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好!”徐阮棠尽职尽责扮演好妻子人设,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版微笑。
老头还想再说什么,陈继又开口了:“刘叔,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他就拉着徐阮棠的胳膊,快步离开。
徐阮棠回头前,还看到老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脸色都有些沉下来。
她偷偷看了陈继一眼,他脸色也冷下来了。
相处这些天,徐阮棠发现陈继往常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他的喜怒哀乐,仔细看也能从脸上分辨出来。
只不过没有常人表现的那么明显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他高兴和不高兴时候的样子,徐阮棠就是一眼能分辨出来。
难道刚刚那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陈继才不喜欢?
徐阮棠摇了摇头,弄不清楚就不想了,又不关她事。
两人一前一后回家,陈继去刘婶家还了自行车。
“哇塞,干妈,今天晚饭这么丰盛啊?”
徐阮棠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有肉有菜的,甚至还有鱼汤。
“这些都是邻居送来的,晚上都没做饭,大家都是听说陈继回来了,专门送过来的!”
徐阮棠进了卫生间洗手,出来的时候陈继已经坐在饭桌前。
徐阮棠招呼干妈坐下,“没事,明天我做点副食,挨家挨户送一送,就当回礼了!”
她说完,转头询问陈继:“行吗?”
“做这么多,累不累?”
陈继没有直接答应,一边盛汤一边问道。
徐阮棠:“不累不累,顺手的事。”
她说完,陈继盛好一碗汤递给干妈,又舀了一碗放在徐阮棠面前,“多喝点汤,你昨晚累到了,补补。”
徐阮棠:“……”
这老男人好记仇!
徐阮棠转移话题,“小宝呢?”
“睡了,白天我抱着跟院子里的小孩一起玩,看着人家的狗可开心了!”干妈解释道。
吃过饭,徐阮棠先是去干妈房间看了一眼小宝,出来教干妈小推车怎么用,才上楼拿衣服洗澡。
陈继去了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
等他回房间,徐阮棠又自觉铺好地铺,趴在上面用笔记东西,认真到他进来都没发现。
她洗了头发,空气中满是小女人身上的香气,头发丝还在不断滴水,落在军绿色的短袖上消失不见。
陈继眸色暗了暗,站着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去,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下楼。
徐阮棠全程没有抬头,她在记账,根本没心思管他。
陈继洗完上楼,发现她还在写什么,“在干什么?”
低哑磁性的嗓音响起,徐阮棠应声回头,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陈继竟然……没穿上衣!!!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曲线是极好的,宽肩窄腰、腹部肌肉紧实线条流畅。
刚洗过澡,没擦干的水珠顺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滑落,掉在精壮有力的胸膛上。
徐阮棠用手背捂了捂鼻子,晚上的汤太补了,她血热!
“没……没干什么,随便画画。”
她慌忙转开视线,心里默念三遍“非礼勿视!”
陈继姿态闲适,等徐阮棠转过去了,才走到衣柜边找衣服。
徐阮棠悄悄抬头,男人身形高大,背对着她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劲瘦结实的腰身近在咫尺,她手痒痒的不行。
好半晌,他才拿出一件徐阮棠身上同款军绿色短袖,精壮的手臂随意举起一套,衣服就上了身。
“存折我放书房抽屉了,你收一下。”
陈继回头的时候,徐阮棠顺口说道,她脸有些红,不自然的举手扇风。
明明天气还没热到那种程度,肯定是她太虚了!
陈继垂眸看着她,嗓音含笑:“不了,你留着用,给你就是让你花的。”
徐阮棠根本没心思细想,胡乱点了点头,“好。”
“对了!”
“对了。”
两人第三次异口同声,这下徐阮棠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我先说,我昨晚不是在地上睡的吗?怎么早上起来,跑床上去了?”
她抬头看着陈继,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在灯光下,更加干净好看。
陈继神色淡定,薄唇紧抿,“你梦游。”
徐阮棠:“啊?”
“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你已经躺我身边了。根据我的判断,你应该是梦游。”
陈继神色清冷,唇角缓慢又自然的勾起一点弧度。
徐阮棠人傻了。
她不梦游啊?!难道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不好意思。”她微红着脸,头也不抬的道歉。
“没事,我明天要外出公干两天,这几天辛苦你照顾家里。”
陈继换了话题。
徐阮棠点头如捣蒜,“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宝的。”
“照顾好自己,有事等我回来,我来处理。”
陈继还想再说些什么,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如陈继所说,半夜梦游会跑去床上睡。熄灯后徐阮棠也没敢睡觉,黑暗中她尽力把眼睛瞪大,脑子里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
其实白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按道理她沾枕头就能睡着,眼下也是勉强撑着的。
徐阮棠默默做着规划,明天除了要做要卖的糕点,还得再做一锅,分给今天送来东西的军嫂。哦对了,还有给她萝卜和传授“技巧”的军嫂们。
刚刚陈继进房间前,其实她是在画设计图。
今天在西佛寺市场买了一些布料,徐阮棠按照后世中老年喜欢的样式,画了几个草稿。
想着想着,徐阮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地上的女人睡熟,床上原本闭着眼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暗中,陈继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轻轻把女人抱起放在床上,陈继帮她盖上被子,自己则是躺在了地铺上。
他睡不着,借着月色侧躺,幽深如寒潭般的视线落在床上那道曼妙身影上。
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又黄又瘦的小姑娘,这才过了多久,一切似乎都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仿佛世间最干净的清泉般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
陈继嗓音又低又沉,声音里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好半晌,他伸出手,将徐阮棠垂在床边的胳膊捏起,轻轻放回被子里。
借着月色,陈继长臂一伸,修长的手指举着枕边的信纸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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