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居高临下的时候,他看得分明,夫人这是被几个人裹挟着,往山下走去。
有问题。
他立刻喊了一句:“莫去,动手。”
然后,他就如同飞鹰一样,朝着那些人扑过去。
挟持罗景宁的人有五个,他们都是高手,莫来动作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对方。于是他们便不再伪装,扛着罗景宁就连连纵身,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但是,莫来功夫了得,是沈越手下的第一人,他们哪有那么容易把人甩掉。
莫来几个跳跃,就追上了人。莫去还在身后没有跟上来,莫来直奔目标,冲着扛着罗景宁的人而去,其他人哪里能让他轻易得手,另外四个人立刻缠上莫来。
堪堪交手,他们就知道莫来不好对付,心中叫苦。但是主子交待的事情,就是死也要办成,他们起了杀心,招招冲着莫来的要害而来。
莫来最会审时度势,他避开两人的杀招,卖出一个破绽,腰上被刺了一剑。但是他却提着长剑,一剑砍下了第四个人的脑袋。
他身上的伤不在要害,却损了对方一个人,这个买卖,他赚了。
而莫去,也已经赶上来了。
“这里交给我,你去追夫人。”
莫去的轻功不如莫来,当下就带着人把余下的三人缠住了,莫来抽开身,立刻朝前方追过去。
罗景宁神志清醒,被那人抗在肩上,难受得紧。她不知道这个人要带她去哪里,她身上被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离开了白马寺。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莫来的身影。
她无比庆幸,今早沈越让她带人的建议,也无比庆幸她福至心灵,非要带着莫来的决定。贼人听到身后飒飒的风声,就知道有人追来了。
太快了吧,那四个人可都是高手,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解决了呢。
他扛着人,当然不可能比莫来更快。莫来思索片刻,就觉得先救人,他故意放慢速度,趁着贼人回头张望的瞬间,射出一枚飞镖,直冲他腰间的要害。
他若不闪避,肯定会被射个对穿。
人在紧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避险。贼人的心神都在飞镖上,莫来趁机提气,一下就来到了他身边,寒光乍现,锋利的剑锋直逼恶人的喉咙,他心神大震,堪堪躲过。
莫来的剑如同灵蛇一般,反手就朝他心脏刺过去,同时伸手拽着罗景宁垂下来的手。
连连几招,招招致命,恶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想其他的,只顾着避险,罗景宁就被莫来扯了过去。
人质不见了,他心里就更慌了。
这个人,他绝对打不过的,主子的事情完不成,回去也是个死。左右都是死,他该怎么选,怎么死能比较痛快呢?
莫来带着罗景宁落地,然后迅速在罗景宁身上点了两处,她的穴道就被解开了。
罗景宁蹦到嗓子眼的心,总算重新落地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农家衣服的壮汉,尚未开口,就被他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了。只见他举着剑,往脖子上一抹,人就死了。
这是……
莫来淡定地说:“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倒是个汉子,干脆利落自我了断,不必遭罪。”
毕竟,落在他们手中,也要遭受酷刑的。
莫来带着罗景宁回去寻找莫去他们,在半道上就遇到了。莫去那边,也是一样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不得不说,这些人还算忠心,为了不泄密,个个都选择了自我了断。
寺庙那边,杜瑶六神无主。
方才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她根本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表嫂?
她紧紧揪着帕子,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顾不得身上的豆腐渣,一个劲就往罗景宁消失的方向看。
秋葵急得落泪,夫人可千万别出事啊,莫来他们一定要把夫人安全救回来。
因为已经有人追过去了,她们也不想声张,方才送物资的人也早就散了,只留下她们几个人,傻傻站在这里等着。
顾宝芝收到了风声,知道这里出了事情,就带着徐芳宁、沈婧过来寻人了。
“哎呦,杜表妹不是来相看的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三弟妹呢,她怎么不见人影?”
杜瑶几人的裙摆上都沾上了豆腐渣,看起来的确狼狈。
“秋葵,你家夫人呢?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沈婧也貌似担心地问着,杜瑶和秋葵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杜瑶站了出来,“表嫂内急,去更衣了。”
顾宝芝却脸色大变:“表妹,三弟妹是不是出事了?她内急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更衣,秋葵必定要跟去才是。”
“白马寺僧侣香客众多,她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可以单独行走呢?若是惹出了丑事,丢的可是越国公府的脸。”
杜瑶难得冲顾宝芝发了脾气:“大表嫂,你说话要有证据,三表嫂怎么就害越国公府丢脸了。她不过是见我相看不成,心情不好,留秋葵在这里逗我开心而已。”
“倒是你,莫名其妙就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何居心?”
顾宝芝被她倒打一耙质问,眼里的怒意直射杜瑶,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好得很,你进了越国公府,吃我们沈家的饭,如今对我是半分敬意都没有了。杜瑶,你要看清楚,日后继承越国公府的人是沈晖,不是沈越。”
“你好歹也是公主留下的血脉,居然半点骨气都没有,整日谄媚罗氏,我都替你害臊。你也别替罗氏遮掩,我们这样的人家,谁会独自一人在外头行走。”
“秋葵,你老实说,罗氏到底去哪里了?若不从实招来,我让人打烂你的嘴。”
顾宝芝带了一群人走过来,吵吵闹闹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马寺的香客里,不乏京城官眷,有人就在旁边附和道:“就是,这是把人当傻子呢。我们可没有那么大胆,敢一个人在白马寺行走,我看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那罗氏出身不高,果然行事荒唐。”
“荒唐也就罢了,就怕……,佛门净地,她倒也敢乱来。”
“不会吧……”
闲言碎语,越说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