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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子,敢盯谢院首的家眷

    谢珩不理会严天野,只淡声道:“我吃什么你也要管?”

    严天野连忙摆手:“小的哪敢管您哦!”

    身为女子,宋书意却很清楚谢珩点的是什么,连人家小日子都知道,这是有多上心?

    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把自己都耗成老姑娘了,却还是没能得他半分青睐。

    她心中说不出的压抑。

    东西上全,只有严天野和苏澜大快朵颐。

    宋书意似是没什么胃口。

    谢珩一直在给苏澜夹菜,而苏澜也只吃他夹到碗里的东西,手都没有伸出去过。

    严天野:“谢容与,您是被人伺候多了,想尝试做奴才的感觉吗?人家没长手吗?”

    谢珩撩也不撩他,只淡声说:“不服你也夹。”

    “呵!小爷当然不服。”

    严天野凝眉盯着宋书意看了一会儿,夹了个赤蟹就要给她,被她准确夹住筷子,按回他碗里。

    “吃你自己的。”

    严天野冷哼一声,不理会她了。

    宋书意本来是极爱螃蟹的,见谢珩管着苏澜,一点也不给吃,她便没食欲了。

    她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傻透了,谢容与明确拒绝过她,对她从无特别。

    她却觉得是他生来性子温淡,情丝也淡的缘故,总以为时间会改变他。

    可今日,她算是看清,谢容与并不是情丝淡,只是不想给自己罢了。

    苏澜没注意就又吃多了,她阿舅实在是很会给她夹东西,每次都能精准夹到她想吃的。

    “好饱了。”苏澜放下筷子,“我能去那里坐一会儿吗?”

    苏澜指了指窗边。

    这个酒楼二楼只有这一个包间,布置得很齐全,靠窗位置还摆着桌椅。

    窗外景色宜人,有一片松林,长势很好,绿油油的,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

    谢珩将大氅给苏澜穿好,低声嘱咐:“刚吃完饭,不要吹风。”

    又要了一盘松子仁给她,苏澜不解,他温声解释:“会有鸟过来觅食。”

    这是让她喂鸟解闷呢。

    苏澜知晓,阿舅和严天野、宋书意他们,必然是有话要说,且时间不会短。

    她点头应好,坐到窗边,果然看到有鸟飞来,她撒松子仁喂鸟,觉得很有趣。

    一盏茶后,有人上楼。

    是四五个少年,相互簇拥着,边走边说要虚心求教,一定不能错失良机之类的话。

    苏澜没回头,继续喂她的鸟。

    “学生严令舟,拜见宋先生。”

    宋书意看向严天野,后者摸了摸鼻子,尴尬道:“老宋,你指点一下我这不成器的侄儿吧!”

    宋书意还没有吃完,就淡声说:“先去外面等。”

    几个少年只得出来,严令舟是最先看到苏澜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苏澜扬着细腻洁白的手在喂鸟,侧脸精致,面如莹玉。

    谢珩见了心生不喜,瞥了御风一眼。

    御风会意,提刀过去接苏澜,冷扫严令舟一眼,吓得严令舟一哆嗦,这才回过神。

    他懊恼得敲了敲自己的头,暗骂自己混蛋,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

    谢珩给苏澜扣上兜帽,声音平稳道:“我们先回去了。”

    严天野见宋书意还没吃完,不由问道:“他们几个都打发出去了,你还走干什么?”

    “有女眷,不方便。”

    严天野在军中豪放惯了,笑道:“你这个是小孩儿,外面那几个也是,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自个儿不是男的吗?咋不见你避讳?”

    这话说的气氛凝滞起来,就连宋书意也是放下筷子,盯着谢珩看。

    谢珩顿了顿,不紧不慢道:“怎么?严将军升了职,连我都要管了?”

    严天野连忙摆手,笑道:“我敢管您谢大圣人吗?你这是要回府吗?我也和你去吧!”

    “今日我还有事。”

    严天野已经走到他身边,道:“听说张文定回来了,我找他有事,你做什么这么小气?”

    谢珩慢慢打量了严天野一眼,看得严天野一激灵,连忙摇头:“改日吧,我先陪老宋吃饭。”

    宋书意戳了戳碗里的东西,看着谢珩说:“我还有话没说完,你若走,我也跟你走。”

    不知是不是苏澜的错觉,她竟感觉宋书意有胁迫之意,可她面色明明那么平静。

    谢珩看着宋书意未语。

    空气凝滞,苏澜悄悄扯了下他衣袖,那模样是说自己先回去。

    谢珩不理会。

    严天野察觉不对,笑呵呵道:“咱们本来就在说四川匪患,老宋入川这么久,你听她……”

    “改日吧!”

    谢珩提步出门,苏澜连忙跟上。

    宋书意起身,声音冷了几分:“谢容与,你是要学何西寺吗!”

    何西寺,大晋朝最有名气的监察院首,不是因为政绩,而是色令智昏。

    最后落得凌迟下场。

    “宋书意,你说什么呢!”严天野怒道,“你这不是在咒他吗!”

    谢珩很平静,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很有距离地说:“宋先生,失态了。”

    下楼,正好看见站在楼梯口的几个少年。

    严令舟本来想着,过会儿要问宋书意的问题,见了苏澜却是收不回眼。

    他忍不住想,她长得这样明艳,不适合穿得素净,该是富贵锦簇才对。

    她皮肤极白嫩,若是穿绯色,必定比海棠花还要娇艳,美极了。

    苏澜还在想宋书意,没注意到严令舟过分热切的目光,倒是谢珩脚步一停。

    他一如平常温和,甚至唇边还带着笑容,问:“你就是想入监察院的那个?”

    严令舟心一惊。

    他要进监察院的事,阖府上下瞒得死死的,连他母亲都不知道。

    这人是如何晓得的?

    他的目光不由从苏澜转到谢珩,只对视一眼,便大气也不敢出了。

    他自知失态,脸色通红地急促道:“就是家里有打算,我还没……”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看苏澜,只是没有明目张胆,就偷偷打量着。

    谢珩瞥了御风一眼,御风早就看不过去,他家院首看护的姑娘,他一个奶没断利索的小崽子也配?

    御风的手握住刀柄,声音冰寒:“凡请诸位让、一、让!”

    少年们听了御风咬牙切齿的“让一让”,再看他跟煞神似的面容,赶紧让路散开。

    谢珩让苏澜先走,苏澜不解,也没问为什么,直接走在前头。

    严令舟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同行的人扯了扯他衣袖,低声说:“你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你没看人家兄长不高兴了?”

    严令舟心下不忿:“哪里就是兄长了?你看他那年纪,指定是那姑娘的长辈。”

    另一个少年嘟囔:“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嗨,人家兄长护得那么厉害,咱也没敢多看。”

    严令舟怒:“你们都不认识人家,怎么就知道是兄长了!”

    几个少年都不说话了,毕竟还指着严令舟这点关系,求宋先生讲一讲制艺的……