对质，他们父子便可以安然脱罪。
至于那些死掉的姑娘，更是死无对证了。
她们的家人，已经被赶出了云州。
连他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敬王妃就更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将他们找回来了。
“赵厚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虽然纳那么多小妾，是好色了一些。
可那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家事，也没犯法。
只是，没想到赵知州府里一直没纳小妾，咱们原本还以为赵知州是一个专情之人。
原来，是把人养在了外头。
真不知道知州夫人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气晕过去？”
有百姓如此说道。
话落，便有人大声反驳，
“你怎么听赵厚一面之词就认定那些姑娘都是自愿的了？
人家敬王妃都说了，那些姑娘一开始是被掳走的。
还有十几个死在了赵厚父子手中。
咱们该听听敬王妃接下来怎么说。”
更有百姓对着敬王妃大声喊话，
“王妃，你让人将那些姑娘全带来和赵厚父子当面对质，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要是人家姑娘是心甘情愿给他们父子做小妾的，咱们也不必花心思管人家的家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