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总这个做爸爸的,面对自己的女儿,真是苦口婆心:“诗诗,你看田田阿姨多惨,想吃也不能吃,你不能只吃点心,吃点饭和菜,好吗?”
赖乐诗一脸委屈:“那个新来的保姆阿姨做的饭菜都不好吃,她还骂我,我不想吃饭。”
包厢头顶水晶灯的灯光耀眼,赖总缓缓放下茶杯,似在斟酌,眉目晦涩,眼神有点阴沉,说出来的话却是很温柔:“她做不好饭菜,就炒了她了,她敢骂诗诗,我也叫人骂她了,你试一下这些饭菜,不喜欢,重新叫人做,好不好?”
赖乐诗拉着苏田田的手臂撒娇:“要吃田田姐姐做的。”
叫惯田田姐姐,一时间又不记得应该叫田田阿姨了,顾一源心累。
苏田田看到赖总的眼神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做,于是一脸温和地说:“诗诗,点心不能当饭吃,你试一下你爸爸为你点的饭菜,还有刚才你自己也点了两个菜,你先吃小小,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去做,好吗?”
赖乐诗点头。
赖总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爱吃什么,多份菜都是为了她专门而点的,赖乐诗吃起来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这一餐饭,刘景泽是吃得不太安稳,不时有人打电话找他,也有人通过对讲机找他。
他脸上是信手拈来的自信从容,没有不耐烦,不过还是觉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因为现在是晚上饭市营业时间,农庄里的管理人员有些休假,所以有较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顾一源一脸诚恳地说:“景泽哥你真的很忙,这间农庄生意真好,菜式多,味道好,环境好。”
刘景泽的语气恭敬有礼:“源少,想了想,我现在应该叫你顾总吧,顾总的工作更忙,秘书助理都多了。”
顾一源说:“景泽哥,以后我会在这个城市发展,我们公司离你那边也不远,常来往。”
刘景泽拿起杯子说:“还请顾总多多关照,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顾一源爽快地拿起杯子。
赖乐诗说:“田田阿姨,爸爸说这里有花看,有水果摘,还有小白兔和小羊,可以喂它们吃东西。”
苏田田语气中有点犹豫:“那要白天才有,超过下午六点就不开放。你看,外面的天都黑了。”
赖乐诗一脸失望,嘟着嘴,双手搂着苏田田的左手臂,软儒儒的声音让人心软:“田田姐姐,求求你啦,我真的很想看小白兔还有小羊。”
看来一时半刻,还是不习惯叫田田阿姨。
苏田田受不了赖乐诗如此期待的眼神,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刘景泽,右手搂上刘景泽的左手臂:“景哥,求求你,安排下,好吗?”
赖乐诗惊讶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嘴叭叭地说:“田田姐姐,你这是求他吗?我家里都是我妈妈作主的,每个姑妈家里都是女人作主的。”
在场的人,有人暗暗看看赖总,赖总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副随和的模样。有人暗暗看看刘景泽,他也是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脸上还是那么淡定。
苏田田脸色平静地说:“赖家的确是女人作主的,诗诗,你算一下,你家里有你、妈妈、妹妹,三个女人,只有你爸爸一个男人,三比一。”
苏田田放开搂着刘景泽的手,伸出三个手指在赖乐诗面前摇了摇。
赖乐诗仰着道:“你家里有多少个男人?”
苏田田伸出的三个手指不变。
赖乐诗说:“有多少个女人?”
苏田田伸出的三个手指变成两个。
赖乐诗说:“男人比女人多,所以你家里是男人作主?”
苏田田给赖乐诗夹了一块牛肉,然后说:“其实一个家庭没有规定是男人或女人作主的,要靠实力和尊重。你妈妈在家里在公司里都能作主,那是她有实力,另外还有一点,你爸爸愿意让着她,尊重她。”
赖乐诗看了赖总一眼,有点忸怩不安地说:“田田姐姐,我想跟你说悄悄话。”
苏田田似乎知道赖乐诗想说什么,于是说:“好呀,我们找个地方,说悄悄话。”
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美女,说要找地方说悄悄话,刘景泽轻轻勾起嘴角,声如温玉:“诗诗,你不是想看小白兔和小羊吗?现在可以看了,不过有点黑,你怕不怕,我叫一些人在后面保护你和田田姐姐,好不好?”
赖乐诗满脸惊喜:“刚才不是说白天才能看吗?”
刘景泽轻笑:“你田田姐姐求我的事,我能不答应吗?”
看着苏田田、赖乐诗、李助理在几个服务员和保安的陪同下离开包厢,赖总舒了一口气:“景泽,麻烦你了。”
刘景泽揶揄道:“能安排的就尽量安排,不过看来赖家大小姐还是喜欢叫田田做田田姐姐呀。”
顾一源哼了一声:“赖四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诗诗叫苏田田做田田阿姨,二是你叫她改口叫我一一哥哥。”
赖总伸手搂着顾一源,一脸无可奈何地说:“一一,你赖四哥我在家里是什么地位,你知道的。你和诗诗,我一个都得罪不起,弱小无助。”
顾一源似笑非笑:“赖家的确是女人作主的,田田姐姐这句话真精僻呀。”
赖总一点都不生气:“你们了不起,顾家是男人作主,刘家是男人作主,我情愿让我老婆作主。”
刘景泽说:“你们顾家、赖家家大业大,作主的事多着呢,像我们这种小家庭,根本不分谁作主,田田喜欢去你们的公司上班,她说怕跟我在一起工作,会骂我。”
赖总一脸认同地说:“那倒也是,我跟我太太也是青梅竹马,她也不想和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天天日夜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吵架。”
顾一源的表情有点严肃:“景泽哥,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说吧,如果田田姐怀孕了,你还会让她去上班吗?”
刘景泽不假思索地说:“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我尊重田田的决定,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会继续上班。”
顾一源说:“你不想让她在家里相夫教子吗?生了孩子请保姆带?”
刘景泽摸着戒指说:“保姆肯定要请,至于谁带?估计我爸爸和岳父恨不得退休抢着去带孩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还是在举办婚礼后,才知道岳父的工厂的事,田田比他弟弟还熟悉。”
赖总深以为然:“婚礼那天见了田田的爸爸,也听到宾客的讨论,他的确挺宠田田,听说村里的人极少给女儿那么多陪嫁。”
刘景泽会心一笑:“可以说不比赖总宠诗诗的程度少,苏家当年穷到吃鸡蛋也算奢侈时,也会分半只鸡蛋给田田吃。所以我说尊重田田的决定,她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不然的话……”
刘景泽话中的意犹未尽,不过顾一源和赖总是能够听明白的。
顾一源笑得意味深长:“景泽哥,你也宠田田姐呀,我可听了不少你们青梅竹马的事。”
刘景泽说:“顾总、赖总,真的谢谢你们在工作上对田田的关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
“爸爸,爸爸”
包厢外传来赖乐诗欢乐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