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璇是这个市最出名的服装公司的大小姐,不止是这个市,是周边几个市,可以说,她家的生意当时在全省都是有名的。
这一年多以来,她家的服装公司已经不太行了,行内行外的人都知道,拖欠货款和裁员的事情惊动了多少人的心。
这一位恃宠而骄、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因为美貌和家庭条件好,平时说话做事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张秀丽跟她并没有什么交情,也是曾经受到她嘲笑的人之一,现在曾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曾燕璇受到不少打击。
她用希冀的眼神看看陈树轩,陈树轩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还是温和地说:“她和两位嫂子都不熟悉,可能不知道说什么好,嫂子请不要见怪。”
陈树轩也知道曾燕璇得罪过不少人,真正的好朋友并没有几个,心里也有点埋怨曾燕璇为什么不放下架子,做好生意场上女伴应尽的责任,却又不舍得太委屈她,心里挺矛盾的。
服务员连续将众人点的菜送上来,菜式丰富,摆盘好看,色香味俱合作。
刘照生说:“大家动筷吧,边说边吃。”
张秀丽说:“福圆茶楼重新开张后,我是第一次来,多了不少新菜式呢,田田,那一盘话梅焗排骨是景泽刚才点的,估计是点给你吃吧。”
苏田田说:“说真的,我不太饿,我五点钟时才吃了东西,最近的确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张秀丽说:“怀孕嘛,想吃时就要吃,有时不能立即吃到,心里还很难受呢,想当年,我凌晨一点想吃牛腩面,那家店关门了,后来吃的是牛肉方便面。”
刘景泽发自肺腑地笑了笑:“已经有类似经历了,虽然我家是开农庄的,但是也不是样样食物都有准备,田田有一次半夜想吃猪红生菜粥。”
曾燕璇终于肯开口说话了:“猪红生菜粥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菜式。”
刘照生说:“名贵倒是一点也不名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不过我家田田小时候就爱吃猪红生菜粥。”
刘照生以前在刘家的旧房子住过,所以知道苏田田小时候喜欢吃猪红生菜粥。
冯学韶说:“半夜去哪里找猪红?”
刘景泽说:“有些大排档开到凌晨,幸好这个镇上的大部分食店我们都知道,所以还是在半个小时内买到猪红生菜粥。”
苏田田说:“就是突然间很想吃,那天之后爸爸每天叫人留着猪红备用,结果连续吃几天又不想吃了。”
苏田田口中的爸爸是刘亮杰,一个怀孕的儿媳想吃点什么,不知道就罢,知道了,当然是要准备好,大的不吃,小的也要吃吧,又不是指定要吃什么名贵的食物。
其实苏田田也不好意思,为了买到她想吃的粥,那晚不止刘景泽,司机、保镖、秘书都出去买这个粥,刘家父子一点也不生气,因为他们知道苏田田不是故意这样。
张秀丽说:“怀孕就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转转口味,很正常,有一段时间我特别爱吃酸辣土豆丝,杰康说不吃肉不够营养,可是那几天就是一点也不想吃肉。”
曾燕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没好气道:“不是来谈生意合作的吗,老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做什么?”
曾燕璇说这句话可谓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态度,她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当然知道不应该这样说话,可是她心里就是不服气,为什么都以苏田田为话题中心。
众人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有诧异的,有平静的,有忍着怒气的,也有不屑的。
忍着怒气的是陈树轩,他说:“我女朋友自小被宠坏了,淘气得很,说话有点直接,实在太失礼了,我敬各位一杯,向各位赔罪。”
众人还是给面子的举起了酒杯,除了苏田田,她本来喝的就是温开水。
怀孕的人不喝酒,陈树轩还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并不生气。
刘景泽喝了一杯酒后说:“的确要谈公事,不过女人在场不太方便,田田,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刘景泽这句话一出,知道他一向对苏田田宠爱有加的众人表情呆滞,面面相觑,这宠妻人设难道是假的?
苏田田脸色自然,乖乖地应道:“好。”
刘景泽这样说话,从表面上看受委屈的是苏田田,但曾燕璇明显比苏田田愤怒得多,她气呼呼地说:“刘景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嘴唇,一副受到侮辱的委屈样子。
张秀丽似笑非笑地说:“真难得,你曾大小姐居然懂得对号入座,景泽是在说你吗?田田,我们去逛街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支持刘景泽的话,她这位黄太太和刘太太都同意离开,你这位陈少爷的女朋友呢?
苏田田晃了晃刘景泽的手臂,温声细语地说:“景哥,我想跟秀丽去逛街,好吗?”
刘景泽看着苏田的眼神微微一滞,然后移开了视线:“好,不过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不能逛太久,我叫人送你们去。”
曾燕璇看向苏田田,面带讽刺地笑:“还以为让刘景泽闪婚的刘太太有什么了不起,原来是一只乖乖的小白兔,逛街还要请示老公?不会买东西也要请示老公吧?”
陈树轩黑着脸少见地对曾燕璇有了几分怒意,声音里带点明显的冷冽:“燕璇,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刘太太说话,快点道歉。”
陈树轩恨不得骂自己一场,他一直喜欢曾燕璇,可曾燕璇以前对他爱理不理,一副你高攀不起的样子,当然她对许多男人也是这样。
曾家的生意出现问题后,曾燕璇对他热情多了,可还是三心二意,一句话就是左选右选,想选最具优势的,那场生日宴就是这样来的。
可是家底雄厚的人,哪里会这么目光短浅,你选择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选择你,后来碰壁多了,她终于愿意成为他的女朋友。
陈家之所以同意陈树轩和曾燕璇在一起,想的是烂船还有三斤钉,曾家还是有一定家底的,还有就是因为陈树轩对她心心不忘。
可是曾燕璇这性格和脾气收敛了不少,还是容易得罪人,加上以前也得罪了不少人,陈树轩虽然非常喜欢她,还是生意头脑的,今晚本来就不想带她来,可抵不住曾燕璇少有的撒娇表现,还是带她来了。
毕竟因为她曾经和刘景泽产生过不愉快的事,站在个人立场来说,是花钱买我高兴,站在在商言商的立场来说,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钱花得一点也不值,还得罪人了。
都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陈树轩故意抢刘景泽的材料时,想不到自家公司想要接景扬物流园的承建工程,为了这件事他挨骂了。
为了缓和与刘景泽的关系,在曾燕璇的生日宴上,他不着痕迹地向刘景泽示好,却知道了他的舅父有一家不比陈家规模少的建筑公司,那一刻真是有苦说不出,又多一个竞争对手了。
最近房地产生意不景气,建筑这一行的相关产业也跟着低迷,好工程不易接了。例如当年大名鼎鼎的司徒家好几个房产项目都烂尾了,资金周转不灵,这段时间都在想着联姻筹集资金,还卖了不少资产抵债。
曾燕璇不服气地说:“我实话实说,何错之有?为什么要道歉?陈树轩,你说你爱我,永远对我好的,这句话才说了几天就失效了?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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