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主话音刚落,四皇子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好,那本殿就等着容家主,一力承担这十万两黄金了。”
说完,四皇子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容家,至于刚刚进来的容宁钺,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
等到四皇子离开了,容宁钺才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爹!那可是十万两黄金!”
一旁二房的容宁熵嗤笑一声,不满的看着容宁钺,“是啊,那可是十万两黄金,还不是为了给钺堂兄你擦屁股?”
“你!”容宁钺凶狠的瞪着容宁熵。
“怎么,我说错了吗?”容宁熵白眼一翻,“若不是钺堂兄你信誓旦旦的说雨墨公子一定会赢,四殿下又怎么会下如此血本,十万两黄金砸进去?”
“我……”容宁钺想要反驳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家主一阵心烦,摆了摆手,“好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说完,他看向容宁钺,“你安排人去四皇子府找侧妃娘娘,她先前不是押了三万两白眼赌许云志胜么,既然许云志赢了,那应该也有不少银子,让她先拿回来填补一下。”
“好,我这就去安排。”容宁钺说罢,狠狠瞪了容宁熵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随后家主又看向了容宁熵,“容家的生意大多都是你在处理,这十万两黄金,侧妃娘娘那边大抵是能拿出一万的,剩下九万两,从各家铺子抽出三万两,然后三房各房出两万两。”
听到这话,容宁竹就不乐意了,她抬起头看向家主,“大伯,这就不合适了吧?”
不顾一旁自己父亲使的眼色,继续道,“大房您是家主,容家的生意在交给熵堂兄之前,都是您在负责的,攒下的钱财定然不少,现在生意又是掌握在二房熵堂兄手中,只我们三房,什么都没有,每每说想要个铺子来管一管,您也以我们三房没有儿子为由拒绝,现在却要我们拿出两万两黄金,大伯您觉得可能吗?”
容家主皱起眉头来,打量了一眼容宁竹,然后看向她身边的人,“老三,这是你的意思?”
容家老三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来,“大哥,我,我……”
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容家主就是一阵心烦。
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容宁竹冷笑一声,“大伯,不管这是谁的意思,我们三房平日里就只靠着您发的月例银子过日子,两万两黄金是真真拿不出来,您要是非逼着我们拿,那不如直接将我们一房逐出容家算了。”
“容宁竹!”
这次不等家主开口,容宁竹的父亲便瞪起眼睛来。
他难得的生气了,可容宁竹却丝毫不在意,“爹您要留在容家,拿出那两万两黄金吗?”
不等对方开口,容宁竹接着道,“那也行,那您就写一封和离书,我跟母亲会外祖家便是,虽然外祖家不如容家,可最起码,也不会只靠月例银子过活。”
“够了!”容家主脸色铁青的看着容宁竹,“好好好,你非要如此是吧?”
容宁竹露出一抹浅笑,“大伯,不是我非要如此,而是您非要逼着我们如此呀!”
长叹了一口气,家主那一直挺直的脊背也有些垮了下来,“都回去吧回去吧,此事,此事等侧妃娘娘传消息来了再说,万一能有转机……”
只听到这些,容宁竹转身就走,当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家主了。
看到自家大哥黑下来的脸,容老三也不好意思再留,只能打了个招呼,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三房的人离开了,二房的几人相互看了看,也都纷纷离开了这里。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容家老二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熵儿,你觉得此事,咱们出了这钱就能解决吗?”
容宁熵眉头微皱,抬头看向父亲,“爹,您觉得,四殿下的机会大吗?”
“机会?”容老二愣了一下,就明白容宁熵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了。
他抿着唇想了许久,心里却没个定数。
当年老父亲走的时候,他们兄弟三个,就老大还算精明能干,所以这家主之位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可到了他们儿子这一辈儿,容宁熵却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可家主却把容宁兰送入了四皇子府,分明就是为了将来容宁钺继承家主之位铺路。
他皱了一下眉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熵儿,你的意思是?”
“爹您也清楚,四皇子若是能好,这好处也是大房的,可若是四皇子不好,这难可就是咱们整个容家一起背。”
容宁熵认真说着,二夫人正好带着他刚刚七岁的妹妹容宁秀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他扯出一抹笑容看向年幼的容宁秀,这才看着父亲道,“秀儿还这么小,若真是有什么苦难,您舍得让她去吗?”
舍得吗?当然不舍得!
容老二也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女,仿佛还记得当初大房说要把容宁兰送去四皇子府的时候,他私下里跟妻儿说过的那些话。
“我看大哥真是魔怔了,咱们容家的嫡女出嫁,便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他竟然一顶小轿就把人送去了四皇子府。”当时他的女儿刚刚两岁,看着她走路还不甚稳当,头上两个羊角辫一颠一颠的,容老二道,“若是换了我,哪怕不与皇家结亲,也绝不会让秀儿受这个委屈!”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熵儿你说咱们要怎么办?”
“分家。”容宁熵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容老二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说什么?分家?”
说完,他双手放在一起用力的搓了搓,“分家,这个,这个事情,我可从未想过!自从你爷爷开始,咱们容家就一直是在一块儿的,现在说要分家,这……”
“爹!”容宁熵也蹙起眉头来,一张脸与容老二有七成相似,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透着容老二不曾有过的坚定。
“若是不分家,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容宁钺做的,将来秀儿的婚事,怕是还要他这个堂伯父点头才行,爹,您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