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阮棠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撕掉橘子瓣上的白膜,又塞了一个进嘴里。
她满眼都是问号。
“怪我,买的时候我也忘了尝。”
徐阮棠拍拍手,以为大姑大姨们觉得她败家。
她吃着还好,只不过是酸甜,她还觉得不够酸呢。
“阮棠,橘子不酸吗?”
叶兰问她。
徐阮棠摇头,“还好。”
“......”
屋内安静了一瞬,很快又炸开了锅。
“二妹,你这是又要当奶奶了啊?”
“我看又是个小子!”
“那当然,酸儿辣女嘛!我当时怀我家那个小的,醋都是一瓶瓶吃的!”
“橘子拿过来,我尝尝。”
叶兰听着七大姑八大姨一人一句,渐渐也笑起来。
“什么儿子,我当时怀继儿,还爱吃辣呢,不准不准,指定是姑娘。”
那架势,好像徐阮棠肚子里真有一个宝宝。
但这个宝宝,最好是姑娘。
徐阮棠坐在沙发上,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能说,她的肚子里只有橘子和包子吗?
事实是她说了,没人信。
她们还用理论知识堵住她的嘴,“指定是月份小,自己不知道吧?姑姑是过来人,你这情况一看就是有了。”
“最近是不是每天都困的睡不醒?动一动就累?有没有想吐啊?”
“这样,过两天让继儿带你去医院查查。”
“对,就去看吧,一看一个准,三姨从来没看错过!”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徐阮棠的话,就像是耳旁风一般,直接被忽略了。
徐阮棠没办法,只能继续吃橘子。
反正有没有她自己清楚,总不能真去医院,把检查结果甩大姨大姑脸上吧?
她们高兴,就随他们去了。
饭点前,徐阮棠想去厨房帮忙,都被姑姑婶婶们按住,非让她就坐着,不许进厨房。
她在吃橘子,甚至有姑姑怕她剥皮累,主动给她剥了好几个,放在面前的盘子里。
橘子上面的白膜,都撕的干干净净。
不过徐阮棠还是低估了妇女群众的影响力,她以为她们说几句,很快就会忘了。
谁知道吃饭的时候,这件事宣扬的更开了。
陈继被拉到长辈席,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连着敬了好几杯酒。
很快,他又被平辈的哥哥弟弟叫去继续喝,说是庆祝庆祝。
“三弟,恭喜你啊!”
“是啊是啊,这才一年时间不到,什么都有了。”
“要不人家说,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你看咱们家老三,现在要什么有什么!”
陈继以为他们在恭喜他结婚,心里高兴,跟着多喝了几杯。
亲戚多,留下的摊子也就大。
午后送走亲戚,徐阮棠看着一地狼藉的客厅长吁短叹。
“虽然乱点,但是大家一年也就聚这么一次,能聚齐就很开心了。”
叶兰看穿她的想法,笑着说道。
“困了吧?去睡会。”
叶兰开始赶她,完全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
徐阮棠站在叶兰身侧,挠了挠头道:“妈,我帮你。”
“那不行,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多注意,但凡重一点的东西都不要拎,让陈继弄。”
叶兰说什么也不肯。
徐阮棠更囧了,“妈,我没怀孕啊。”
叶兰怎么也开始听风就是雨,吃个橘子就能联想到生男娃呢!
“是吗?”
叶兰一边收拾桌上的水杯,一边笑着道:“那你也注意点身体,陈继好像喝的有点多,你去看看,看他要不要喝点温水。”
“哦。”
徐阮棠到倒了一杯温水,端着就往两人的房间走。
一楼最里面。
徐阮棠走过去,发现房间门大开,床上依旧铺着粉色的床单。
陈继不在。
“陈继?”
徐阮棠轻轻喊了一声,将水杯放在进门处的架子上。
人不在,她打算出去看看。
陈继很少喝酒,酒量也算不上大,要不之前她也不能把他灌醉。
徐阮棠怕他在那个犄角旮旯睡着,大冬天的,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她转身刚要出门,手腕被捉住,一个转身的功夫,门被抵在了身后。
鼻尖是浓重的酒气。
徐阮棠皱了皱鼻子,“你大白天的装神弄鬼干什么?”
陈继一双狭长的眼隐隐有些泛红,是酒精带来的作用。
相比于往日一双清明的眸子,此刻的陈继,眼里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媳妇儿,你嫌弃我?”
陈继嗓音微沉,虽然不清醒,但依旧将徐阮棠皱鼻子的动作,精准的捕捉了去。
“嗯,都是酒味,嫌弃死了。”
徐阮棠挣扎了下,想将手腕解放出来,奈何陈继握的很紧。
“你喝这么多,不晕吗?”
挣扎没用,她干脆放弃,转眸看着陈继问道。
陈继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回答:“晕。”
“晕就站直了,喝点水。”
徐阮棠语气强硬。
陈继松开她,慢悠悠朝着床边走去。
徐阮棠端着水跟在他身后,等他坐下,就将水杯递了过去。
陈继一饮而尽。
按道理来说,她跟陈继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说是“老夫老妻”也不为过。
他做点平常的举动,徐阮棠应该淡定才对。
但偏偏,看着陈继坐直了身体,修长的双腿随意弯曲,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
大概是口渴,陈继喝的很急,有水滴从他的唇边慢慢滑下。
一杯水下肚,陈继腾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喉结处,解开了衬衣第一颗扣子。
“吧嗒。”
那种轻微的声响,晃动了徐阮棠的心神。
“媳妇儿?”
温润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徐阮棠瞬间回神。
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她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接杯子。
“你睡会儿,我去外面看看妈需不需要帮忙。”
徐阮棠语速很快,捏着杯子就往外走。
她现在可真是色的不一般。
大白天。
还是在公公婆婆家。
她就开始胡思乱想。
甚至脑海中想的,还是跨年那天晚上的画面,跟魔怔了似的。
大概是白天要孩子的话题说太多,不知不觉就想到那里去了。
陈继眸色像是泼了墨,一手撑在床上,看着自家媳妇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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