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祭阵的开始时间,云谣和沈砚清便也迅速展开了行动。
还好,她能自由出入神族遗址。
“我不清楚他故意将这个时间透露给我是什么意思,但以防生变,我们需要尽快的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比如,她需要试一试吸收掉那些魔族的力量,能给她带来多大的裨益。
又比如,她对沈砚清身份的那个大胆的猜测到底是否真实……这也是一个需要检测的东西。
沈砚清点头说了声好,自从刚进入这个神族遗址,他体内就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迫使着他要朝某个方向过去,但他又很不放心云谣一个人……
“你一个人”
“这么久的路,我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不用担心。”
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沈砚清袖子下的拳头握紧,他已经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其实不必要去追求所谓极致的力量,就这么待在她身边……不好吗?
可是如果不想方设法变得更强,他又怎么能保护她摆脱临叙?
这世间事好像总是很难两全。
“我会尽快赶回来。”
云谣其实没什么想法,这是沈砚青的命数,是必须要去的。
可他现在这么犹犹豫豫的,倒叫她有些无语了。
“现在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否则永远都只会是临叙手中的提线木偶,任由他来掌控。这应该也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不要再犹豫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等我。”
沈砚清艰难转身,手中的降魔剑一直在震动,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召唤他们的力量。
“他该不会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吧?”
系统大胆猜测,其实从一开始,沈砚清那惊人的天赋和肩上的重担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来到这里,他又被那奇异的力量召唤,可想而知……他会不会是某位神祇的后代或者是转世?
“**不离十。”
云谣眉头轻皱,很快又舒展开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如果他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强,是那般人物,那临叙也该尝尝失败是什么滋味了。”
“可是”系统其实还是挺希望云谣身边能有一个知心又爱她的人在的,如果沈砚清是神祇,神祇又怎能有凡心?
“别可是了,我现在也该去办我觉得重要的事。”
沈砚清这边顺着指引的方向前进,每往前走一步,体内那股力量的颤动就越明显,降魔剑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你终于来了。”
漫天的迷雾中突然迸射出一缕光,光芒刺眼,等沈砚清再睁开眼睛时,一座巨大的金像呈现在眼前。
有些眼熟……
“是你召唤我来的?”
金像点点头,然后迅速缩成一般成年人大小走到沈砚清面前,方便对话。
“你!”
沈砚清瞳孔微缩,眼前这个人,外貌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很惊讶?”
金人勾唇笑了笑,而后直接将沈砚清手中的降魔剑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许久未见了,我的老朋友。”
金人的眼神充斥着怀念,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降魔剑剑身,“若不是临叙一念之差走错了路,其实,现在还不是我来见你的最佳时刻。”
“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金人将降魔剑归还沈砚清,眼神中的笑意不在,“你从小博览群书,天资出众,应当在古籍之中见过我。”
自然是见过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惊讶。
“规则与秩序之神。”
清砚。
清砚唇角微勾,“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想必也能对自己的真实身份猜到一二。”
“……不”
沈砚清不自觉退后几步,如果变强的代价就是要变成无欲无求的神……那和之前的他有何分别?
他不想再回到从前那种状态,不想再变成只会守着责任的木偶。
清砚瞬间不高兴了,怎么会有人抗拒成神呢?
“你不是想打败临叙吗?”
“你不是想守护那个魔族姑娘吗?”
“可如果你不成神,你拿什么和临叙斗?”
“临叙是万年魔神了,他现在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此时的我,别说你成神之后对上他都会有难度……就凭你现在,凡人之躯,如何与天斗?”
清砚的每一句话,都踩在沈砚清纠结的点上。
“成神的后果……”沈砚清苦笑,“我如何能承受得起再一次将她当成路人的后果……”
清砚:“……”
万万没有想到,后代竟然是个恋爱脑。
可是,“谁说成神就要摒弃七情六欲?”
沈砚清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清砚仿佛拿捏住了沈砚清,“神若没有七情六欲,如何怜悯众生?又如何感知众生之苦?”
“神爱世人,也可爱一人。”
清砚从不觉得神应该摒弃七情六欲,“你所理解的无情道,是应该摒弃七情六欲,从而真正承担起责任,做到不徇私不枉情。”
“但那一切的前提基础都是建立在你爱的那一个人的立场之上。”
“如果你的爱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永远都和你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人,是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之人的人,那你又有何惧有情之道?”
“本尊向来都觉得,一个人只有心中有情有爱,他所能拥有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极致。”
就像是临叙,“临叙如果没有那份爱支撑着,他可能活不到现在。”
他太偏执了,他的爱是带有独占性质的,所以他永远都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罔顾爱人的意愿。
“无论是有情之道还是无情之道,力量都是没有感情的,你拥有了它又如何去使用它,全凭拥有者的心意而定。”
“凭拥有者的心意……”
沈砚清好像明白了,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那一个人想要变得更强……
“请前辈赐教!”
清砚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神明赐福的洗礼过程很痛苦,我希望你能承受住。”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这终究是他要经历的。
沈砚清这边进行的很顺利,可云谣那处,就不太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