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清远的安排下,村民们选择了一处平坦宽阔远离大树巨石的荒地安营扎寨。
村里每家每户选出了-名身板壮实的汉子,共0人,组成了梨树村开拓者支队的“第一小队”。
没错,成功逃出来的这户人家,给自己这支队伍起了个“梨树村开拓者支队”的名号。
开拓者,沈秀才说,那是勇敢的人去探索发现新的美好生活的意思。
他们这些人,愿意去倾尽所有去寻找一个新的美好的家园。
带着村里没走出来的那些同乡人的那份一起。
沈清远现在是总队长。
还任命了一个一小队的小队长,张屠户家的大儿子张铁柱。
后搬到梨树村的张屠户一家是外来户,之前一直属于村里的边缘人物。即使他家四个儿子,一家子壮劳力。
但是村里人总有些排外,即使他家在村里杀猪卖肉,家境殷实,也没多少人愿意去给他们家说亲,也就导致一家全是大老爷们,平日里更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了。
不过沈清远却很是看中这一家,无他,壮实啊!
张家杀猪,总能剩下一些边角料给自家打打牙祭,所以家里无论老少都长得又高又壮,常年杀猪,还沾染了一身匪气。
让铁柱带着这些汉子去不远处的森林里砍些相对干燥的木柴。还要一些结实的木料。
经过昨天的龙卷风和今天的地震不少人家的手推车都坏了或是丢了,要趁着今天休整的时间长在给这些人家打几辆可用的车出来。
自家大哥沈清松就负责带着两三个会点简单木匠手艺的人来负责打造手推车和维修木桶水盆。
柴火搬回来之后,各家妇女同志就忙碌起来。
夏芸娘让女儿把偷偷藏到空间的油茶面拿出来,烧开热水给每个人都冲了一碗。
热乎乎的油茶递到沈老太太手上的时候,她还小小声的嘀嘀咕咕念叨着老三媳妇的败家,“给小娃子们喝一口就得了呗,大人还喝什么!真是钱多了烧得慌,惯会造害好东西。”
夏芸娘就当自己没听到。好东西不在这时候吃在什么时候吃?
再说大人怎么了,大人这两天连着遭了这多罪还不行吃口甜的补补啊。
老二媳妇王氏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自己碗里的炒面糊糊一边不断给自家女儿二丫使眼色,示意她少喝几口,多给家里的男娃福哥儿留点。
沈圆圆侧身挡住二丫,不给她机会看二伯娘的眼色,赶紧吃到自己肚里省着别人惦记!
其实是沈圆圆多虑了,二丫已经把脸埋在碗里,用小舌头一点点的舔着碗底儿了,她有好几年不曾吃过这么香甜的食物了,哪还顾得上周围的人。
也不是沈奶奶抠门不给孩子吃好,而是这两年天旱,地里收成少,全家能混个半饱,没饿死人已经是老太太有成算会过日子了。
老三虽然也偷偷给过家里两回钱,总共不到0两银子,买不到多少粮食就没了。
这点儿银子她都不想要来着,她也知道自家儿子是在靠着儿媳妇的嫁妆过日子,不能帮衬些也不想拖累老三,省着让外人说嘴。
要不沈老太太总觉的在三儿媳面前说话不硬气。
这要是老大老二媳妇儿敢这么败家一下子冲掉半袋子油茶面,她老太太能把鞋底子摔她脸上去!
在老太太的价值观里就没有这么过日子的!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过日子必须要精打细算,把钱花在刀刃上!
除了第一小队,沈清远还想组建一个少年队。
让村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们组成一个临时护卫队,在大人们顾忌不到的时候这些小伙子们就可以保护队伍里的老弱妇孺。
人选是好搞定,奈何没有武器。
走了一圈下来,各家拼拼凑凑也只找到把镰刀,个锄头,把砍刀和把斧子。
提到这茬就不得不说一下里正家的大儿子沈大林!
沈清远一边撮着牙花子上粘的油茶面里的花生碎,一边感叹,谁说这古代人都老实迂腐。
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这沈大林竟然敢去县衙里顺出两把大刀出来!真乃人才啊!
现在官府对铁制品的管制极其严格,寻常人家也根本不可能去铁匠铺子打刀具,连菜刀都是要拿着户籍簿按户才能去打的。
要不为啥古代的农民起义基本都以被镇压结束呢,没有武器你拿着锄头镰刀跟人家的大刀长矛拼命,那不是老寿星公上吊,找死么。
工具还要给第一小队的人防身和砍树用,所以这只少年护卫队暂时只能自己去找点棍子树枝什么的自娱自乐一下。
沈清远让这些小伙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队伍里帮着自家老娘奶奶推推车锻炼下力气。
一但紧急情况发生,他这边儿只要一招呼“少年队出列!”这帮小子就得做到立刻有回应,冲出队伍,成为武装力量!
还给涉世未深的少年们画大饼:之后有机会肯定给0个好小子都配上武器!
这一番话说下来,这帮小子可红光满面斗志昂扬了!
那头昂的,脖子都快拴不住了。
感觉自己比自家老爹还厉害!
沈叔说了,他们可是第一小队的接班人,“开拓者”未来的中坚力量!
沈清远忽悠了一圈,重新安排好张屠户家收尾他家自己打头,老弱妇孺多行动力差的人家居中行走的队伍方案之后,就溜溜达达回了自家休息的地方。
沈圆圆表示:没眼看!
夏芸娘把给丈夫留的油茶面递给他,又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自家大儿子的方向。
沈清远先一口干了手里的油茶面,才转身去看儿子。
就见沈正禄小少年正忧伤的望着远处地裂的方向,手里拿着的油茶面也几乎一口没动,就那么愣愣的举着,安静的坐在那。
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想什么呢?面茶再不喝都凉了,没看你妹妹都喝完准备再来一碗了么。”
沈正禄被拍的吓了一跳,差点摔了手里的碗。正了正身子回道:“无事。”
“行啦,跟自家老爹还装什么假~白天吓到了吧?”
沈正禄抽了抽嘴角,父亲自从出了县城就开始格外的放飞自我,与之前在家时的一板一眼截然不同。
“并没有,只是有些感叹。”
沈清远没接话,等着自家儿子继续说下去。
“父亲,你说我们二人每日刻苦读书,学习儒家伦理,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前,我是想学成之后去考取功名,我有了功名娘亲就不会那般劳累,妹妹也不会食不果腹,我可以去做官赚钱,让你们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可经过这两日,我突然发现,我所学习的诗词歌赋,道经典籍并不能让我在逃命的时候比别人跑的快,也不能让我有底气保证从老天爷手底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眼瞅着自家聪慧过人的大儿子从此就要走向忧郁少年的路线,沈清远赶忙出言打断,“儿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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