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愣了愣,还没说话,旁边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啧啧,这都算事!”
“这点伤口对老陈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你不知道,他以前啊...”
“许汉礼。”陈继的嗓音冷了几个度,及时打断他:“你喝多了。”
徐阮棠懒得跟他们计较,“你别再晕了就好,再晕我也没力气拉你去城里了。”
说完她就打算离开房间,陈继竟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再吃点东西。”
她只穿着一件衬衫,陈继的手掌温热干燥,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的温度,让徐阮棠心头一跳。
她看着陈继的手,陈继似乎才察觉到不对,立刻松开了手,丰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徐阮棠其实吃肉都吃饱了,陈继给她夹的那碗量挺大的。
更何况她一直在厨房转,发现做饭的人根本感觉不到饿。
以前她妈每次做完饭只吃一点,徐阮棠还很是不理解,现在是有一点懂了。
但陈继的语气不容拒绝,她不想扯皮,干脆坐下又吃了一点,才回到厨房。
摘野花的时候,徐阮棠又摘了很多野玫瑰,打算做鲜花饼。
面粉加白糖和猪油,温水和面,揉成面粉不沾手的状态,再多揉揉,盖上醒发二十分钟。
趁这个功夫,她把野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放在清水里洗干净。
从前在店里,师傅直接用的玫瑰酱,但是跟徐阮棠闲聊的时候讲过,最早是用玫瑰花瓣的。
她闲来无事,也听师傅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花瓣洗干净加白糖,用擀面杖一直捶捶捶,捶出汁水黏糊状放在一边备用。
做鲜花饼这个想法,是在看到野玫瑰的时候就有的,刚好她不想跟许汉礼、陈继待在一个屋檐下,索性今天直接做了。
那些人都在嘲笑她,说摘花又不能吃,她现在倒要给他们看看,什么叫见识浅薄。
鲜花不仅能吃,还很好吃,正好最近她有些想吃甜食。
接下来做油酥,面粉和猪油二比一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抓拌均匀,用手掌的力量不停揉搓,让油和面充分的混合在一起,一直揉搓到油酥呈柔软状态。
揉面团、和油酥和捶鲜花酱都是体力活,徐阮棠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感受到力气大的好处。
捶好的玫瑰花酱里加炒制好的熟糯米粉,再抓拌均匀,徐阮棠又放了一点蜂蜜进去。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徐阮棠开始用油皮包油酥。先把油皮和油酥都分成均等的小份,再搓成小球一个个摆好。
用一个油皮包一个油酥,包好用擀面杖擀平开酥,再一个个卷起来二次醒发。
最后就可以包玫瑰馅了,全部包好徐阮棠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这活看着简单,其实特别繁琐,徐阮棠总算体会到面点师傅的不易,还是在学校读书好!
用大锅一次性全部烤好,浓郁的玫瑰花香四溢。
徐阮棠用盘子装了一些,拿给陈继和许汉礼尝。
经过菜疙瘩的洗脑,许汉礼现在对徐阮棠的做饭水平充满信心。
“这是你摘的野花做的?!”许汉礼不可置信。
徐阮棠自豪的扬了扬下巴,“是啊,野花做的。你不是说野花不能吃吗?你尝尝,能不能吃。”
许汉礼看着一个两个圆润饱满,外皮酥到一碰掉渣的饼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还别说,闻着就真香了!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入口甘甜软糯,还能嚼到大片花瓣。
许汉礼不是没吃过花,只是单纯吃花瓣香味太冲,腻得慌,他从来没想过鲜花还能做吃食。
眼下做成饼,口感细腻、香甜清爽,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个才恋恋不舍的停下。
许汉礼毫不吝啬的直竖大拇指夸奖,“好吃!真好吃!徐同志,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
他吃第一个的时候,陈继也拿起一个尝了尝。
向来不喜甜食的陈继,不知不觉一个鲜花饼也吃完了。
只是他一向情绪内敛,不会跟许汉礼那样直白的表达喜爱,吃完也没说什么。
是人都喜欢听恭维和夸奖的话,徐阮棠自然不例外,对着许汉礼笑弯了眉眼,“喜欢就好,我做得多,你走的时候打包一些带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徐阮棠先是盯着陈继看,毕竟这些材料除了鲜花,都是陈继的,战友也是他的,自然要经过他的同意。
陈继看懂了她带着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徐阮棠这才放心走了,她打算给王婶送一些过去,王婶以后可是她的商业合作伙伴,况且这个地方,她就跟王婶最熟。
王婶对她也最好,徐阮棠的人生宗旨是: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还别人三分。
徐阮棠端着鲜花饼出门,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立刻停下转头看去。
天已经暗下来了,农村又没有路灯,徐阮棠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影,转眼就钻进旁边的玉米地不见了。
徐阮棠没多想,走到王婶家门前敲了敲门,喊了两声王婶。
王婶很快出来,徐阮棠把装着鲜花饼的碗递过去,“婶子,我做了鲜花饼,你拿回去尝尝。”
“小徐,婶子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你看你这多不好意思。”
几天相处下来,王婶很是喜欢这个丫头,人勤快脑子活泛,长得还好看。
这要是她儿媳妇,她得开心成什么样。
王婶不禁想到那早死的丈夫,从前两人还想在王建之后要一个女儿,没想到他是个没福气的。
“婶子,你别跟我客气,都说了以后还要你多照顾我呢。你再这么客套,咱们之间就生分了。”
徐阮棠笑意盈盈,王婶眼眶都有些红了。
想想还是觉得女儿体贴,忙点头应和:“嗯,婶子不跟你客气,小陈那边要是缺什么东西,你随时来找婶子拿,婶子这里什么都有!”
“好的。”徐阮棠说完要走,被王婶叫住,“小陈的客人,今晚是要留宿的?”
徐阮棠想了想,许汉礼跟陈继喝了那么多酒,想走都走不了,点头道:“嗯,应该是。”
“你们家就一间房,要怎么住?”王婶真诚发问。
徐阮棠哪里知道,总不能让她睡厨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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