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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从储物袋取出一只净瓶,将其中的暗红色血液滴进独眼的眼眶。

    毫无征兆的,巨石消失,换成了一座斑驳破庙。

    “来吧。”

    赵时其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里面是一个根本不大的空间。

    有一座石案,一张石桌,还有一个赵詹异常熟悉的三臂石像……

    “原来这才是剥皮庙的真正模样,我那时中了房知举的邪术,看到的全是魇像!”

    赵时其点头道:“正是如此。”

    赵詹再看雕像的另一只手,却发现天子剑已经消失。

    原本应该等在庙中的房知举,也已经不知去向。

    “走吧。”

    那赵家老祖却没一点意外的样子:“我之所以来,只不过是要亲眼看一看这座庙宇。”

    说完,他便带着赵詹转身离开。

    路上已经被惊动的万兽山金丹正好与他们遇了个正着。

    “赵道友,一向少动,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武道友,也无甚要事,就是魔乱四起,家中有个小辈独自在外,父母不放心,就求到我这来了。”

    “哦……原来是赵詹这娃儿,那就难怪了。”

    父亲是族长,母亲是水家嫡女,本人又得老祖看重,亲自出来寻找也不是说不过去。

    “武道友这是要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还不是被一只老鼠弄的焦头烂额,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刚刚感应到同级波动,怕的是有别域金丹前来捣乱,因此才匆匆赶来。

    七门总揽天下,太平时享受好处,危难时就不免操劳。

    与此相对的,是十三家,家家都要按时向所属宗门朝贡。

    上五家也不能免。

    只不过有金丹的他们,多少能得到一些表面的礼遇。

    如此,又说了几番客套话,赵时其便带着赵詹离去。

    武解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只是在附近千里反复寻找即便,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便只能当他说得是真的。

    回到家后,赵时其仍旧用法术,将洞府与外界隔绝。

    “你是不是想问,刚刚我为什么不对那座雕像出手?”

    “老祖,我只是觉得,就算神器已失,那雕像的来历也值得探究……毕竟哪怕单独一件神器都是了不得的东西,而一尊雕像却凑足了三件。”

    “它从哪来?何人所雕,又是何人将三神器交给它执掌,目的是什么?另外就是它的种种神异……”

    “唉,也罢!”

    赵时其站起身,走到赵詹面前,语重心长地问:“你可知修仙界有句话,叫不可预知,不可预闻?”

    “其实,这句话说的再完整点,是筑基以下,不可预知,不可预闻。因为一旦知道,听到,见到,它们就会把你找到,终身纠缠,不死不休……”

    “下面我要告诉你的,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你知道后要立刻闭关冲击筑基。”

    “那枚记载了至宝炼法的玉简我检查过了,虽然没有血咒陷阱,但却是转录的。也就是说,这世间根本不止这一份。加上那房知举又将天子剑取走,究竟想干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但这气运至宝的炼法一旦天下皆知,那就是不亚于天陨的又一次大劫。所以,我赵家明知道有阴谋,也得踏进去。”

    “因为赵家不炼,连家、刘家,水家也会炼。等到他们炼成,第一个吞并的就是没有至宝的我们。所以,以后生死就在你一人肩上了……”

    似是感受到了老祖话里的沉重。

    赵詹点头道:“一定不敢懈怠。”

    “我还是看好你的,当时那种情况,换我年轻那会,都不一定能逃脱对方算计。你虽然没有洞悉奸谋,但一贯的谨慎却让你躲了过去。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性通天,王道无敌……”

    “你听好,其实天陨之后,再无筑基。现在的所谓筑基,不过是食尸……”

    赵詹的眼睛陡然睁大。

    并且还随着赵时其的讲述越来越大。

    “桀……桀……居然……居然……”

    到了最后,他的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不仅垂头丧气,就连嘴巴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唉!我当年凭着天赋出众,向父亲讨要筑基丹的时候,也如你一般……但世界就是如此,我们这些大修,看起来不可一世,威风凛凛,实际不过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可怜虫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储物袋。

    “这里有两颗筑基丹,还有我赵家秘传的躲灾法……拿去闭关,记住,不成功就不要出来,大不了,我再去给你化两颗筑基丹回来。”

    “还有这个,带上,如果成功,你就直接在里面将射日弓彻底炼化……”

    “是!”

    赵詹接过老祖递来的玉简,射日弓,储物袋。

    赵家闭死关的地方,就离洞府不远,他出去后直接便走了进去。

    轰!

    随着断龙石落下,赵家也开始了沸沸扬扬的谣言。

    “听说了吗?赵詹自作主张,跑去凡间,结果被小小支脉的梁皇给扣了,关了差不多一年,听人说,饱受折磨,惨不忍睹……”

    “怎么没听说,早就听人说了。被人提在手里,一点尊严都没有。”

    “我就说做人要本本分分,不能逞强。这下好了,惹得老祖震怒,给他圈起来了。”

    “那断龙石后门可是我们赵家的绝地,还真没几个人能活着出来。”

    “怕不是要被圈禁至死了。”

    “活该,也就早生了半年,就在外面自称少主。”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进去筑基去了?”

    “哈哈哈……筑基?我爹爹排六十年了,都没轮上筑基丹,他凭什么?为家族拼过命,还是给家族立过功。”

    “可我看那个架势,不像是圈禁,一般圈禁族长都会当众宣布罪状。”

    “你别忘了,族长可是他爹。能丢的起这个面子?不如直接圈起来拉倒。”

    “哈哈,我看族长这支是完了,以后得大位的,不是赵庄就是赵烝……”

    “这两人实力相当,要是斗起来肯定分外精彩。”

    “哈哈哈……”

    许多人在偷笑。

    而这时,赵詹已经将第一枚筑基丹纳入了自己口中。

    呕~

    因为先前老祖的话,他有点想干呕。

    但转念一想,筑基丹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都近万年了,一代代人接连不断地服用,别人能咽,他为什么不能咽?

    他紧握拳头,牙关用力,猛地将筑基丹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