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穿了,穿了就算了,她还代姐出嫁。
林初夏觉得这个梦就很离谱,她一个高等学府的大学生,会做出早早嫁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她就算是穿越,也不会过得这么狼狈,这么身不由己。
她,林初夏,就应该拿的大女主,在另一个世界过得风生水起,叱咤风云才是。
可是……
林初夏醒来一转头,看见枕边剑眉星目的俊脸,吓得她一哆嗦。
她是在梦里没醒吧?
“醒啦?”
宋凛冬半直起身,托腮看着受到惊吓的小媳妇,抬手将她散乱的发丝理顺:“要不要去茅房,屋里有痰盂。”
红色的痰盂,是林初夏家的陪嫁,这个时代屋里没有卫生间,新婚的小夫妻都是拿痰盂当马桶来用的。
记忆回笼,林初夏慌忙起身:“我去,去厕所。”
宋癝冬坐起身子:“屋里有,不用出去。”
“不,我,我出去,屋里,屋里我用不惯。”
林初夏哆嗦着下地,套了衣服就往外跑。妈呀,她长这么大还没和男人睡过一张床呢!
太吓人了!
“你慢点。”
宋癝冬穿了衣服,拿了手电筒跟着后面,“给你手电筒。”
家里的厕所就在后院,是新砌的,干净是干净,就是忘记了装灯。
林初夏在厕所里磨磨蹭蹭,半天才系了裤子出来。
厕所的卫生纸也不知道宋癝冬在哪买的,粗糙的吓人。
她上了厕所,心里总觉得没擦干净,又找了个小盆倒了热水,避开宋癝冬去了隔壁屋子洗了洗。
洗干净了,林初夏心里才觉得好受点。
床上宋凛冬单手托腮,看着林初夏轻手轻脚进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最后直挺挺躺在床里面,离他恨不得隔个十万八千里。
宋癝冬面上的笑容耀眼夺目,让人想忽略都难。
“媳妇饿不饿?困吗?”
林初夏被宋癝冬的一句媳妇给冲击到了,傻愣愣地摇头:“不饿不困。”
“既然你不饿也不困,那我们就找点事情做吧。”
“做什么?”
林初夏想起昨晚的喜宴,是叫她早些起来刷锅洗碗吗?
天还没亮呢?
她撑臂准备起身,想先下床再说话。
和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说话,总有一种奇奇怪怪不安全的感觉。
“当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宋凛冬话音刚落,整个人合身而上,将林初夏压回床榻之间。
林初夏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脑子一时有细微短路。
她只听说男人身上有汗味有臭味烟草味,却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麝香味。
似花香,又似果香,有些甜又有些甘醇。
“我……我们……能不能……”林初夏说话都哆嗦了。
宋癝冬没等她说完断然拒绝:“不能。”
林初夏还想努力一把试试,她极力扭头避开宋癝冬的唇,喘息道:“宋癝冬我还小,能不能再等两年。”
虽然她也很好奇,可总归觉得进展太快了些。
“小?”
宋癝冬的手恰好停在某人的丰盈处,听她这么说,加重力度一捏,林初夏忍不住轻哼出声。
“你觉得哪里小?”
“我……我年龄小。”林初夏羞红了脸还要嘴硬。
“不小了,你这么大的时候,志刚他媳妇已经生周秦了。”
在乡下,十七八岁女孩子嫁人生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林初夏不是乡下姑娘。
她现在被人压着,却还是想努力努力,拯救自己于水火。
“可……可是,我还想读书。”
宋癝冬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做这个会影响你读书?”
“不是。”
林初夏头大,“我就是想,等两年,能不能等两年我大些……”
“不能,我不想等。”
宋癝冬忍不住轻哼出声,呼出的热气吹在林初夏的耳畔,让她不由缩缩身子。
箭在弦上,小媳妇还要和他叽叽歪歪,太折磨人了。
见林初夏还要说话,宋癝冬不由分说地按住她就亲。
抽空还在她耳边说骚话:“娶媳妇就是为了能睡的痛快,我都忍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你娶进门,你不给睡,不是要我命吗?”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情深义重,等她等了二十多年似得。
“可…可是会……”会怀孕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已经被宋癝冬直接吞咽下去。
林初夏的脸腾一下好似着了火,这个男人太强大,她已经无力抵抗。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起风,窸窸窣窣,一阵风刮过,引得人脊背一阵酥麻。
先是冷,又转成了热。
风“啪”一声,不知道吹开了楼下的哪一扇窗。糊在窗棂上的窗户纸被刁钻的风捅破,越扯越大,直至畅通无阻。
随着风声的强劲,只听见打开窗棂被吹得啪啪乱响。
一声野猫的叫声隐隐传来,似真似幻。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上面还残留着秋日没人摘的干瘪的果子。风吹过,果子在树枝上滴溜溜地打转。
狂风裹着落雪,发出呜呜的声音,最后又淹没在静夜之中。
这场风起起落落,中间稍有停滞,让人生出风停云消的错觉。谁料中场休息只是短暂的一瞬,呼啸的风紧跟着攻城掠地,足足刮到下半夜才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宋凛冬翻身滚到一边,林初夏整个人已经被分裂成了两半。
身体好似刚上大学军训被教官罚跑,双腿犹如灌了铅般沉重,脑子却清醒地记下所有的过程。
就好像她准备高考要背的课文,每一篇每一章都有不同,却能流畅交错混合运用,一字不错。
如果学霸的脑子不是用来学习,而是回味。
那也太邪恶了!
小姑娘汗津津的,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湿。被宋癝冬用囧囧的目光瞅着,只能用被角盖住小脸掩盖自己的狼狈。
她不单单是害羞,还有些茫然。
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和一个几乎还算陌生的男人睡了?
还有,原来舍友们关灯说的那些悄悄话原来也不都是骗人的。
宋癝冬真的是强大的可怕,强的她求饶都没有用。
想到以后就要过这种痛的撕裂般的日子,林初夏就忍不住打个哆嗦。
谁会对这种事情上瘾啊,真踏马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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